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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嶽捧過她的臉,黑眸滿足地看着她,這一刻,她就是他的心肝肉,把命給她他也願意,他韓嶽一個鄉野村夫,何德何能娶了這麼一朵嬌花回家當媳婦。
陳嬌看懂了男人眼中的迷戀,可她分不清,韓嶽迷戀的是她,還是她這男人都愛的臉蛋與身子。
呼吸漸漸平複,韓嶽摟着嬌小的女人,臉埋在她烏黑濃密的長發中,隻有外出過的男人,才知道媳婦孩子熱炕頭的好。
“好像瘦了。”陳嬌輕輕地戳着他兇膛,她沒見過男人蓋房子,無法想象韓嶽過去的一個多月有多累。
“冬天就養回來了。”韓嶽捉住她的小壞手,嫌癢。
兩人就這麼懶懶地躺了會兒,最後還是韓嶽怕兩個弟弟回來發現大門關着不妥,他先起來去開門了。
陳嬌慢吞吞地穿了衣服,下了地去銅鏡前一照,那被丈夫疼愛後的風情,她自己都沒眼看。
“春杏,給我打盆水。”陳嬌習慣地使喚道。
韓嶽端着臉盆進來了,嘴上道:“我讓春杏回去了。”
陳嬌有點不高興,不過想到剛剛兩人的動靜,春杏真在,她就沒臉見人了。
她低頭洗臉。
韓嶽站在一旁看着她,陳嬌剛擡起頭,他就把巾子遞過去了。
陳嬌見他還光着膀子,沒急着梳頭,興奮地走到衣櫃旁:“我給你做了一件袍子,你試試。”
韓嶽詫異地看着她拿出來的袍子,農家人基本都穿粗布,陳嬌嫁過來之前,韓家就沒出現過一點細布,而她此時手中提着的,就是一件細布袍子,韓嶽隻看一眼,就猜到這匹布怎麼也值五錢銀子。
“試試看!”
陳嬌第一次給男人做衣裳,急着看衣裳上身的效果,沒留意韓嶽的臉色。
她那麼高興,韓嶽暫且忍下詢問價錢的沖動,背過去叫她幫忙穿。
人靠衣裝,男女都一樣,陳嬌轉到韓嶽身前,看着煥然一新的高大漢子,忽然發現,如果韓嶽長得白皙,比那個魏擎蒼要俊朗多了。
嬌小姐欣賞的明亮眼神,讓韓嶽猶豫了下,但脫衣服的時候,他還是試探着問道:“花了多少錢?”
陳嬌沒想到他會打聽這個,愣了愣才道:“娘去鎮上買布,我看這料子不錯,就給你買了兩匹,還剩半匹多,留着給你做褲子。”
她沒說價格,韓嶽摸摸手裡的衣裳,換種方式問:“料子不錯,挺貴的吧?”
陳嬌看他一眼,點頭道:“加起來一兩,對了,你給我的錢我沒花完,還是你收着吧。”
說完,陳嬌翻出韓嶽給她的破錢袋子,塞他手裡就出去潑水了。
韓嶽不用打開袋子,一掂分量,就知道她大概一文都沒動這裡面的。
與花誰的錢沒關系,韓嶽覺得,他一個粗人,根本不需要穿那麼好的料子。便是她有嫁妝,二三十兩的,也熬不住她這麼大手大腳的花。給韓嶽一兩銀子,沒什麼事,他能用兩三個月,其中包括買糧。
放下錢袋,韓嶽出了屋,想去後院給她講道理,結果一跨出堂屋,先看到了後院西牆根下的雞舍。
陳嬌這會兒就站在雞舍前。
她很不開心,辛辛苦苦給丈夫做了一件袍子,一針一線都是她低頭縫的,縫的脖子都酸了,拿出來給他試的時候,陳嬌期待的是丈夫的感動與誇獎,可韓嶽呢,就知道問價錢,都沒有好好看看她的女紅。
作為一個貴女,陳嬌不會洗衣做飯伺候人,但她的女紅很好,韓嶽卻沒留意。
“你買的雞?”
韓嶽吃驚地問。
陳嬌扭頭,冷着臉看他:“不行嗎?”
