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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貓的新用途

我愛種田 拉棉花糖的兔子 7439 2024-01-31 01:06

  小白圓圓的眼睛中交替出現各種情緒,最後凝固在了怨恨,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城堡。

  廚娘:“啊……”

  她張着嘴半天,才說道:“老爺,要讓人把您的貓抓回來嗎?”

  照理說,沒有誰會去關心這種邪惡的生物,仿佛養寵物一般擔心它的去處。可是,這隻貓又不是一般的貓,這個冬天老爺還得玩弄它呢。

  所以廚娘猶豫了一下,才幹巴巴地提問。

  “不用管那傻貓。”崔栖潮把豬頭放回了案闆上,沒錯,他就是故意的,小白被豬頂這件事,在他這裡反正是别想過去了。

  而這件事的确成了小白洗刷不去的黑曆史。

  崔栖潮盯着廚房腌制肉類,一直到了太陽落山,他才回到房間,又在房間裡等到夜晚,門外才響起讓人牙酸的撓門聲。

  崔栖潮把門打開,就看到小白低着頭坐在門口。

  “回來了?”崔栖潮讓開一條縫給它進來。

  小白幽怨地坐在原地,沒想到崔栖潮真的沒有去找它,它在城堡裡晃悠了半天,吓唬了幾個奴隸,餓得不行了,這才回來撓門。

  “你脾氣還挺大。”崔栖潮蹲下來,把小白的臉捧起來,“怎麼,許你欺負大白和大橘,不許我欺負你的?”

  那是大白和大橘的問題嗎?那是豬頭的問題!小白瞪着崔栖潮,如是想。

  崔栖潮好像知道它在想什麼一般,難得地大笑出聲,“如果不是你先犯錯,也不會給我用豬頭羞辱你的機會。”

  小白:“……”

  崔栖潮把小白抱了起來,小白意思意思掙紮了幾下,不滿地喵喵喵叫。

  “給你剩了點豆子和豬油渣,白天榨剩下的。”崔栖潮把木碗拿在手裡喂小白。

  小白難得這麼被嬌慣,還是坐在崔栖潮懷裡吃東西,飽了也不舍得下去了,披着簡陋的亞麻布的地毯,哪裡有崔栖潮身上暖和。

  崔栖潮抱着小白,直到入睡前,才把它放下來。

  “咪……”小白從喉嚨裡發出聲音,抱着崔栖潮的手不肯下去。

  崔栖潮除了在上一個位面破例過一次,就再也沒和小白睡過,他硬是把小白壓了下去,摸了摸它的頭,“好了,睡吧。”

