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百樣紅,人皆不相同,這世界上不會有兩個絕對一樣的人,就算是一個胎盤裡滾出來的一奶同胞也會有天差地别的不同。在華夏曆史上最典型的莫過于李世民與李玄霸這對兄弟,一個才華橫溢統領江山,一個力大無窮武功蓋世。但周強不覺得自己和這兩位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有半點可比性,才華橫溢和他沾不上半點邊,武功也沒有達到蓋世無敵的地步,況且在這個絕世武功不敵一顆槍子的年代,就更像是扯淡了。
剛走進一個大晚上還拉着窗簾的低矮平房,一股子嗆死人的烏煙瘴氣讓周強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樣的平房在棚戶區這個貧困戶聚集地并不稀有,依稀能看到紅磚的焦黃牆面上還貼着幾張談不上藝術的藝術畫。至少周強沒看出這些男女都坦兇露乳的外國油畫有什麼美感。
在小黑屋的頂上,懸着一盞暗黃的鎢絲燈。屋内四五張桌子旁擠滿了一群面紅耳赤的男女,忙着手裡的生錢大計。專心緻志到連周強這個龐然大物突兀的闖進來都沒有注意到,這時,櫃台裡一個像是老闆模樣的男人見到周強,趕忙放下手裡一個像是沾了水又曬幹了的衛生紙模樣的白色片狀東西,帶着一絲警惕站起身來喊道:“這位兄弟,是來玩的?”
周強搖了搖頭,他并沒有急着回答男人的問題,而是在這個男人越發警覺和戒備的目光下四下掃視着,直到他發現了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後,才開口道:“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老闆倒是沒有認為周強是來玩的,瞧着周強身上的名牌西裝和手裡握着的車鑰匙就不像是會到他這種破地方消費的人。聽到周強不是來找麻煩的,心裡的那一絲警惕也輕松了不少,至于找人這種事情,在他這裡基本上是隔三差五的發生一起。不是娘們尋男人,就是爹媽尋兒子,最多的莫過于借債的來找欠債的讨債。見的多了,老闆也就懶得管了,反正這種事情跟他扯不到關系,他隻管經營好自己的賭場就行了。
老闆沒有細問周強來找誰,隻是提點了一句,道:“你找誰我不管,但是别影響了我的生意。”
周強沒有理會這個滿身散發着一股像是臭大豆一樣味道的老闆,他也不知道哪個和衛生紙一樣的東西為什麼遇到火竟然會冒煙,他來此的目的就隻有一個,擺平那兩個嗜賭成性的不正之徒。
賭博這種事情,周強還真懶得去管。十賭九輸,這九輸之中又是十輸九千,但賭博這種事情有點類似于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鍵要是真有錢,周強覺得在承受範圍内小玩幾把倒也不失為一種消閑娛樂的方式。但說心裡話,周強是很看不起那種一窮二白的遊手好閑之徒,整天好吃懶做就指望着靠賭博發家緻富。雖然周強聽說在華夏國有一位大名鼎鼎的何賭王,就是靠着賭博發家緻富的,但說根到底來,真正讓他富起來的不是賭博,而是開賭場。
周強走到兩個穿着灰舊夾克的男人身後,微微打量了一眼正在搓麻的二人的長相,确認是沈琳口中所說的兩人後,周強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誰知這二人竟然依舊是不動聲色的搓着麻将,其中一個将手指夾着的煙頭塞進嘴裡,然後伸到背後拜了拜,示意周強不要打擾他。見此狀況周強覺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這二人竟然着迷到這等地步,按照這種程度,周強估計後面有把槍頂着,這兩個家夥也能談笑生風的打麻将。
倒不是因為這兩人境界到了那個遇事不驚的地步,完全是因為他們的根本不會注意到自己的身後還有槍這個問題。
周強歎了一口氣,他不是個閑人,就算是有時間也不願意浪費在這兩個敗類的身上,既然對方不願意主動搭理自己,周強就隻能采取些比較被動的措施。将手中的車鑰匙放進口袋中之後,兩隻手探到二人的脖頸後用力捏住然後輕輕一提,這兩個瘋狂的賭徒便立馬懸空而起,被周強一手一個提了起來。
在另外兩個壘長城的牌友驚愕的目光下,周強像是提着兩隻兔子似得,将二人提到了門外,然後甩在了地上。
刺骨的寒冷撲面而來,這兩個家夥也終于回過神來,有些憤怒又有些緊張的瞪着周強,小胡子率先開口問道:“你他媽是誰啊?是不是有病嗎?沒看到我們哥倆正在打麻将啊?”
