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金色神力
白陌羽一直在憐惜的房間中待到了淩晨才離開了去。
第二天早上,憐惜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坐在自己床邊的魔主暮芷,她正用一種擔憂的目光看着自己。
憐惜揉了揉自己眼睛與暮芷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開口。
這一幕不管怎麼看怎麼怪異好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憐惜沒有說話,暮芷亦沒有說話,最終暮芷的身影消失在了憐惜的眼前,直接回了靈台之海中。
憐惜将自己的神識探入靈台之海,隻見蔚藍色一片的靈台之海上,暮芷雙腿盤坐着修煉着。
憐惜看着她修煉,也沒有打擾,直接将神識給退了出去。
憐惜依稀記得昨晚,小孩溜了進來,然後病美人也來了,但小孩好像被病美人給扔了出去,似乎病美人變了一個人的模樣。
房門被人敲響,侍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少夫人,起了嗎,奴婢進來了。”
憐惜聽着這個依舊雷人的稱呼,也懶得反駁了,左右也沒人會聽。
“嗯,進來吧。”
得到應允之後,侍女端着一盆水進了房間,放下水盆之後就往已經放下了床簾的床榻上看了看。
憐惜不知她在看着什麼,也跟着将目光投了過去。
“床上有什麼嗎?”
那侍女連忙搖頭否認。
“沒有沒有,少夫人,家主和夫人在前廳中等着您過去用餐,小少爺也在前廳”
憐惜微微一愣,下意識想到了病美人。
“白陌羽呢?小少爺是誰?”
侍女微微一愣,帶着些許詫異回答憐惜的問題。
“少夫人都不記得了嗎?少主昨夜将小少爺交給奴婢帶下去,昨夜,奴婢帶着小少爺去廂房的時候遇到了夫人,夫人就将小少爺帶走了,至于少主,奴婢不知。”
昨夜少主不是在少夫人的房中度過的嗎?怎麼今日少夫人還來詢問自己有關少主的行蹤,少主不在内室嗎?
憐惜看着那侍女不斷的往房間内室中看的眼神,加上昨天晚上病美人翻牆進來的事情,想不讓人想歪都不行。
約摸一炷香之後,憐惜的身影出現在前廳之中。
此時的前廳中,小陌離正坐在白夫人的懷中,口中還鼓鼓囊囊的嚼着白夫人喂過來的糕點。
而白家主也坐在白夫人的身邊替白夫人将遠處的菜肴夾在碗裡。
坐在餐桌旁邊的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一家人似的。
白家主遠遠的就看到憐惜走了過來,伸手對她招了招手。
“師侄,過來一下。”
憐惜課程一愣,随後想到白家主的身份,莞爾一笑。
确實,玄真掌教的小師弟,叫聲師侄沒有任何毛病,但是自己卻并不是玄真掌教的徒弟,而是徒孫。
憐惜開口糾正白家主的稱呼。
“師叔祖,我的師父是蕭沉淵,師祖隻是代為教導。”
白家家主也不在意,隻大笑了一聲。
“無礙,今日我有一事要交于你和臭小子去辦。”
白家家主剛剛說完,前廳的屏風後面響起了一陣一陣的咳嗽聲。
原本還在專心緻志的逗弄着小孩的白夫人聽到着咳嗽聲,整個心都揪了起來,轉頭看着屏風後面走出的那個人。
一襲白衣搭在他的身上看着卻比昨日要消瘦多了,仿佛衣裳下頭蓋着的隻有一具骨架罷了。
憐惜看着面前這人,心中懷疑他是不是自己昨天見到的那個人。
憐惜望進白陌羽的那一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中,隻看到了幹淨的氣息,比不同昨日那人的邪氣。
一個人的演技就算是再高超,但是也不能完全僞裝到眼睛中。
這一刻,憐惜幾乎可以确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病美人了。
白夫人将懷中小孩放在地面上,急急忙忙的走到白陌羽的身邊,圍着白陌羽轉了兩圈,臉上的擔憂看着都令人心碎。
“怎麼會突然間憔悴了這麼多?都怪為娘的沒有給你一副好身體。”
白陌羽咳嗽了兩聲之後,伸手将白夫人身上的薄披風攏了攏,連忙安慰着她。