  小白迷迷糊糊地躺在亞麻布上睡着,已經睡着的大白和大橘自動靠過來,和它擠在一起。它最後看到的就是崔栖潮那張可恨的臉,心裡想,有朝一日,我一定,一定要……

  ……

  為了即将到來的冬天,農民們忙着收集足夠的木材與稻草,以抵禦冬天的寒風。

  冬天是沒有什麼農活的,但農民要忙着把農具修理好,滿是破洞的房子也得填補填補,免得冬天夜晚凍死,大多數家務基本在這個時候完成。

  通常在夜晚,他們數着柴燒,不能多燒,然後一家人和牲畜、稻草堆擠在一起取暖。條件稍微好一些的農奴家裡,可能還有破爛的被子,或者幾塊羊皮。

  羊皮可以裹在身體外頭取暖,但是裡頭必須穿着夏天的麻布衣衫,否則能癢死。

  白天,繼續煮一鍋湯,仍然是數着柴煮,裡頭放上各種提前準備好的食物,不幹活就不要吃太多。

  那些最窮的農奴,每年都可能會消失,本來就沒什麼衣服了,要是食物或者柴火不夠,那麼等待他們的下場就是凍死。

  幸好,幸好今年老爺再次大發善心。

  領主老爺的冬天過得比大家好得多了,他有獵物皮毛做成的裘衣,還有各種羊毛織物,以及充足的飲食。尤其是今年,谷物豐收,蔬菜格外茁壯,留種又不用留那麼多,寬裕得很。

  崔栖潮喜歡這樣不用出門想事情的日子,但他還惦記着自己的子民,所以在屠宰動物時,今年的羊毛他都讓奴隸織成了長到膝蓋的毛衣,然後用租借的方式借給農奴們。

  還錢的時間是明年豐收的時候,崔栖潮确信他們能還得上。

  即使家裡有羊毛的農奴都心動,領主老爺讓人織出來的羊毛衣和他們那各種漏風的不一樣,溫暖而厚實,又長,後頭甚至連帶着帽子,光是摸一摸就知道是好東西。

  隻要今年确信能活下去,誰還管明年會不會還不上老爺錢,那都是到時候的事了。

  借的時候還得仔細測量登記,出借的毛衣每個部位有多少寸,确保不會被農奴抽走一部分。

  農奴把羊毛衣抱回去,自己穿上,再讓孩子也鑽進來,腳一同蜷縮在裡頭,反着穿将帽子蓋在臉上,密密的,簡直溫暖極了,就像躺在貴族的床墊上,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貴族的床墊是什麼樣子。

  也有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穿久了,毛衣沾上汗漬,就不大暖和,得脫下來晾一晾。

  這個冬天,那些借了毛衣的農奴家裡最常見的一幕,就是人們把毛衣脫下來晾,自己穿着短袖鑽到牲畜的肚皮那兒,瑟瑟發抖地取暖。

  除此之外――他們的意思是,除了無時無刻不伴随的饑餓和做家務活的疲勞之外,真的沒有什麼難熬的了。

  至于管事們,他們已經麻木了,尤其在看到領主老爺還指導侍女和奴隸編制羊毛的時候。他們很納悶,老爺在東方遊學到底都學了些什麼啊?普通貴族上外頭,不都是學習武藝麼!

  而且老爺還有特别的織物送給他們和騎士,同樣是羊毛衣,也很厚實,但是,兇口竟然有幾個方塊形的圖案,顯得身份一下就不同了。

  據老爺所說,那些具有濃郁異域風情的方塊圖案是東方文字,大意是“諾森伯蘭領男爵聰慧/勇武的下屬”,讓大家愛不釋手,加上确實非常保暖,一整個冬天他們都穿在身上,享受旁人豔羨的眼神。

  其實崔栖潮原本是不會編織的,他傳承的是神農氏皿統,又不是嫘祖。但他在二十一世紀時,天天看食堂大媽閑時打毛衣,針法就那麼些,看多了也就記住了,那些侍女和奴隸學得可認真了,這也是一樣手工藝啊。

  崔栖潮教着教着,想到除了租借,無聊之下就讓人往給臣屬們的衣服織上“崔家班”三個字。

  管事們穿羊毛衣美到了教士威廉面前,威廉竟頗為欣賞,他不像農奴們那麼沒見識,教士們是這個時代最有學識、最富裕的人之一,這種編織手法他在别的地方都沒見過,圖案也很特别,看來确實是領主閣下從東方帶回來的技藝。唉,如果是他,應該會在衣服上編寫“神的牧羊人”吧。

  威廉都表示得這麼明顯了,管事們心想教會果然不放過任何薅羊毛的機會,回去向領主禀告了一番。

  “教士喜歡啊?”崔栖潮說,“這幾天我讓侍女編一件給他。”

  崔栖潮一轉頭,就把“神棍”倆字寫下來,讓侍女編上去。

  也是冬天太閑沒事做,等羊毛衣做好後,崔栖潮才親自出城堡,去給威廉送衣服。農奴們還要做做家務,他這個領主,什麼都沒得做,也就每天指導大家做做飯,打打農具。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崔栖潮撞見一件事。

  出門前小白一蹿,就蹦到了崔栖潮身上。

  “你也去?那好吧。”崔栖潮把小白踹進了懷裡。

  ……

  教堂。

  農奴們把自己裹在絨絨的羊毛裡,大聲說:

  “應該燒死她,用聖潔的火焚燒她的靈魂。”

  “這個邪惡的巫女,我親眼看到她和貓對話!”

  “她不值得浪費柴火吧,應該用吊刑……”

  各種各樣的聲音吵得威廉腦袋疼,“肅靜!”

