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牛天河真正耿耿于懷的并不是折損這兩個手下,而是那兩個襲擊他的人。早在之前,孫老虎就已經叮囑牛天河近日多加小心,所以牛天河才會将鐵頭銅頭雙兄弟安排在自己的身邊随行。但是牛天河卻沒想到短短的幾天,孫老虎的預言就實現了,而且險些要了他的命。但是最讓牛天河有些崩潰的是,那一壯一瘦的猛人,牛天河竟然認識。
原本從交手到牛天河逃跑的時候,驚慌之下的牛天河都沒有認出帶着面具的二人,但是就在牛天河用槍逼退了那個瘦子逃上座駕的時候,卻猛然聽到了那個瘦子開口說話了。而正是這一開口瞬間讓牛天河想到了二人的身份。
“對方說了什麼?”這時候,周強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
“别讓牛天河跑了!”牛天河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牛天河的回答讓幾個人都糊塗了,這樣的話能聽出什麼端倪來?别說因為對方能叫上牛天河的名字就能證明牛天河認識對方,要是殺人的人連要殺的人是誰叫什麼都搞不清楚那才奇怪。
正當所有人都糊塗的時候,牛天河又突然冒出了一句話,說道:“那兩個家夥是用俄語說的。”
俄語?周強幾人頓時恍然大悟。如果是用俄語,那就一點都不奇怪了,因為牛天河與沙俄的地下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支勢力有着緊密的聯系,每年的軍火生意都會讓牛天河為對方送上大筆的金錢。而且牛天河雖然沒有點明,但是從現在就可以看出來,那兩個猛人應該就是牛天河的生意夥伴,那個來自沙俄的地下勢力。
但是牛天河既然是生意夥伴,那對付又為何要派人來暗殺牛天河。這個答案,就連牛天河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好端端的遭到自己的生意夥伴的暗殺。在生意方面,牛天河絕對是沒有做過任何損害過對方利益的事情,所以對方應該是沒有任何理由會來殺自己的。
難道是姚鳳林出重金來讓沙俄的生意夥伴暗殺自己?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牛天河卻不認為他和這個生意夥伴的關系是那麼容易會被姚鳳林的一筆重金給打垮的,也許姚鳳林一次性會給對方幾千萬甚至上億的酬勞來讓對方殺掉自己,可是這依舊敵不過自己每年陸陸續續的給對方帶來的利益。所以對方應該不會愚蠢到做殺雞取蛋的事情吧,要是自己完蛋了,那對方在華夏的軍火銷路恐怕就要斷了。
“軍火銷路斷了?”聽到牛天河有些郁悶的分析,孫老虎突然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猜那幫大胡子應該不是收了姚鳳林多少錢。”
牛天河聽了頓時将目光集中在了孫老虎的身上,這也難怪,因為這個原因已經讓牛天河憋屈的兩個晚上合不攏眼了。
“姚鳳林開出的條件應該是更大的銷路。”孫老虎畫龍點睛的提醒道。
聽到這裡,牛天河頓時皺緊眉頭苦思了起來,很快牛天河就瞪圓了眼睛,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虎爺你說的有道理。”這個原因找到了,牛天河也算是解決了這個憋悶在心裡的疑惑。
孫老虎說的這個的确是有很大的可能性,别人也許會想不明白,但是牛天河作為當事人是最了解的。自從牛天河和高麗,南越等幾個國家的生意往來減少之後,牛天河與沙俄的生意夥伴的生意往來就越來越少,再加上前不久牛天河在湘南的軍火生意被發現,姚鳳林為此事還特意派人來找孫老虎的麻煩,所以江南的生意牛天河也沒得做了,沒有了出貨的方向,牛天河的軍火生意漸漸日下,能帶給作為供貨商的生意夥伴的金錢就越來越少。
所以,很有可能是作為供貨商的生意夥伴因為牛天河能帶給他們的利益太少了,讓這些沙俄的地下勢力也為之惱怒了。而恰在此時姚鳳林出現了,為對方開辟了新的銷路,而且更寬更廣。如此一來,牛天河這數年的生意夥伴頓時幹戈相見,化友為敵。
不過原因是找到了,但是即将面臨的問題卻更加嚴峻了,看起來姚鳳林這一次真的是準備的相當周全,竟然連最靠近東北的沙俄地下勢力都已經聯絡好了,如此一來,東三省的勢力就有些顯得腹背受敵了。
“這幫黃毛雜種。”牛天河有些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和沙俄的地下勢力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這麼多年給對方帶來了多少利益,現在反而因為利益的問題,這些家夥竟然直接就要他的命,不過牛天河好歹也是地下世界中的拔尖人物,也明白地下世界無情無義,但即便如此,牛天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自己一條腿險些徹底廢了不說,還白白折損了兩個好手。“媽的,老子就不信這幫黃毛雜種能在老子的眼皮底下把貨運費姚瘸子。”
