農老把張凡叫到書房去,并沒有什麼大事交代。他隻是告訴張凡說,年輕人做事情要懂得如何分寸,莫要沖動過了頭,遇事要三思而後行。
農老的一番話告誡下來,他居然是沒有一個字眼提到他跟農小青之間的關系。面對一個老者,又是德高望重的枭雄級别人物,他張凡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唯唯諾諾的點頭了。隻能說是,在老人家的跟前,張凡沒有說話的份兒,提腦袋認真聽講就是了。
張凡告辭了農老,從軍委大院出來,他才是發現自己的後脊背居然是淌了一身的冷汗。
想起剛剛在書房農老的一番話告誡,想必張凡所承受的壓力可是不小。
姜,還是老的辣!
張凡回去後,依照郭鵬的意思,他打算要宴席,以緻慶祝張凡的走馬上任。不過最後是被張凡給推脫了。
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鄉計生辦主任嗎?還慶祝個屁!居然張凡不願意慶祝,郭鵬也隻能罷休。
張凡任職的日子迫在眉睫。
辭了院長助理,對于張凡而言,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可以不做醫生,同樣在其他的領域上,也是可以拼出一番作為的。
條條道路通羅馬,路在你的腳下,看你關鍵是怎麼走了。
鳳凰鄉是蠡縣的直轄鄉,而蠡縣又是江都的直轄縣。兩者有着密切的聯系。
都說鳳凰鄉是山窮,惡水,出刁民。
江都到蠡縣,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蠡縣到鳳凰鄉,也是同樣需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輾轉一個站台,張凡背着一個挎包,從江都到達了蠡縣。
對于蠡縣,張凡不是是熟悉,他以前隻是聽說這個縣城。對于鳳凰鄉,他更加是一點不熟悉了。
張凡背着挎包,他當時并沒有注意,等他發現時,他背後的挎包居然被無端的割開了一個大口子。
張凡一下子就傻眼了。裡面的任職書,還有他的錢包跟身份證,居然不翼而飛了?想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國安局人員。竟然被小頭給光顧了?最後他才是後知後覺?
此事對于他而言,還真的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這也難怪他了,他當時心中一直在想着事情,小偷近身來,他當然是沒有察覺了。
麻痹!如今這世道中的小偷真是夠猖狂的。
此附近是車站,張凡估測着,那必定是慣偷。他在擡頭看了一下周邊,發現周邊中布有電子眼。
電子眼?如此說來,剛才小偷偷走了他的東西,必定是會攝像頭拍下來的。
恰好,蠡縣車站剛好有個臨時的派出所。
張凡走了進去,值勤的是個年輕輕輕的小警察。看他歲數不大,二七八歲左右模樣。張凡說明了來意,随之那個小警察卻是一臉不耐煩說道,這事情不歸他們警察管,你得去找負責車站的站長。
張凡一聽這話,他心生就不爽了。一拍桌子,怒道:“如此推卸責任,你還不如立馬脫下身上的制服,也枉費了你身上的規章。”
張凡一拍桌子而下,小刑警當場也是被愣住了。不過隻是短短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小警察一臉怒去狠狠瞪了張凡一眼,“你敢拍我的桌子?誰給你這權利?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馬上離開,不然的話……哼。我要你好看。”
“你要我好看?到底怎麼樣個好看法?我東西被偷了,我來此說明求助,你如此不作為,可以說是,你很的不配穿着一身規章警服。”
張凡本來就是牛脾氣,一旦他的脾氣上來了,他也不管不顧了。東西丢了,尤其是他的任職文書,讓他冒出了一身火氣。
“麻痹!你走還是不走?”
小警察也是被張凡的牛脾氣給激怒了,想他好歹也是個警察不是?無端被張凡指着鼻子一通臭罵,即使他有着很好的脾氣,也是會生氣的。
何況他的脾氣也是很臭,自然也是不爽張凡了。小刑警一下子幾抄起了桌子旁下的警棍,一臉惡狠狠的模樣一直瞪着張凡。
隻要張凡敢有不軌的舉動,他手中的警棍會立馬砸上去。
小警察的如此就舉動,張凡豈有不明白之理?他眼睛一眯,冷冷說道:“小兄弟,我真的不想為難你,你把你們所長叫來,我有話跟他說。”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在說了,我們所長忙的很,他沒有時間來見你這閑人。”
小警察眼睛一瞪,同樣是冷冷拒絕了張凡的要求。
正當張凡跟小警察兩人相互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時,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來人居然是許德江?這絕對是張凡沒有想到的。
許德江不是在濱海嗎?此地是薊縣,他怎麼會在這裡任職的?其實張凡想不到的是,世界上的每個人,或者每一件事情,每分鐘均是在發生變化。如同行船流水,不進則退。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許德江冷眼問道。
見到是張凡,許德江忽然是哈哈大笑起來,“咦?張凡?張哥?你這麼會在這裡的?我沒有看錯吧?”
