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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知天命的處世之道

鐵血狼兵 冷眼觀天下 2520 2024-01-31 01:06

  宮守義的确有些失算了,千慮萬慮卻沒有想到一個二十多歲就已經是上校軍銜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普通人。
雖說宮守義修煉了幾十年内家拳,心境非同一般,但終究還是一個有喜怒哀樂的凡人,張放三番兩次駁了他的顔面,宮守義豈能不怒,而正是因為宮守義的一怒才使得他疏忽了一點,差一點将自己和整個耀華武館斷送了出去。

  耀華武館不能因為他的失誤而被斷送,所以就算是宮守義内心裡有十萬個不願意,去探望張放和白展義的事情也不得不去做。

  世人皆虛假,俗人兩面三刀,處世越深者,越遵此言。

  論語裡記載: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這所謂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早已有詳細而統一的解釋,唯有這五十而知天命,現在依舊沒有太過确切的解釋。
但較為統一的說法,這天命就是人自身的命運,也就是說人活到五十歲的時候才能真正的知道自己的命運。

  自強者号稱将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其實不假,但天道昭昭,難道人的命運真的能自己完全把握不成?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身。
雖然這其中多少有些在唯物論上解釋不通,但是天命這一說從古至今無人否認過。

  而宮守義今年也已經年過五十了,早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既已知天命,自然在處世方面要比尚未知天命的年輕人高出不止一籌。
兩面三刀這種事情,做起來極為順手,盡管他是事情的主謀,但依舊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旁觀者的模樣,而且從外看上去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宮館主,醫院到了。
”劉會長今日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親自陪同宮守義來探望張放和白展義二人,一來也是代表武師協會來慰問一下傷員,二來就是替宮守義作證呈清真相。

  宮守義透過車窗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緊接着随着劉會長一同下了車,同行進了醫院。

  劉會長先是讓人去打探了一下白展義和張放所在的病房,然後讓人在樓下等候着,隻由他和宮守義兩個人一同前去探望。

  “宮館主,一會兒在見到白館主的時候,事情的真相我一定會為你呈清。
”上樓的功夫,劉會長還不忘微微的拍宮守義一個馬屁。

  雖然說劉會長是武師協會的會長,但是在這個武師組織分崩離析的年代,武師協會就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空殼子,早已經沒有了什麼實質上的權利。
而真正掌握着權力的還是在那些個體強力的私人武師組織上,例如香港的龍虎武師,嵩山的少林武師,以及一些影響力頗大的武館,比如耀華武館之類的。

  這些個體武師組織的影響力反而要大過武師協會,例如一年一度的講武大會,雖然表面上是武師協會舉辦,但實質上還是這些個體武師組織的支持之下才能舉行。
所以就算是武師協會的會長,劉會長也得對這些個體武師組織的頭領敬讓三分,畢竟很多時候還要指着這些人出頭辦事。

  “那就有勞劉會長了。
”宮守義面無神情地點頭說道。

  “不敢,不敢……”劉會長連連擺手說道。

  宮守義不再說什麼,緊繃着臉一步一步的上了樓,到了病房的門外,宮守義突然猶豫了起來,一旁的劉會長有些奇怪的看向宮守義問道:“宮館主,你怎麼了?

  宮守義愣了愣神,聽到劉會長的話又突然反應過來,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劉會長我們進去吧。

  “好。
”劉會長将放在地上的果籃重新提了起來,然後敲了敲病房的門。

  這時候,病房内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請進。

  之後,劉會長便自己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後率先走進了病房之中,此時此刻,宮守義已經是退卻不得了,如果此時退卻了,那反而證明他内心有鬼,到時候就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所以宮守義的臉上強擠出幾分笑意,緊跟着劉會長走進了病房。

  “劉會長,你來了。
”一連昏迷了四天的白展義終于蘇醒了過來,那一道刀傷險些要了白展義的性命,從上至下貫通白展義的脊背,若不是張放懂得為他止皿和送到醫院及時,恐怕白展義就真的危險了。
不過幸虧白展義是個經年累月練武的武師,身體素質要比一般的老年人強上許多,如此嚴重的刀傷愈合起來也比其他老人迅速的多。
隻是唯一一點讓白展義不适的就是因為刀傷在背上,所以這幾日白展義隻能以趴在這方式躺在床上,而且吃喝拉撒一切都得别人伺候,這讓這個要強的老人很是惱火,所以白展義自打蘇醒過來之後,心情便不怎麼好,眉頭始終緊皺着,就算是見到了劉會長,态度也才略微好了一些。

  “白館主,怎麼樣了?
好些了沒有?
”劉會長先一步将手中的果籃放在了病房一旁的地上,然後走上床邊問道。

  “多謝劉會長挂念,并無大礙。
”白展義趴在床上說道。

  聽到白展義的話,劉會長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招呼宮守義過來。
因為趴在床上的緣故,白展義并不能靈活的轉移視線,所以沒有發現宮守義的到來,而病房内的白若蘭雖然發現了宮守義,但卻并不認識對方,所以也沒有聲張什麼。

  “白館主,您……沒事吧。
”宮守義的眼神在與白展義對視上的一瞬間,靜如湖泊的内心竟然開始震顫了起來,一絲略微慌亂的情緒油然而生,不過卻被宮守義及時的壓了下去。

  白展義在見到宮守義的一瞬間,眉頭瞬間皺起,卻又突然松開,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宮館主竟然來親自看望我這個老頭子,真是榮幸之至。

  “白館主說的哪裡話……”宮守義幹澀地說道,雖然宮守義可以用外表的虛僞欺騙别人,但是内心的誠實卻騙不了自己。
再加上之前他與白展義幾乎是争鋒相對,所以就算是宮守義再怎麼可以裝的淡定,但是内心的翻江倒海還是讓他無法自如。

  而此時内心翻江倒海的人并不知宮守義一人,幾乎與宮守義對立而站着的白若蘭這時候也同樣内心是翻江倒海。
不過換做是任何人,在面對着傷害自己親人的兇手的時候,恐怕内心都會翻江倒海。
白若蘭這時候能夠做到沒有任何舉動就已經是相當有自制力了,如果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該抄起家夥将對方趕出去了。

  “爸,你們先談着,我先出去一下,有事直接喊我就可以了。
”白若蘭說道。

  “行,你先去吧。
”白展義并沒有懷疑什麼。

  之後,白若蘭不動神色的深深看了宮守義一眼,然後悄悄的走出了白展義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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