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上上下下看蘭栉如一眼,忽然抖着肩膀叽叽咕咕一陣笑,蘭栉如臉黑如鐵:“有什麼好笑的?”“啊,抱歉,蘭大人,我不是在笑你,隻是想到一個笑話而已,反派死于話多啊,為了避免本官被你們打成反派,所以,本官是不會告訴你的!”周頤對着蘭栉如眨眨眼說
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怪胎,周頤這個小人,人怪裡怪氣的,說的話也怪,蘭栉如被帶下去的時候還在想周頤那句話到底有什麼深意!
湯陰縣的事情了結完畢,周頤伸了伸懶腰,現在要去另外的地方了,去哪裡好呢,周頤在手上一大摞的證據裡挑揀了一番,确定好了路線。
周頤了結了湯陰縣的案子,還有心情悠哉遊哉的和大家一起吃個飯,而時刻關注他動靜的其他地方的官員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
老天啊,周頤可真是敢幹啊,雖然湯陰的官員沒有被一鍋端,但也差不多了,湯陰地界的官僚體系徹底被放倒了大半!這人怎麼這麼大的膽子啊!其實他們不知道,這還是周頤有意放水的結果,如果他真的要清查,這些官員一個都跑不掉,但水至清則無魚,周頤知道自己并不能一舉将所有的貪官一網打盡,這是一
塊生生不息的頑疾,就算他清除了一片,很快就又會長出另一片,他要的是震懾,讓這些官員即便貪,也至少有個顧及,在一定度的以内。所以這次清理的湯陰縣官員都是那些屍位素裹,毫無能力又貪得無厭之徒,至于其他有能力的官員,平日裡好歹還辦了一些實事的,就算貪一點,周頤也睜一隻眼睛閉一
隻眼睛将他們放過了,隻派人敲打了一番。
南苑府台和北苑府台兩人又滿肚子包的聚在了一起,兩人一碰面,都張着嘴,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沉默良久,還是北苑府台先開口:“周大人可真敢幹啊!”南苑府台深以為然的點頭:“是啊!”可不是,本以為湯陰的官員能給周頤找些麻煩,不管是湯陰的官員還是其他人,都認為周頤想要抓貪官,至少要有一定調查時間吧,
可誰想到周頤的動作竟如此迅疾,頭天晚上剛到湯陰,第二天一早就把湯陰的官員連鍋端了!
“周大人到底是如何得到他們的罪證的?”兩苑的府台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在去湯陰之前,周頤就已經摸了底?
“恐怕隻有這個可能了!”南苑府台歎道。
“那咱們……”北苑赴台擔心的看着南苑府台,咱們安全嗎,雖然周頤已經出了兩苑的地界,但遇上個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誰能保證他不會殺個回馬槍。南苑府台微微眯了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應該不會,你仔細看看那些被抓住的湯陰官員,稍微知道收斂的人周頤都沒有動,咱們倆雖說也不太幹淨,但已經算好的
了,周大人心裡還是有數的。”
北苑府台聽了,心裡的揣揣不安稍微少了一點,一想也是,若是隻要貪污過的官員周頤都要抓的話,那全大越隻怕沒幾個能逃的過去!
“那你說周大人這次督察之行會算了嗎畢竟拿下了湯陰的官員,甚至連湯陰的府台的都沒放過,應該可以向皇上交差了吧?”北苑府台又問。南苑府台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按照常理來說,周頤應該收手了,一舉拿下這麼多的官員,絕對是官場上的大地震,若再出手,就有些過了,到時候惹得一些勢力聯起
手來,隻怕周頤也不好過!
但周頤又不是以常理可以度之的人,所以南苑府台才會不确定的搖頭。
不光兩苑的官員在觀望,其他地方的官員也在觀望,都覺得周頤若還懂的為官之道的話,就應該收手了!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湯陰隻是開始,周頤以湯陰為起點,像推土機一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玉淮、北戴、蘇京、皖州……周頤一連推平了十幾個省份,而且都是那種
經濟繁榮,面積博大的省府。每到一個地方,周頤都是故技重施,快速的打閃電戰,即便當地的官員們已經有足夠的戒備心,還是會被周頤出其不意的拿下,這種在他那個時空二戰期間成就了赫赫威
名的戰術也被他運用到了官場,發揮了極緻的效果。
周頤就像一隻竄天猴,将整個大越的官場都攪渾了,一時間,人人自危,隻要是官員,心裡發虛的,聽見周頤這個名字就發抖!