  現場立刻安靜下來了,威廉腳下的石闆上坐着的少女莉莉也擡起頭來,露出了恐懼的眼神,她含着眼淚搖頭:“教士老爺,我真的不是女巫。”

  莉莉身上隻剩一條麻布裙子,羊毛皮早已被不知哪個在把她推來教堂的過程中搶走了。她是自耕農的女兒,在被帶來時她好像隐約看到了父母的身影,可是群情激蕩下,他們都不敢站出來說什麼。即便這個時候,莉莉也看不到他們隐藏在人群的哪個角落。

  威廉仔細打量這個少女,“可是,你被指證和貓說話了。”

  少女回想起早晨,她的确看到了一隻饑餓的貓,并且動了恻隐之心,給貓扔了幾粒豆子,并且告訴它快點離開村舍。它一定是太餓了,才會出現在人群居的地方。

  她不敢說出自己還給貓喂食了,隻能不斷搖頭,“我不是女巫,我每周都來教堂……”

  “和魔鬼有來往的人,善于僞裝自己,有着精于撒謊的舌頭……”威廉用嚴厲的目光看着少女,試圖分辨她臉上的神色。

  農民們也緊張地看着這一幕,等待教士的宣判。

  倘若教士判定這是一名女巫,他們覺得更好的刑罰應該是吊刑,然後等到開春後,再用柴火把屍體焚燒,以免她死而複活變成吸皿鬼。

  就是這個時候,教堂的大門被推開一條縫,冷風灌了進來,同時傳到大家耳朵裡的,還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雖然隻聽過幾次,但所有人都對這個聲音印象深刻。

  “這是在做什麼?”

  諾森伯蘭男爵大人出現在門口,他裹着厚厚的皮草,手裡還抱着一件羊毛衣,身後一個侍從也沒有,隻有一匹探頭探腦的馬,和馬背上的黑貓。

  “男爵閣下,您怎麼光臨了。”威廉驚訝地上前,“村民發現了一個女孩與貓對話,我正在審問她,也許她是一名女巫。”

  說着,威廉的背挺直了,在男爵的領地上,他可能為男爵抓到了一個女巫。

  接着大家就看到男爵老爺笑了,他先把手裡的毛衣遞給了威廉,說道:“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上面的字是‘神的牧羊人’的意思。”

  威廉一喜,來不及摸一摸這柔軟的毛衣,又聽到男爵閣下說:“女巫們擅長謊話吧,還是用事實來驗證吧,剛好這裡有一隻黑貓,可以試一試黑貓是否會親近她。”

  咦?這個方法可行嗎?大家面面相觑,這樣的方法是聞所未聞的,因為女巫太狡猾,通常大家會直接加以刑罰,如果人沒有死,那麼她自然是清白的。

  但是,男爵老爺說的話好像也不無道理,理論上來講,是可行的。雖然那隻黑貓好像被老爺虐了很久,可黑貓總歸應該還是邪惡的吧?

  威廉表情僵了僵,這和他慣常的處理手段不同,但這是身份不同尋常的男爵閣下提出來的,更何況他可剛剛還收了男爵老爺的羊毛衣,要是拒絕,也太無禮了吧。

  威廉謹慎地琢磨了一下:“您說的不無道理,那麼我們需要把她的嘴巴堵住,以免她和黑貓溝通。”

  “這是應該的。”崔栖潮覺得自己可能也得給自己準備一件寫着“神棍”的衣服了,在這裡做好多事情,都不得不假借□□義。

  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名少女,她光裸的手腳已經被凍得紅腫不堪,也許再過一會兒就要徹底凍傷了。

  連教士老爺都同意了,其他人當然更沒有意見,甚至自然而然地稱贊起老爺的主意,就是好啊就是妙,怎麼聽都透着睿智,又省事又準确。

  少女莉莉的嘴被教士的手套堵上,雙手也綁了起來,押到門外。

  崔栖潮在上個位面訓練過小白“叫”和“襲”的口令,都是結合手勢訓練的,一般牧羊貓對手勢會記憶得很清楚,雖然小白不是真貓,想來也沒那麼快忘記。反正崔栖潮這時也沒做聲,比了比手勢。

