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雖然沒有透漏太多的秘密,但是還是将姚鳳林和國際恐怖組織的來往告訴了孫老虎。一來也能讓孫老虎多幾分防備,二來說不定到時候能夠借助孫老虎的力量來打擊姚鳳林。這樣不僅對孫老虎有利,對軍方也同樣有利。畢竟地下世界的事情,軍方有些時候的确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如果能有孫老虎從中協作,那将會方便不少。
聽周強分析了姚鳳林的舉動對他的影響,不敢說絕對相信,但是孫老虎至少有七分相信了周強的話。畢竟姚鳳林那個老不死的和他争鬥了半輩子,到了這個臨近入土的年齡,誰知道這個老家夥會不會瘋了,想要臨死之前在和自己鬥一鬥。
因此孫老虎對于牛天河的所作所為也就不那麼生氣了,既然是姚鳳林有意在先,那早晚都會有人打破約定,至于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孫老虎也要同樣戒備起來,按照周強所分析的,姚鳳林派人前來的目的還真有幾分挑釁的意味,這是想激的他先反悔約定,到時候姚鳳林就能名正言順的做出一些動作來了。
“卑鄙的姚瘸子……”孫老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惱怒着道。“既然是他不仁,那就不能怪我不義,但是咱們也絕對不能落人把柄。”
如果姚鳳林的目的真如周強所說,是為了挑釁孫老虎,以至于讓孫老虎一怒之下做出什麼讓姚鳳林正中下懷的事情。而牛天河的事情,也隻不過是一個契機罷了。
“王武。”孫老虎看着還沒有帶着牛天河走出大廳的王武,說道:“剁手的懲罰可以免了,給我拖出去抽他十鞭子,讓他長長記性。”
聽到孫老虎的命令,牛天河的眼前頓時一亮,隻不過是抽十鞭子而已,這可比剁手輕的太多了,而且以他的身體底子,十鞭子下去根本傷不到什麼,回去修養個三五天就能完好如初,看來孫老虎已經原諒了他,這十鞭子一是給他一個教訓,二就是為了給姚鳳林一個交代。
“是,虎爺。”王武跟了孫老虎近三十年,當然明白孫老虎的意思,領了命令之後二話沒說将牛天河帶到了宅子的院子裡。
不一會兒,清脆的鞭聲響起,随着鞭聲的落下還伴随着牛天河的慘叫聲響起。羊皮鞭這個東西别看質地相當的軟,但是經過甩力抽在身上不亞于一把鋒利的刀子劃過,十鞭子之下,牛天河的後背已經皮開肉綻,皿肉糊模,看起來相當的滲人。
但是明白的人知道,這些傷都是皮肉之傷,上了藥養個幾天就好了,就連牛天河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就算在上藥的時候疼的直抽抽,牛天河也沒叫喊一聲。
随着牛天河被送回去養傷,盧嘯天和餘慶年也紛紛告辭離開,唯有周強被孫老虎留了下來,說事有些問題想要問他。
周強無奈,但也隻能乖乖的留了下來,然而此時隻有周強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宅院裡,孫老虎本人則是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好在等了不多時,孫老虎就再一次出現在了周強的面前,手裡還端着一個盒子。
孫老虎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了蓋子,裡面赫然躺着的是名刀“觀世”,周強看着自己送出來的名刀“觀世”又被孫老虎拿來過來,頓時有些不解,問道:“虎爺,您這是做什麼?”
“這把刀你拿回去吧。”孫老虎說道。
拿回去?周強一愣,虎王愛刀,人盡皆知,尤其是好刀,那到了孫老虎手裡根本是隻有進沒有出的份,而“觀世”這樣的絕世之品,孫老虎更沒有退回來的道理。
“虎爺,您這是什麼意思?”周強不明白孫老虎的意思,所以有些着急的問道:“是不是這刀有什麼問題?”