當然,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雪花一般的彈劾飛向了崇正帝的案頭。朝中也有很多人指責周頤是在亂來,就算要查貪官,也不是這麼個查法,他搞出這樣大的動作,地方官員都紛紛想跑路了,導緻朝野動蕩,若再如此下去,隻怕會發生騷
亂!當然,這隻是京官的表面說辭,實際他們到底出自于怎樣的内心,也瞞不過嚴眼明心亮的人,無非就是地方官員向這些人活動了呗,希望他們能說服皇上早日将給這隻妖
猴給收回去,不然,下一個淪為階下囚的恐怕就是他們啊!與廟堂上的官員的反應恰恰相反,平頭老百姓對此可以稱得上是拍手稱贊,就差給周頤立個長生祠了,無論是周頤興商業,給無數流民一口飯吃,還是這次大力打擊貪官
,都讓無數百姓心裡感激涕零!而在這中間,還有一群被人忽視了的群體,那就是商人,自從成立了商業部,商業部便成了這些商人的靠山,雖說商業部征得稅重,但這是在給了他們另一條康莊大道的
前提下,而且商業部辦事規矩,規定制定的怎樣就是怎樣,嚴格按照規則來辦事,就連商業部在地方的各分部也沒有敢亂伸手的人。這次周大人如此大力度的懲戒貪官,據有心人說,是因為周大人了解到地方官員無止盡的對商人們橫征暴斂,原本商人們就對周頤心悅誠服,現在更是直接将他奉為精神
領袖。周頤給了他們财路,提高了他們的社會地位,他們是最希望周頤能夠位極人臣,一直主宰商業部的,維護商業部,維護周頤,就是維護他們自己……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暗中變化的,習慣忽視或者說是從未将商人這一群體放在眼裡的朝廷諸公是看不到商人的影響力的,現在商人們也确實沒看出什麼,但金錢的力量是
無窮的,直到很久以後,這些人才知道周頤到底在下怎樣一盤大棋……說回現在,周頤在推平了十幾個省府後,終于接到了崇正帝的聖旨,讓他趕緊回京,别再搞七搞八了,他案頭都被彈劾周頤的折子堆滿了,那些大臣也天天折磨他的耳朵
,真是煩死了!
當然聖旨并不是這麼說的,但周頤還是從聖旨中提煉出了這些意思!周頤接了聖旨,微微一笑,他以為聖旨應該還會來的早些的,其實這時候,就算崇正帝不來聖旨,他也不打算繼續下去了,大越總共五十幾個省府,他這都掃蕩了十幾個
,要是再這麼幹下去,怕是真的要犯衆怒了,周頤又不是傻子,他是要給天下的貪官一個震懾,但過猶不及,一個玩不好就會将自己置身于所有人的對立面。
這種程度剛剛好,讓所有人怕,但有不至于生出孤注一擲的反抗。其實各地的官員們之間又不是那種唇亡齒寒的關系,平日裡,他們就鬥生鬥死,沒有分屬陣營的,為了向上爬的機會,還要給對方下套子呢,而那些暗地裡認了主子的,
鬥的更是兇猛。周頤這樣無差别的攻擊,一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會收到來自不明人士的密報,直到後來,看周頤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再這麼鬥下去,恐怕自己也要玩兒完,這才紛紛放
下落井下石的心思,向京裡走門路,求救!
崇正帝的話周頤自然要聽,于是在接到聖旨的第二天,他便啟程回京了,身後跟着數不清的封箱和囚車!
這支特别的隊伍,一路由南向北受到了所有人的矚目,每經過一個地方,當地的官員都會戰戰兢兢,生怕周頤一個想不開,那後面的囚車又會給他們增加一輛。好在周頤不敢違抗聖旨,回程的路上沒有絲毫停留,一路快馬加鞭回了京城,這場為時一個半月的大清洗因發生在崇正二十七年,故又稱二七之變!被後來的史書詳細記
載,并為後人反複分析,這也成了以後華國政治清廉的佐證,因為它的奠基人嫉貪如仇啊!更别提後來成立的赫赫威名的清廉部,那簡直是所有貪官的噩夢……到京城的那一天,整個京城都轟動了,全京城的老百姓都出來看戲了,娘哎,那一輛輛的囚車裡面裝的可都是以往作威作福的官員啊,甚至還包括主宰一方的府台大人,
而現在,卻被裝在了求車裡,耷拉着腦袋!
“打死貪官,打死貪官!”
“周大人,周大人……”
百姓們對貪官扔爛菜葉子和看見周頤就對他熱烈呼喚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周頤将人暫時和刑部做了交接,就拉着數不清的箱子進了皇宮。
而接到人的刑部尚書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他娘的這麼多人,不說複核這麼多案子會有多頭疼,就是刑部的大牢也裝不下這麼多人啊!還有周頤拉着的那些箱子裡面又是什麼?想到周頤辦元平府案子的時候,身後也是好多的封箱,刑部尚書眼睛一縮,莫非那些箱子裡也是裝的收繳上來的贓銀?這……可是
也太多了吧,看數量可比元平府那次還要多多了!