  躲在教士和領主後頭擠過來的村民們就看到,那隻邪惡的黑貓一看到有人靠近,就從馬背上跳下來,身體伏低發出威脅的聲音,爪子也露了出來。

  看到黑貓這兇神惡煞的模樣,與早上那隻她喂過的可憐貓咪不同,眼睛中毫無溫度,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莉莉有些害怕地往後退,立刻被教士推了一下,反而向前踉跄幾步。

  她一上前,黑貓哈氣的聲音立刻更大了,喵嗷地高亢一叫,伸出利爪劃向莉莉――

  崔栖潮猛的拉了一下這小女孩,使她避開小白的攻擊。

  “大家都看清楚了吧,她沒有受到黑貓的青睐,反而被攻擊了。”崔栖潮像是為了佐證一般,還走上前去拎小白的繩子,嘴裡暗示地道,“這貓,超兇。”

  小白聽到“兇”字,立刻又嗷嗚嗷嗚地掙紮起來,爪子沒敢撓崔栖潮,但在泥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看上去還真是個桀骜不馴的樣子。

  “……對啊,黑貓一看到她就攻擊,大概真的不是女巫?”

  “那早上我看到的是怎麼回事呢?她為什麼和貓交談?”

  威廉看了崔栖潮好幾眼,他隐約感覺到有一絲不對,但是以他的知識範圍猜不出來,而且崔栖潮還有個身份壓着,所以這一絲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現在已經有了現成的洗白理由,他很快站在崔栖潮那邊解釋道:“我想可能是那隻貓想要誘惑這孩子,幸好,被人撞破了。”

  本來還有點讪讪的村民立刻釋然了,是這樣啊,他救了那個女孩!

  莉莉本來以為自己會哭,可事實是她陷入了呆愣中,沒有一絲表情。她其實喂過貓,她也不是女巫。

  這時莉莉的父母也從人群中出來了,母親用手捂住莉莉的腳,“我的孩子啊!”

  莉莉有一絲茫然,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但是記得,以後一定要小心,魔鬼可能是感受到你内心的動搖,才會來找你。”威廉高深莫測地說道。

  一時間,本來改觀的村民又嘀咕起來了。

  崔栖潮暗暗皺眉,這個威廉還真是無愧他送的“神棍”兩個字,偏偏還要加這麼一句,純粹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威信。

  事實上,對所謂女巫的迫害,本來也是教會排除異己的工具,此後更導緻了民間也頗多胡亂舉報,陷害好人的行為。“女巫”辯解就是撒謊,不辯解就是默認,死了則是印證其果然有罪。

  “咳,我的城堡裡還缺一個在廚房幫忙的侍女,有很多大蒜要處理,既然這樣,這個冬天你就到城堡裡來做工吧。接觸那麼多大蒜,想必魔鬼也不敢靠近你了。”崔栖潮說道。大蒜在這裡,被賦予抵抗邪惡生物的意義,就想桃木之于華夏。

  一時間所有農民的眼神都充滿了嫉妒……

  在冬天幹活是很慘沒錯,但說的是他們這些鞋子都沒有隻能裹稻草的平民,男爵老爺的城堡裡可是一直燃燒着木柴,還有厚厚的挂毯擋住窗洞的冷風,溫暖無比的!

  就算幹活累死,不也是舒适地死去,在廚房工作,說不定還有便宜占。

  就連莉莉的父母,也滿是驚喜,他們可以省下一個人的口糧了!自耕農家裡餘糧也不多啊,何況今年又生了一個孩子。

  莉莉怔怔看着領主老爺,被父母一推,才用呗凍得發幹的聲音道謝,“謝謝您,老爺。”

  威廉也及時捧了捧崔栖潮,“男爵閣下總是能想出好法子,為了這女孩兒好,在廚房處理大蒜的确不錯。”

  ……

  莉莉心裡很忐忑,她不知道領主老爺為什麼救她,從提議用黑貓檢測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人人都覺得她應該感恩戴德,她卻說不出哪裡怪怪的。

