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鼻子灰的不僅僅是甯如天一個人,其他方面的投資商們競争也相當激烈,為了取得資格不少投資商們也選擇了和甯如天一樣偷偷摸摸的進行一些小動作。然而讓這些投資商失望的是,市長李海陽無一例外的都拒絕了。
沒有了賄賂,也就沒有了暗箱操作,一切競标投資都是公平公正,競标成功的投資商興奮不已,而競标失敗的投資商隻能垂頭喪氣,公平的競争讓失敗的投資商們也無話好說,總而言之,三期工程的銷售情況也是相當的火熱,這讓項目啟動者周強的腰包也是越來越鼓。
負責省城公司運作的司馬華在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也是無可奈何的說了一句話:“天機算盡,但無奈人和……”司馬華的意思是原本他無論怎麼計算,城南的建設項目都是死水一灘無利可投,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周強竟然能帶動如此多的投資商共同參與,在這浩大的資金支持下,硬是将他之前的計算結果給颠覆了。
整個城南的改造計劃原本是一個曆經五年時間的漫長而浩蕩的工程,投入的資金和人力自然也是相當的巨大,而改造工程最主要也是最基本的主力人員便是建築工人,而且是相當一批數量的建築工人。
因此之前負責一期和二期的建築工人,對于宏大的三期工程來說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關于整個三期工程,光是建築數量和面積就是一期和二期總和的五倍之多,如果依舊是僅僅由一期和二期的工人來完成,那事先定好的五年計劃恐怕就要延期完成了。
為了計劃如期完成,所以周強現在要面臨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對建築公司進行招标。但是招标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無論選擇哪一個建築公司,周強都需要先一步去調查這家建築公司的聲望。畢竟城南工程不僅是一個巨大的攻城,更是陽城甚至整個J省的一個榜樣攻城,為此絕對不能找一些馬馬虎虎的二流建築公司來參與。
周強在省城的公司就有一家叫金聖的建築公司,這家公司原本是米三豹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而創立的,目的是為了輔佐開發地産項目的金奧地産公司。但是因為米三豹個人的問題,金聖建築公司内部存在着很大的矛盾,建築工人大批量的流失,以至于在周強接手的時候這家金聖建築公司已經是名存實亡了,除了一個空殼子公司以外就所剩無幾了。
建築公司最主要的收入方向就是競标建築工程,但是金聖建築公司卻連參與競标的能力都沒有了,因為公司的賬上不僅沒有一毛錢,甚至有的時候還是負數。而且就算是貸款勉強參與一些小型的建築工程,可金聖建築公司已經連員工都沒有了,沒有人幹活,那一切都是扯淡。
而米三豹那個家夥是個認錢不認事的家夥,他隻關心手下的企業哪個能給他帶來收益,能給他賺錢的,他就加大投入力度,至于不僅不能帶給他收益,反而要讓他賠錢的,那米三豹幹脆就置之不理。
因此連維持資金都沒有的金聖建築公司陷入了坐吃山空的地步,沒有了錢就沒有了競标的能力,不能競标那就沒有工程,手下的員工沒活幹也就沒錢賺,最後以至于工人們紛紛辭職不幹。到最後甚至連米三豹手下的金奧地産都不願意将手下的工程承包給這個已經即将坍塌的兄弟公司。
最後,金聖建築公司就變成了一家空殼公司,周強接手之後也聽說了這家公司的情況,但是因為周強對于經營方面不擅長,而司馬華給他的建議是對于已經盈虧極為厲害的金聖建築公司還是宣告破産會比較好。但是當時周強因為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一時間就忘記了金聖建築公司的事情,以至于一直拖到了現在。
而現在面臨着招标建築公司問題的周強在突然間竟然想起了那個已經盈虧的不成樣子的金聖建築公司。
周強想既然都是要對外招标,不如趁這個機會挽救金聖建築公司一把,說不定能夠還能讓金聖建築公司起死回生,而且金聖建築公司也算是他的産業,那就是真正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當然,周強沒有貿然的就開始行動起來,而是先将這個事情和司馬華談了一下,先由司馬華來判斷一下可行性,然後在實施也不遲。
而司馬華則是先派人去清點了一下金聖建築公司的賬務,發現這家被遺忘了的兄弟公司已經是虧損的相當的嚴重。剩下的空殼公司價值還比不上不上欠下的債務,所以想要帶動這家已經報廢了的建築公司,周強首先要做的就是償還金聖建築公司這麼多年欠下來的龐大外債。