“娘親莫要擔憂,我隻是昨夜有些沒睡好罷了,沒什麼大事,憐惜不還是個煉丹師嗎?讓憐惜給看看,你就放心了。”
白陌羽一說完,憐惜就走到了他的身邊,執起他的手來給他切脈。
隻是這脈象并不如白陌羽說的那麼好,甚至跟昨日比起來,還要虧損的多。
憐惜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下子若是要治愈的話,就不如之前那麼容易了。
白夫人一看到憐惜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詢問出聲。
“惜惜,臭小子的症狀是不是……”
白夫人看着臉色蒼白的兒子,實在是不忍将不好兩個字說出口。
憐惜看着白夫人的模樣,暗道壞了,隻得想辦法把這個謊給延下去。
于是乎,憐惜斬釘截鐵的否決了白夫人的話,并順帶撤了一個謊
“不是,白少主之所以會面色蒼白憔悴是恢複帶來的後遺症,會越來越好的,師叔祖母不用擔心。”
對,确實不用太擔心,能治,隻要找到上古時期的那種洗髓丹,再調理個個把月就可以了,雖然治病的藥草難找了些,雖然丹藥難練了些,但總歸是有希望的。
至于另外一種方式,則直接别憐惜忽視了過去。
找到一個有着神力的人幫助病美人洗筋筏髓,将筋脈中的毒素給盡數洗出體外。
原夢數萬年間才出了兩個仙,現在還不知道上那個旮旯裡面去找他們,至于神,怕是在做夢吧。
白夫人遲疑,看着微笑着的憐惜和站在旁邊的,臉色已經不那麼慘白一片的兒子,心中雖然還有懷疑,但也隻有相信他們了。
憐惜對着站在白夫人身後的小孩使了個眼色。
小陌離接收到憐惜使來的眼神,心中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雖然自己确實挺讨厭這個采花賊的,但是自己還是比較喜歡這個會抱着自己,喂自己吃東西的女人的,更何況她昨天還幫自己解開了采花賊封印的經脈。
小陌離走到白夫人的身邊,伸手扯了扯白夫人的衣袖,擡頭看着她,奶聲奶氣的說着。
“姐姐醫術很好的,她說了哥哥沒事就是沒事。”
憐惜聽到小陌離的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樣子,沒有任何的毛病。
至于不會看病,唔……那是西醫不會,這裡的煉丹體系自己還是明白的,至于醫術很好,我可以假裝沒有聽到這個問題。
白夫人低下頭去看着這個突然出現自己家的小孩,心裡自然是歡喜的。
“嗯,我相信你姐姐。”
這一餐就在這一場風波過後平靜的過去了。
用過餐後,憐惜和白陌羽就被白家主給叫到了書房裡頭。
白家的書房建在東院中,憐惜進來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事,就有在書房外頭種着的這些樹木花草看似雜亂無章,但實際上都是依照這五行八卦來栽種的。
從書房的窗戶看過去就是一片已經爬上了花架上,長成一道圓拱門似的長廊的藤蔓,遠遠看去煞是歡喜。
白家家主轉身走到桌案旁從裡面抽出一封信件放在憐惜和病美人的面前。
“在距離荒城不算遠的一處森林中發現了一個古墓,根據推斷,那可能是是個上古時期的大墓,一般來說,在這種墓中都會留有上古修士的傳承。
今天我找你們兩個來也就是為了這件事,原本我打算白家退出此次機遇,雖說臭小子的修為算不得低,但臭小子的身體畢竟還是有些欠缺,沒個信得過的人同行,我委實不放心,畢竟這一墓機遇與危險并存。
我這樣講,你們兩個應該明白我的打算了吧,若是你們兩個都沒有異議,明日你們就帶一隊人前往傳承之地。”
憐惜詫異的看着白家主,弱弱的舉了個手。
病美人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不知在想着什麼。
白家主看了她一眼。
“你有什麼問題?”
憐惜連忙點頭。
“有的,就是,師叔祖呀,我才剛來的說,你确定就這樣放我出去的嗎?”
不會太草率了嗎?
白家主沒有搭理憐惜,隻轉眸看着自家兒子,用着略帶詫異的語氣說着。
“什麼師叔祖,你不是我白家少主的未婚妻嗎?夫唱婦随不知道嗎?”