“呵呵,絕品“觀世”能有什麼問題?”孫老虎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刀是好刀,但是這刀不屬于我。”
“虎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周強驚問道。
“我問你,這把“觀世”你是從哪弄到的?”孫老虎盯着周強的臉,問道。
周強想了一下,很誠實的說道:“是我托一個朋友弄來的,她說是他朋友準備處理的藏品……”
“準備處理?”孫老虎聽了,嗤嗤一笑,然後又連連搖頭,說道:“就算是一個瞎子都不可能将“觀世”當初處理品。”
周強沒有說話,他其實也知道蘇曉悅的話是在騙他的,因為就連他都能看得出來這把刀的貴重程度,而蘇曉悅的哪位收藏家朋友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三十年前,我有緣見過這把絕世之品,當時我想盡一切辦法都沒有得到這把“觀世”卻不得結果,直到我聽說這把名刀流落到了島國倭人的手中,自此就再也沒有見過觀世的下落。”孫老虎說道,“我們華夏的名刀竟然落到了小小的倭人手裡,這真是奇恥大辱,六十多年前倭人侵犯我華夏,若是我能早生二十多年,豈能容忍這些倭人在我東北之土猖獗而坐視不理,但是沒想到幾十年來我卻連一把屬于我們華夏的名刀都奪不回來,說來也慚愧,我這東北虎王也不過是東北人眼中的虎王而已,在那些倭人的眼裡我隻不過是一直老貓。”
“虎爺您多心了,但凡是有骨氣,有皿性的華夏人,不管是誰,哪怕是倭人也絕對不敢小視,更不用說您在東北可是一跺腳震三震的人物。”不管孫老虎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但是至少孫老虎有着很多人都已經單薄的民族魂,華夏魂。隻要你身體裡還流淌着華夏皿,精神裡還擁有着華夏魂,無論在誰的眼裡你都是一個頂天地裡的華夏人,誰都不敢小瞧你,而這樣的人,也是周強最為敬佩的人。
在此之前,周強對于孫老虎還隻是簡單的敷衍了事,隻是當一個相互利用的工具而已,而現在周強對孫老虎是真的敬重了,第一次心服口服的稱其一聲“虎爺”
“今天我讓你将這刀帶回去,不是讓你自己将刀私藏起來。”孫老虎将桌子上的盒子推到周強面前,說道,“你将這把刀還給他之前的主人,不管如何,他替我了解了一樁心願,能在三十年後再見一眼“觀世”,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沒必要讓之前的主人如此破費。”
周強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周強現在也知道這把刀無論是來曆還是價值以及意義都是非同一般,如此重禮,周強也後悔當初竟然就那麼簡單的接受了,禮物貴重不說,又欠下一份更加貴重的人情債,所以周強想了一下也覺得将刀還回去比較好。
……
給虎王拜壽的事情算是以一個不怎麼完美的結局告終,周強又帶着壽禮從哈市返回了陽城。
當蘇曉悅見到自己送給周強的“觀世”竟然完好無損的退還給了她,先是驚訝,然後不解的問道:“周董,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周強笑了笑,說道:“蘇董你别誤會,物歸原主是因為這件禮物實在太貴重了,如此貴重的東西,蘇董一定費了不少力氣,所以還是請蘇董收回去吧。”
“既然如此。”蘇曉悅一笑,說道:“那我就收回去,如果周董還有需要的話,可以随時在想我讨要。”
“多謝蘇董好意。”見到蘇曉悅收下,周強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刀的問題解決了,周強就開始惦記着二期工程的事情,而在周強去拜壽的這三天内,蘇曉悅也相當的用心代替周強在工地上監管着,對于一個擅長于在生意場上厮殺商界女強人來說,帶着安全帽行走在灰土極大的工地間還是頭一次,但是蘇曉悅這幾日卻不知疲倦。因為她發現這裡和她平日裡接觸的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裡的工人都是最平凡最普通的人,為了溫飽,為了家人拼命的努力幹活。賺着并不算豐厚的薪水,卻幹着最苦最累的活。
九月的太陽雖然不如七八月份毒辣,但一樣晃的人睜不開眼睛,但是工地上的工人們仿佛感覺不到似得,依舊忙碌在工地上,灼熱的太陽照射在背上,汗水打濕了衣衫卻也不曾停下來休息。而周強也沒有閑着,他正陪着蘇曉悅在工地上四處的查看着。
“周董,你說這些工人為什麼這麼拼命的幹活?”蘇曉悅看着這些工人們汗流浃背的模樣,眼神中有些同情和不忍,對着周強問道。
周強笑了笑,回答道:“你隻看到了他們的拼命,卻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後也許還站着皚皚白發的父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如果他不拼命,他的父母和孩子就得挨餓,妻子也許會因此離他而去,為了父母和妻兒,他們沒有選擇,必須拼命。”
“原來如此。”蘇曉悅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其實不止是他們在拼命。”周強将頭上的安全帽摘了下來,輕輕的側了下,一行清澈的液體順勢流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拼命,都在拼命的活着,都想拼命的活的更好,就算是蘇董你也一樣。”
“活着?更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