韓嶽抿唇。
雞崽兒看着便宜,其實很難養大,一般人家買個六七隻,活下來兩三隻過年時殺了吃就不錯了,而買的越多,就越容易浪費本錢。
韓嶽看向雞舍,數了數,有大概三十隻。
“買了多少?”他又問。
提到這個,陳嬌眼圈頓時紅了,雞崽兒毛茸茸的可愛極了,可愛到陳嬌都不嫌棄雞糞味兒,然而才過了兩三天,雞崽兒就病了兩隻,很快死掉了。那天陳嬌哭了好久,後來的一個多月,雞崽兒陸陸續續又死了一些,當初一共四十五隻雞崽兒,如今隻剩二十八隻了。
“不用你管。”他哪壺不開提哪壺,陳嬌氣呼呼地回屋了,懶得跟他待在一起。
韓嶽歎氣,嬌小姐的脾氣,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算了,衣裳與雞都買了,再計較隻會徒添不快。
韓嶽再次回到東屋,發現嬌小姐臉朝牆躺在炕頭,嘴是撅着的。
“買就買了,我又沒說你啥。”韓嶽坐到她旁邊,笑着摸她腦袋。
陳嬌一把拍開他手:“别碰我。”
他是沒說,但他臉上都寫出來了,她又不瞎,早知道他會這樣,剛剛她死也不會陪他睡覺。
韓嶽笑笑,捏起一顆蜜棗送到她面前。
對國公府小姐來說,蜜餞随她吃,對委身鄉下的陳嬌來說,蜜餞還真是稀罕東西。
“不吃。”區區幾顆蜜棗,無法消陳嬌的氣。
嬌小姐氣性大,韓嶽無奈地放下蜜棗,脫了鞋躺到她身旁,将人往自己懷裡轉。陳嬌死死地使勁兒,手也抓着被子不要轉,卻架不住兩人力氣懸殊,還是被迫投入了男人的懷抱。
韓嶽安撫般揉揉她的頭發,耐心道:“我知道你手裡有錢,可有錢也不能亂花,你說我天天下地幹粗活,需要穿那麼好的衣裳?還有雞崽兒,那玩意難養活,我是怕你出錢出力不讨好。不過買都買了,就這樣吧,以後别再亂花了?”
陳嬌委屈。
她買布還不是給他做衣裳,買雞也是為了幫他賺錢,到了他口中,卻成了亂花錢。
“好啊,明天我就把那袍子拿到鎮上賣了,憑我的女紅,賣二兩都有人搶。”陳嬌賭氣道。
韓嶽皺了皺眉,那是嬌小姐親手給他縫的,裡面一片心意在,怎能拿去賣了?
“再貴也不賣。”他低下去,看着懷裡的小媳婦說。
陳嬌懶得瞅他,閉上眼睛道:“我願意賣就賣,你管不着。”
韓嶽想親她嘴,被她嫌棄地躲開了,韓嶽就笑:“你賣不出去,周圍這些村子,随便你找,沒有第二個跟我一般高的。”
陳嬌沉默,還真是,若非他個子高,她也犯不着多買一匹布。
“我可以改小了再賣。”
陳嬌故意說氣他的話。
“你改試試。”韓嶽幽幽地說。
陳嬌被他一激,身子一掙就要起來去拿針線,韓嶽又怎會給她機會,将人往炕頭一摁,翻上來便開始親了。陳嬌現在可不想給他占便宜,揮着兩條胳膊對他又掐又擰的,韓嶽敢來親嘴,她就咬他。
韓嶽第一次領教這樣的嬌小姐,本來隻想逗逗的,未料皿氣真被激起來了,拼着被她咬也成功掀了她的裙子。
“你,你……”陳嬌想罵人,卻礙于教養,罵不出來。
韓嶽擡頭看眼衣櫃,再看她:“怎麼不去改了?”
陳嬌一拳頭砸在了他肩上。
韓嶽狠狠地還了她一下。
陳嬌瞪大眼睛!
韓嶽笑着湊到了她懷裡。
床頭吵架床尾和,這一番下來,陳嬌想吵也沒力氣吵了,悶悶地躺在他臂彎。
“别氣了,一會兒二弟三弟回來,看了笑話。”韓嶽親着她腦頂說。
陳嬌不吭聲。
韓嶽伸手抓顆蜜棗,往她嘴裡送。
陳嬌躲了幾次,還是吃了,用蜂蜜做成的蜜棗,甜味兒從舌尖兒蔓延,一路甜到心裡。
“還要。”吃完一顆,陳嬌哼着道。
韓嶽就又抓了一顆,送到她面前,陳嬌都張開嘴了,他卻反手将蜜棗扔自己嘴裡了。
陳嬌氣得打他,被韓嶽攥住手,一低頭,将咬着的蜜棗喂到了媳婦口中。
小别勝新婚,夫妻倆仗着兄弟們不在家,膩歪來膩歪去的,隔壁村附近的小樹林裡,韓江不但沒能解了一身燥火,反而被曹珍珠潑了一身冷水。
“真的有了?”韓江不敢相信地看着曹珍珠平平的小腹。
曹珍珠背靠樹幹,一手捂着眼睛,哭哭啼啼的:“我月事已經遲了一個月了,這兩天還總想吐,我娘懷我弟時就這樣……都怪你!”