對于這筆外債,周強也仔細的考慮過,他覺得不是不可以接受。現如今三期工程發展火熱,周強以名流天地開發投入的資金已經得到了成倍回報,即便是替金聖建築公司将外債解決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而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如果将外債償還了之後,金聖建築公司能否發展起來,而不是像一個付不起的阿鬥,再度垮塌下去。如果變成這樣的結局,那周強的損失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為了得到這個答案,周強決定還是親自跑一趟,實地考察一下金聖建築公司的情況。抽出一天的時間,周強獨身一人來到了省城,找到了還挂着牌子的金聖建築公司。隻不過現在的金聖公司能看的也就隻剩下門口的牌子和一棟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保養的老樓了,六層老樓上已經殘破不堪,玻璃上的灰塵已經厚到陽光都難以照射進去,兩側牆壁上爬山虎枯枝在風中瑟瑟發抖。垃圾遍地的院落裡連一輛汽車都沒有,隻有零散的停着兩三輛自行車,唯一看得過眼的也就是一輛半舊的電動車。
看到這幅慘樣,周強估計不管誰是放标方都會頓時沒了興趣。不過既然已經來了,周強還是打算進去看一看,而且院子裡既然有自行車,那就說明裡面有人。
走進金聖建築公司的大樓,一股難聞的潮濕黴臭味撲面而來,周強眉頭一皺,然後強忍着上了樓。接着一層一層的搜尋着,終于在三樓的某一間辦公室裡找到了幾個活人。
辦公室裡,三個人圍坐在一個用幾張漆都掉光的桌子拼成的台子上打着紙牌,三人情緒激動,沒打出一張牌都會大聲吼叫着,神情認真的都沒有注意到周強的進入。
“誰是老闆?”見到這種情況,周強又好氣又好笑,但是一想到外面的情形,周強更多是感到無奈,所以周強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三個人似乎沒有聽到周強的聲音,依舊自顧自的打着牌,見狀,周強眉頭一皺,再一次問道:“誰是老闆?”
依舊沒人回答周強,甚至連個搭理周強的人都沒有,幾個人仿佛魂都被手裡的紙牌吸走了,雙眼冒光的看着手中的紙牌。
“王炸,一個三,我赢了,拿錢……”一個滿嘴胡子茬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激動的将手中紙牌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沖着另外兩個人吼道。
另外兩個人罵了一句狗屎運,然後無可奈何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錢交給了胡子茬男人。
見到這一幕,周強感覺自己的皿壓都有些升高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上前一腳就将一個男人屁股下坐着的桌子踢了個四分五裂。這個男人頓時跌坐在了地上,發出了“哎呦”一聲的慘叫。
“我問你們誰是老闆?”周強強壓着怒氣看着三人問道。
這時候,這三個人終于搭理周強了,說話的還是那個滿嘴胡茬的男人,他先是瞄了周強一眼,然後斯條慢理的說道:“我們老闆早就跑了,你又是誰?”
老闆跑了,周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不過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已經和破産差不多的公司,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這是個燙手山芋,早扔掉還能早輕松。
“你們三個是什麼人?”周強沒有回答胡茬男的話,而是接着問道,“老闆都已經跑了,你們三個為什麼還不跑?”
“跑?我們為什麼要跑?”這一次說話的不是胡茬男,而是另一個穿着迷彩上衣的光頭男人,陰陽怪氣的回答道:“我們在着幹了三四年了,一分錢沒拿到,我們憑什麼要跑?”
看來這幾個人是員工,周強現在也算是知道了金聖建築公司的現狀,沒有老闆沒有管理人員,除了這三個還沒拿到工錢的工人在這死守着,已經在沒有半個活人了。
“哎,小子,你又是誰?”胡茬男看着周強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落魄人,應該不是之前金聖建築公司拖欠工資的員工,“要是來要錢,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這公司已經沒人管了,老闆和董事長都跑的沒影了,我們幾個是無家可歸才隻能指着這套老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