“我恰好經過薊縣,所以就……”
一番詳聊下來,許德江從而知道了張凡被小偷光顧的事情,他二話不說,立刻對着之前那個小刑警呵斥道,“小文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這臨時所點,就是給這客運站服務的,居然有顧客前來投訴,你怎能夠推卸責任呢?這樣吧,你去把那站長給我找來,就說是我找他,讓速速來見我。”
這叫周文的小刑警,被許德江呵了一頓,他也不敢反駁,乖乖的去依照了他的話,尋着客運站的站長去了。
薊縣的客運站長名叫李春,四十多左右的年紀,他從一名協管員做起,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年,終于熬出頭了,做了客運站的站長。
一路走來的艱辛,他非常珍惜自己的這個職務。他聽說有顧客在他們站上被偷走了東西,又是許德江吩咐,他趕緊一路小跑而來。
六月的天氣,非常炎熱的。
李春滿頭大汗趕來,他一刻也不敢消停。
“許所長,聽說您找我?”李春進來,他并沒有注意到邊上坐着喝茶水的張凡,而是目光落在了許德江的身上去。
“嗯!是這樣的,我一個好哥們的證件在你們客運站被小偷偷走了,所以我把你招來,想要通過你們監控室的監控,調取那錄像出來,看看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睛的東西,居然敢伸手向我的兄弟!如果此事你不給我一個明确說法,不,最好将那小偷給我逮住來,不然的話,李站長,你是知道那個後果的。”
許德江的一番話,頓時讓張凡眉目輕輕一挑!好小子!他們并沒有這麼熟悉吧?什麼時候起他們已經成為了好哥們?
不過張凡對于這點他也是不介意的。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好。而且看此事,他丢失的證件是有可能會馬上要回來的。
盡管許德江話說得一臉平靜,可在李春聽來,他的一顆心髒啊,頓時砰砰的竄跳個不停。他娘的,想他好不容易才幹上站長的位置上,如果因為此事他受牽連被撤職的話。都已經是四十好幾的男人了,讓他從頭來過麼?
不!他可是沒有這份勇氣的,還不如直接從他們的客運站高樓上一掠而下來得幹脆些。
暗暗想清楚了這一層樓厲害關系,李春重重的抹了一把汗水,他一臉鄭重的對許德江說道:“許所長您請放心,我既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該是的小偷給揪出來。”
“好吧!你現在就去,我們等着你的好消息。”
許德江一揮手,李春也不敢停留,忙着正事去了。
許德江看着一臉正在悠閑喝着茶水的張凡,他立馬笑罵道:“你不是說丢了所有證件麼?我看你小子怎麼一點都不着急的?虧我還為你的事情忙的團團轉呢。”
“行了!就你這德性?還忙得團團轉?那是别人吧?我看你這所長當得還挺清閑的啊!對了,你當初不是在濱海的嗎?怎麼會調往這薊縣來的?”張凡最後想說的是,而且最後還是個臨時的所長,這不是被降職了麼?
“唉!此事說來話長,我也不想重提舊事了!我這輩子隻想窩在這小小的薊縣了。想也沒用,想多了反而心煩。你呢?聽說你被撤職了?将來可有什麼打算?”
張凡可是他們江都,或者濱海的名人了!凡是跟他有過關系,或者發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們想不關注此人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連許德江這樣被調往了薊縣這樣的小人物,他都聽說了張凡的事情,何況還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們?他們的消息是更加靈通。
“你健忘啊?剛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要去鳳凰鄉幹婦女的工作。”
“哦!看我剛才一忙的,卻把這事情給忘記了!嘿嘿!我說哥們,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去幹那個啥……不過你張凡就是有資本,人長得高大,又是帥氣的,我想那婦女們一見到你啊,她們不用你動員,自然會乖乖成群結隊結紮去了咯。”
“滾蛋!别淨瞎說。難道你沒有聽說,這鳳凰鄉可是山窮,惡水,出刁民的嗎?我都不知道,我這一去,以後還有活命回來不?”
“嘿嘿!放心吧!以你張凡的才幹,即使天塌了一個窟窿,想必你也有辦法補上去的。”
張凡跟許德江兩人一耷一耷的閑扯話題,遠遠的一道人影匆匆小跑而來。
此人正是客運站站長李春。李春能夠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調取了監控室的錄像,從而發現了小偷的蹤迹。
萬幸的是,此小偷偷走了張凡的證件,對于他而言簡直就是廢紙一張。此小偷并沒有着急離去,他依然在客運站的附近四竄溜達,看是尋找下個目标下手。正好被逮個整着。
朗朗乾坤,真的是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