刑部尚書猜的不錯,那數不清的箱子裡面的确是從那些貪官家中抄出來的銀子,足足抵得上三年的稅收了!
這次确實鬧的有些大,讓崇正帝有些鬧心,他要是不搞點什麼東西安撫一下崇正帝,保準會被崇正帝訓斥一頓,對于崇正帝來說,還有什麼能比真金白銀更得他心的嗎?
周頤到的時候,崇正帝正在禦書房裡,被宣進去的時候,周頤見崇正帝正在看折子,隻見案上擺了一摞又一摞。
崇正帝見到他,倒也沒生氣,隻微微哼了一聲,說起來,這小子離京差不多有兩個月,他還挺想周頤的。不過,這小子也太能惹事了吧,他是讓周頤去查貪官,但沒讓他這個查法啊,弄得許多人在他耳邊嗡嗡嗡,說周頤肆意妄為等等!還有些大臣明裡暗裡說就是因為崇正帝
對周頤盛寵太過,才導緻他的膽子比天還大,胡作非為的程度簡直觸目驚心,齊齊在崇正帝耳邊嚷着要遠離奸佞小人!
這奸佞小人是誰呢,自然就是現在正在崇正帝面前低眉順眼的周頤了。
崇正帝嗤笑一聲:“你現在在朕面前裝乖來了,怎麼辦事的時候不知道收斂收斂,你看看自個兒,要不是朕下聖旨,你是不是還準備着将大越的整個官場都清洗一遍啊!”“臣不敢!”周頤噗通一下跪在崇正帝面前,言辭懇切道:“皇上,微臣也沒想到此番動作會如此之大,微臣也隻是想着抓一兩人震懾一下足以,可是皇上,微臣隻不過是略略查了查,那些證據看了實在讓微臣觸目驚心啊!這些貪官下刮百姓,上瞞朝廷,他們已經成了嚴重蠶食我大越根基的蛀蟲,任何腐朽都是從内裡開始,所以微臣甯願背着萬般罵名和莫大的壓力,也要将這些貪官繩之以法,讓其他官員有一個警戒,也讓我大越的百姓知道,即便他們被貪官剝削了,但朝廷和陛下也會還他們一個公道!皇上,微臣……微臣做這一切決無私心,如果微臣貪便宜,大可以收了下面的孝敬,敷衍了事,可是,為了我大越,為了陛下您,微臣不能這麼做啊……嗚嗚嗚嗚嗚!”說着
,說着,周頤直接伏地在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崇正帝聽了大為觸動,其實他也沒懷疑周頤的用心,查貪官是他下的令,周頤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恰恰證明了周頤的赤誠之心,否則真如周頤所說,他大可以做做表面文
章,敷衍了事,畢竟一口氣抓這麼多官員,本身就是将自己置于其他人的對立面。隻是崇正帝有些怕麻煩,周頤搞出這麼多事,其他人都鬧鬧哄哄不停歇,他被煩的不行,崇正帝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覺得周頤做得有些過,不過聽了周頤這一番剖白,崇
正帝心裡的這點兒些微不滿也沒了,他将周頤扶起來,見周頤紅着眼眶,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就知道在朕面前哭,你自個兒說說在朕面前哭了多少回了?”
周頤連忙不好意思的擦眼淚,還打了一個嗝:“微臣這不是覺得有些委屈麼!”“你還委屈上了,你看看這回幹的這事兒,隻差把天都捅破了,到頭來,還不是要朕來為你收拾爛攤子!”說到這裡,崇正帝故意瞪了周頤一眼。也得虧周頤的這一副嫩殼
子,哭起來是少年人的賞心悅目,要是換另一張老菜梆子的臉來,隻怕崇正帝對待周頤的哭就不是這個态度了!周頤眼睛微微睜大,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皇上,微臣最大的靠山就是您了,您不給微臣收拾爛攤子,那誰來幫微臣啊!微臣就是知道皇上您會護着微臣,微臣才敢這
麼做呢!”說到後一句,周頤還腼腆的露出了兩顆虎牙。崇正帝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有一種異樣的偎貼,崇正帝親情缺失,那些皇子們心裡都在謀奪着他屁股底下的位子,膽大包天,但見了他又變得戰戰兢兢,讓崇正帝看了大倒胃口。隻有周頤,他即對崇正帝有君王的尊敬忠心,又有對父親一般的依賴(當然,這是崇正帝自以為的),周頤的年齡又剛好可以當崇正帝的兒子,周頤下意
識的信賴話語便反應出了他在周頤心裡的地位,這是一個真的将自己視為天,視為君的臣子呢!如此可心的人,崇正帝自然會待他有所不同。崇正帝按捺住笑意,故意闆着臉:“你倒是會盤算!知道那案上是什麼嗎,全都是彈劾你的折子,你這次闖下這麼大的禍,都是朕對你恩寵太過,這回啊,朕可不打算幫你
了,你自己去解決吧!”