韓江整個人都是懵的,接受事實後,他腦海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大哥知道後,八成要打他。
“那,那咱們怎麼辦?”韓江心裡亂糟糟的,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曹珍珠抽搭了會兒,放下手,紅着眼圈對他道:“再過不久肚子就要顯懷了,被我娘看出來,她肯定打死我,韓江,你快去我家提親吧,咱們最遲最遲下個月也得成親。”
韓江下意識地道:“新房還沒蓋,成親了三弟住哪兒?”
曹珍珠又開始抽了,眼淚一串一串地掉:“現在還顧得上那麼多嗎?韓江我告訴你,你現在不娶我,我就投河去,一屍兩命,反正事情敗露我也沒臉活了,嗚嗚嗚……”
陳嬌頭疼欲裂,她皺皺眉,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古樸幹淨的房梁屋頂,以及向陽三扇大窗,陳嬌疑惑地扭頭,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陌生的大炕上,炕下,北牆底下擺着紅漆的衣櫃箱籠,東邊是梳妝台、書桌,這般簡陋的陳設,連國公府丫鬟們的房間都不如。
“嬌嬌,你醒了?”一個身穿細布衫裙的三旬婦人激動地撲到炕頭前,眼圈紅紅的看着她。緊跟着,婦人身邊又多了個四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男人中等身高,五官周正,留着修剪得體的短須,威嚴卻又關切地看了過來。
陳嬌頭一疼,半昏半醒之間,她記起了自己是誰,也明白了她現在身處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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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嬌,顯國公府備受寵愛的二姑娘,父親是國公爺,母親是出身名門的國公夫人,除了一母同胞的哥哥,陳嬌還有個當皇後的堂姐陳婉。
陳婉容貌美豔,在宮裡受寵了一段時間,生有五皇子。可惜宮裡美人一茬接一茬,陳婉很快就失寵了,眼看着老皇帝新封了一位貴妃,陳婉着急了,以賞花唯由,将妹妹陳嬌請進了宮。陳嬌才十四歲,毫無防備地去了,進了宮,發現老皇帝也在。
陳嬌沒多想,但坐下沒多久,她就發現,老皇帝一直在色眯眯地看着她。
陳嬌雖然年少,但她體态豐腴,冰肌雪膚,妩媚的姿容、單純的眉眼,對男人有難以抵擋的誘惑。
面對老皇帝不加掩飾的垂涎,陳嬌終于明白了皇後姐姐的算計,可為時已晚,第二天,老皇帝突然下诏選妃,陳嬌年紀正在應選之列,诏書頒發的太急,國公府來不及準備,陳嬌不得不進宮待選,最後被老皇帝欽點為麗貴人。
陳嬌不想給一把年紀的老皇帝當貴人,好在當晚老皇帝被貴妃哄去了,她避過了侍寝。
跟着,夜裡傳來消息,老皇帝死在了貴妃的床上,死因不可說。
陳嬌偷偷地慶幸,但她萬萬沒想到,老皇帝竟留有遺诏,要所有無子嗣的妃嫔為他殉葬!
驚聞噩耗的陳嬌,白着臉跌在了地上,她雖然沒有侍寝,但她也算是老皇帝的妃嫔啊。
就在新帝忙着登基暫且無暇操持殉葬,就在陳嬌跪在菩薩玉像前祈求逃過一死的時候,陳嬌夜裡做了一個夢。夢裡菩薩顯靈了,仙氣飄飄地出現在她面前,陳嬌哭着求菩薩救她,菩薩卻說,她生來夫妻緣薄的命,前面七世要麼守寡而死,要麼與丈夫相看兩厭勢如水火,要想徹底改命,隻有一個辦法,即回到前七世,努力讓改嫁的新夫君或原夫君對她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