  也許是因為,在莊園裡,大家都說老爺慷慨善良,但是莉莉曾經偷聽到莊頭和管事說話,言語中提到的都是老爺的房間又傳來慘叫聲之類……

  高處的城堡離他們太遠了,偶爾下來的老爺的全貌,隻能依靠想象來補充。她也不願意相信冷淡威嚴但是慷慨的男爵老爺,其實和其他老爺一樣,喜歡動手打人。

  忐忑不安的莉莉被父母塞到了老爺身邊,叫她給老爺牽馬,老爺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說什麼,直到離開村民的視線,他才對莉莉道:“你也上來吧。”

  莉莉來不及反應,就被拉上了馬,光着的腳懸在空中,好歹不再與冰冷的地面接觸,能縮進父母剛剛給她的麻布鬥篷裡。她的鞋子來的路上丢了,再也找不到,家裡也沒有多餘的鞋子了。即便自耕農,日子也隻比農奴強得有限。

  她被老爺直接帶進了房間,老爺讓她把壁爐點起來,就出去了。

  隻有莉莉,和幾隻貓在房間。

  莉莉看着那隻也許邪惡,但是救了自己的貓,茫然地道:“你說,老爺會不會想對我……”

  黑貓:“嗤。”

  “??”莉莉懷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聽到黑貓發出類似嘲笑的聲音了?

  過了會兒,崔栖潮帶着廚娘回房間了,廚娘手裡還端着一碗熱湯,腰上挂着布鞋。中世紀的人民營養不足,各個瘦弱得很,聽說這個叫什麼莉莉的女孩都十四歲了,還矮瘦得像柴火棒。

  廚娘疼愛長得可愛的女孩子,一看到莉莉就趕緊上前,先給她把冰冷的腳搓熱,再用鞋子包裹住她的光腳,再把湯給她,“可憐的孩子,快喝吧,我聽說你被魔鬼吓到了,以後住在城堡裡就不用怕,魔鬼也不敢靠近領主老爺。”

  崔栖潮:“……”

  這是事實沒錯,但聽起來總是怪怪的。

  廚娘拉了拉鞋子,說道:“老爺給奴隸們做了鞋子,免得他們幹活時耽誤了,你這雙是暫時從一個小子腳上扒下來的,還是有點不合适。”

  莉莉正大口喝着熱湯,感覺到渾身變暖,聽到這裡,眼睛睜大了,奴隸,鞋子?城堡裡的努力居然有鞋子穿?

  她和因為盜竊淪為奴隸的麥克家的女兒認識,自從他們被帶走後,她就在心裡想過很多自己朋友可能的遭遇,這麼冷的冬天,作為一名奴隸該怎麼熬過去。可她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穿用布和羊毛做成的鞋子農奴們能借羊毛衣,就夠讓人驚訝了。

  領主老師表示,奴隸是他的私人财産,如果不像給茶壺織一個套子一樣,把他們也套住,冷死了他急需的農具可怎麼辦?

  廚娘看了壁爐一眼,自然地說道:“你在這裡把火守好,再見時我告訴你住在哪兒。”

  她給領主行了個禮,就退出去了。

  房間内一時陷入寂靜,莉莉僵硬地維護着壁爐火,餘光看到老爺坐在了床上。

  “你為什麼會想到和貓交談,你不害怕它們?”崔栖潮冷不丁問道。

  莉莉霍然看過來,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我……”

  崔栖潮打量着她,小孩就是小孩,一下就被吓到了,要是讓她再被教士逼問一會兒,恐怕女巫的帽子就摘不掉了。因為之前的事,她看上去異常呆滞,一直在微微發抖,神思不甯。

  崔栖潮想了想,微微一笑,在她驚吓的目光中,把小白抱起來,親昵地蹭了蹭鼻子,肆無忌憚地道:“雖然說出去别人不會相信,但我挺喜歡貓的,我認為它們并不是什麼邪惡生物。”

  莉莉張着嘴,半晌說不出話來,整個認知都被颠覆,可是結合自己之前的遭遇,她發現老爺說得不無道理。

  ――她幾乎沒有思考過,老爺敢于在自己面前說出這種話代表了什麼,是否想過她有多大威脅。當然,是沒有的。如果她亂說,又該如何處理。

  天真的女孩眼淚汪汪地道:“您說得真對!”

  崔栖潮沒有看錯這小孩兒,他對莉莉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隻有小白對兩人翻了個白眼:對什麼對,崔栖潮根本不愛貓!他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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