周頤做出傻眼的表情:“啊,皇上,微臣一人怎麼擋得過那麼多大臣啊,皇上,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崇祯帝笑一聲,施施然坐了回去,看着周頤道:“那等你擋不過再說吧!”
周頤立刻笑得兩眼彎彎:“我就知道皇上不會不管微臣的。”
崇正帝微哼一聲,算是默認。
周頤這時見機的從袖子裡掏啊掏,掏出一本冊子來,“皇上,這冊子上是微臣這次辦案的詳細結果,您請過目!”
崇正帝揭過,不甚在意的打開,隻見開頭一行便寫着:此次查案,共繳獲白銀……黃金……古玩……
每一個數字都能讓人頓住呼吸!
崇正帝看得眼睛一縮,看了好幾遍,确認數字無誤後,才看向周頤:“愛卿,你這上面記載的數量可否屬實?”周頤聽了,心裡默默吐槽,這家夥也忒現實了一些,剛才還你你你的呢,這下真金白銀拿出來,又直接變回愛卿了!崇正帝要是不做皇帝,去做個财主的話,八成是個葛
朗台!
周頤回答的堅定不移:“千真萬确!”
“啊哈哈哈,好啊,好啊,周卿,你總是從不讓朕失望,好,這次差事辦的好!”
周頤:“……”實在是無力吐槽了,剛剛還說他差點把天都捅破了,這會兒就說他差事辦的好啦?你能不能有一點原則啊!
不過吐槽歸吐槽,崇正帝的反應也在周頤的預料之中,他笑得露出兩顆虎牙,特真誠道:“能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福分!”崇正帝笑着揮了揮手:“隻有你說的這句話,朕才真正的相信,周卿,來,看看他們彈劾你的折子吧,明早早朝那些人可能會對你發難,你看過後回去想想,也好有個應對
!”
周頤立刻做受寵若驚狀:“皇上,這不好吧,不合規矩啊!”
崇正帝不在意道:“朕讓你看,你就看,放心,他們若對你太刁難,還有朕呢!”
周頤聽了,感動的吸吸鼻子:“皇上,微臣……微臣……”
“行了,什麼都别說了,朕一向賞罰分明,不會虧待有功之臣的。”周頤在禦書房裡看了兩個多時辰的奏折,走出皇宮的時候天都已經快擦黑了,離京兩個多月,想到可以見到家人,就算明天早晨還有龍潭虎穴等着他去闖,也絲毫不能影
響他的興奮之情。
周頤回京的時候,周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他去了皇宮,也知道他辦的大事,周府的人都特别擔心周頤出事,現在見周頤平安歸來,所有人都恨不得喜極而泣。李應茹一見面就忍不住在周頤身上捶了幾拳:“你知不知道我在京裡聽到那些消息的時候,心裡有多擔心,你和這麼多人為敵,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辦?讓我們的孩子怎麼辦?”她不像周老二和王豔沒有絲毫政治嗅覺,相反,她聰明的很,知道周頤如此行為無異于火中取栗,她日日想聽到周頤的消息,但每次聽到消息後,卻又會更加
擔心。
周頤一把捉住李應茹的手:“是,為夫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這樣了。”
周嘉見周頤對嫂子這樣說,也在心裡微微松了一口氣,他同樣也知道哥哥是在做怎樣一件事,心裡迫切的希望自己再能幹一點兒,快點長大,也好幫幫哥哥。
周頤安撫住了李應茹,又聽說周嘉已經過了院試,高興不已:“好,嘉嘉真能幹。”
周嘉搖搖頭:“比起哥你來,我差遠了!”
“哪裡,在哥哥眼裡,你就是最厲害的。”周頤拍着周嘉肩膀哈哈贊道。
一家人吃了晚飯,周頤累着了,便和李應茹早早的回房歇息了,第二天四更時分,周頤便起了床。
李應茹被驚醒:“相公,離上衙時間還早呢,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周頤替李應茹掖掖被子:“你睡吧,今天有早朝。”他也要準備去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