“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孫老虎用威嚴的聲音壓住了牛天河的火氣,“現在是多事之秋,已經不宜在多樹低,而且那幫大胡子的實力相當強悍,我們沒必要招惹他們。”
“虎爺,我咽不下這口氣。”牛天河說道。
孫老虎一瞪眼,虎威瞬間爆發,頓時讓牛天河心驚膽戰,别看孫老虎已經多少年沒有發威了,這一發威依舊能讓這些龍頭膽戰心驚,時時刻刻就能明白着自己的盡量。
“沙俄的實力不簡單,别說是你,就算憑上老子的老底也讨不了好處。”孫老虎威嚴的說道,“你要是想出這口氣,就給老子一個人去沙俄幹掉那老小子,别指望拖着别人一起去送死。”
聽到孫老虎的話,牛天河瞬間萎了。經年和沙俄地下勢力打交道的牛天河是最清楚這來自沙俄的生意夥伴的強悍,在版圖廣闊的沙俄,并不像是華夏地下勢力一樣散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事情在沙俄經常發生,隻要你的勢力強,你就可以吞并勢力弱的,因此在沙俄境内,隻有三家實力相當的勢力。但是無論那一股,都要比牛天河的勢力強,而且是強的多,很多。
特别是沙俄的人,更是以彪悍著稱,其彪悍程度甚至遠在東北人之上,所以沙俄人又被稱之為戰鬥民族。沙俄地下勢力的人雖然不多,但是高手卻不少,就像是那一壯一瘦的兩個猛人,牛天河至少見過三四個,而且聽說這還不是對方最猛的好手。
而擁有着如此可用好手的沙俄地下勢力,牛天河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殺過去,那結果隻有一個就是命隕沙俄,絕無存活的機會。
然而聽到這裡的時候,周強,盧嘯天和餘慶年三人出奇的沉默了。因為姚鳳林已經開始動手了,而且牛天河已經成為了第一的倒黴蛋,那接下來,姚鳳林很有可能在對他們三人動手,當然也有可能對牛天河下手。不過前者的可能性要比後者大得多,畢竟牛天河已經處于修養的廢人狀态,而他們三個卻依舊生龍活虎,這樣一來,這樣的目标更加容易遭到姚鳳林的鎖定。
而且如果要對付他們,那姚鳳林自然得想出些毒計來,牛天河遭遇的是來自生意夥伴的背叛,被沙俄的高手險些要了小命,而他們又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又該如何防備,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當餘慶年和盧嘯天都在想着回去如何做防備工作的時候,周強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看向孫老虎,神情冷靜的問道:“虎爺,如果沙俄的勢力是姚鳳林挑撥的,那沙俄的勢力不會不清楚您在東三省的實力,如果姚鳳林真的能答應幫對方開通更寬廣的銷路,那第一條就得将貨物運進華夏,我想對方應該不會大費周折的将貨物繞大半個中國直接從江南運入吧,這樣不安全,而且也不可能。”
“接着說。”孫老虎聽着正起勁。
“如果不繞道而行,那貨物勢必要經過東三省,可是東三省在您的掌控之中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以償的将貨物運送至江南。”周強分析道,“我覺得沙俄的勢力應該不會不懂這個道理,難道說姚鳳林有把握将虎爺徹底擊敗?”
“不可能,姚瘸子要是能對付的了虎爺,早在三十年前就動手了,又怎麼可能拖到今天。”盧嘯天搖了搖頭,否定道。
周強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着其他人的發言。
但是周強的這番話的确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畢竟孫老虎在東北盤踞已經不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了,可以說在東北孫老虎已經是根深蒂固,隻要孫老虎不離開東三省,姚鳳林是絕對不可能在東三省内對付的了孫老虎。
雖然之前的槍手刺殺險些得手,但畢竟是出其不意。現在孫老虎已經有所防備,别說是刺殺,就算是姚鳳林所有好手大軍壓境,孫老虎也能一個個的将姚鳳林所有好手都掐死在東三省。這就是東北虎王的自信,但是現在看來,問題好像并不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