“别管我是誰。”周強陰沉着臉,道:“是你們兩個人打傷了沈國全?”
本來還有些憤怒的二人聽到這話立即就像是被人潑了盆涼水,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雖然他們不認識周強,但是周強卻一開口就提到了沈國全。兩個人幾乎就算是不動腦子都能猜出來這個男人是來替沈國全報仇的。
另一個頭發蓬亂的和雞窩一樣的男人有些急了,他很想否認這件事情,隻是不等他解釋什麼,小胡子便說道:“不是我,是栓子用酒瓶子打的老沈的頭。”
雞窩發型的男人一聽更急了,這完全是推卸加誣陷啊,但越是着急的他越是張不開嘴,隻恨自己爹媽為什麼生自己的時候沒多長一張嘴。
這兩個心術不正的家夥,看着周強那魁梧健碩的身體,又回想起對方竟然一隻手像是捏小雞一樣的将自己二人扔到了外面的恐怖情形,這兩人誰都不願意承認是自己打傷了沈國全,深怕對方報複到自己的身上。
“不……不……不是……我,是……是……是胡子……幹……幹的。”雞窩發型的男人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一句結結巴巴的話,“我隻……隻是……”
不等雞窩發型的男人說完,周強就打斷了他的話,看着這兩個瘦若枯柴的男人,周強也狠不下心來怎麼對付這兩個家夥,他皺着眉頭盯着二人,就像是過去私塾的老師教導自己學生時候的嚴厲模樣,說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打傷了沈國全的頭,但是你們兩個人都有份。”
周強頓了頓,接着說道:“我也不想為難你們,你們兩個人每人拿兩千塊錢給沈國全,這件事情就算完了,要不然……”
聽到這裡,二人齊齊擡頭看向周強,想聽着周強的要不然會是怎麼樣?
周強眼睛飛快的在地上掃了一圈,然後看到在一旁地上散落的青磚,彎腰撿起了一塊最完整的青磚,在兩個人的眼前晃了一圈。見到着不僅能蓋磚瓦房,還能開腦瓜瓢的大青磚,兩個人的心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生怕下一秒周強手中的青磚就會拍在自己的腦袋上。
幸虧周強沒有這個意思,周強沒有那麼嚴重的暴力傾向。但威脅一下這兩個家夥還是很有必要的,免得日後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因為他明白閻王好送,像這樣的小鬼才是最難纏的。要是不讓他們害怕,恐怕到時候麻煩會更多。
青磚在周強的手中上下颠了颠,突然周強左手捏住青磚,右手握拳狠狠的砸在了青磚的面上。霎時間,一塊完好無損的青磚便被周強一拳砸的七零八落。伴随着青磚的七零八落,小胡子和雞窩發型男人的心也四分五裂了。
要不是之前聽到周強說不為難他們,估計光是這一幕,就能讓他們吓尿了褲子。青磚有多硬,這兩個也做過泥水匠的家夥心知肚明,一拳頭将青磚砸碎是什麼概念,給一些人就算是用榔頭砸也未必一下子就能敲碎。害怕?估計還是有些低估了,現在二人的心裡就是恐懼了。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周強将手中碎掉的青磚随手扔在了一旁,然後神情輕松的問道。
“趙國柱。”小胡子男人搶先道。
“李……李……長栓。”雞窩發型的男人心裡有些納悶,自己平時說話結巴的沒有這麼厲害啊。
周強點了點頭,說道:“名字我記下了,給你們一個禮拜的時間,要是一個禮拜還沒有把錢送過去,你們的後果就和那個青磚一樣了。”
一聽這話,兩個男人有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