憐惜默。
夫唱婦随……呵呵,别逗了,你知不知道你兒砸會變身大灰狼呀,我怕就是那隻小紅帽的說。
白陌羽依舊沉默,耳朵尖尖上彌漫着一絲小小的紅暈。
小師侄是我未婚妻……
時間就像是玻璃沙漏中的沙,一不經意間就流逝了。
憐惜和白陌羽在白家家主的書房中待了一整天,等到兩人出門的時候隻互道了一聲。
“明日見。”
憐惜晚上回到房間中就開始盤腿修煉,大量的魔氣源源不斷的進入經脈之中,再次開始運行着周天。
隻是,這一次那些個魔氣并沒有進入到丹田上空漂浮着的那顆黑色珠子中,倒是也開始慢慢凝結出一個黑色的小人。
這個小人與憐惜生的一般無二,也和丹田中憐惜用靈氣凝出的元嬰生的相似,隻是在她的額頭上隐隐約約的出現了一支曼珠沙華,而白色元嬰的額頭上則是一朵蓮花。
相對于凡間來說,這一夜相安無事。
而此時的九天之上卻是風起雲湧。
天君大殿中,跪着一個正在抹着淚水的粉裳美人,而坐在美人面前的則是一個滿臉愁容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着哭哭啼啼的楚纖雅,隻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若不是因為自己與她是一母同胞的姐姐,天君都想要把她給丢到極北之地去醒醒腦子。
天上地下除了最初的那幾年,有人記得你與沉淵仙尊的天命之事,後來誰還當真過,人家沉淵仙尊明擺着對你沒有興趣,隻有你巴巴的以為是他的天命之人,别忘了,就連說出這段話的天尊都身歸混沌了。
可自家的這個傻姐姐偏偏還就認真了,都怪父君先前把她寵的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自然這一段話,天尊也隻敢在心裡說說,他可不想自己的天君殿被淚水給淹了。
上一次見她跑來自己這裡哭訴的時候是一年前,那是因為九天上的那位不聲不響的就去了凡間曆劫,等到她得到消息的時候,早就找不到他的行蹤了。
那時自己的天君殿就被大水給淹了一次。
明明是一個愛哭包,卻還偏偏是個水神,掌管着的水時不時就來我這天君殿淹上一回。
這回天君也不說話,隻等着她哭完,再聽她把事情給講出來,然後自己再安慰兩句,這個災難也就這樣過去了。
終于,楚纖雅止住了淚水,抽噎着說着自己在仙尊殿遭遇的事情。
“我今天聽說沉淵哥哥回來了,正在萬劍冢那邊打開封印,然後就煮了湯準備去給他補補身子,畢竟是從凡間那種遍地都是肮髒的地方回來,我都沒有嫌棄他,他卻冷冰冰的對我。
以往不說話也就是罷了,可是,可是這次他竟然叫我出去,冷冰冰的樣子就像是我站在那裡髒了他的地一樣,你說他過不過分。
依我瞧着,天河邊上那些嘴碎的小仙說的都不是什麼空穴來風的事情,我甚至,甚至還聽說他去了昆侖之巅将昆侖鏡給取了出來,他就是想要找到那個賤人的殘魂……”
楚纖雅還沒有說完,兩片唇瓣就被天君用術法封住,此時天君的眼中不再是無奈與慵懶,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甚至還有些怒氣。
“你不知她是這九重天上的一個禁忌嗎?若是被她當年的那些個屬下聽見你這般說她,即便我是天君也保不住你,你可明白。”
楚纖雅一聽到自家弟弟也因為那個女人指責自己,眼神越發的怨恨了起來。
天君看着她眼中的怨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了起來。
“我知你氣她惱她,甚至怨她将原屬于你的姻緣給強搶了去,但她也已魂飛魄散,你又何苦拘着自己去和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去比較呢。”
說完,天君也就将她身上的術法給解了開來。
隻聽見兩行清淚落地的聲響,以及楚纖雅的輕聲呢喃。
“憑什麼我連說都說不得。”
天君自然也聽到了這句呢喃,隻微微感歎了一句。
“她是鴻蒙初開時天生地蘊的神,終究與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