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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難吃。
崔栖潮對這些植物天然的親近,他嘗到它們的味道,了解它們的特性,深深理解它們的每一部分,也就深刻為它們有這樣的下場感到惋惜。
“不行……”崔栖潮喃喃道,他手下怎麼能有這麼難吃的菜。而且這麼難吃的菜,每天還有那麼多學生忍痛來食用,畢竟是二十一世紀啊,這些孩子太可憐了!
崔栖潮看了看時間,刨去他每日觀測現有所種植辣椒、研究各種糧食、學習農書的時間,确實還能撥出時間,逐一對菜品進行調整。
他需要對常用食材、以及這裡應用的烹饪手段初步了解,然後利用自己對食物理解的本能,找出最适合它們的下場,據此改良,規範化制作過程。
大鍋食堂菜并不會用到多麼複雜的技巧,隻要崔栖潮能把自己認為最合适的數據統計出來,完全能實現統一操作,味道上不會偏差太遠。
崔栖潮忍着不喜又吃了幾口,了解菜色味道。
小白左右轉悠,盯着崔栖潮的臉看,一伸爪子搭住了他的手臂。
“小白餓了嗎?”崔栖潮這才想起來貓咪還沒吃東西,起身拿了些牛肉,又給它多了個雞蛋,照例在飯前進行訓練。
小貓年紀還不大,每天教一個動作就夠了,一次教太多難免混淆。在這個階段,也以服從性訓練為主。
崔栖潮撥了撥小白的爪子,“握手。”
小白被迫把爪子搭在崔栖潮手心,柔軟的爪墊因為還未過多磨砺,好像崔栖潮稍微用力,嫩嫩的爪墊就能擠出水。
誰能想到,這麼軟的小貓長大後體力與腦力足以奔馳在草原上牧羊呢。
崔栖潮喂它吃了一塊肉作為獎勵,又教了好幾遍,小白才領悟到握手能吃肉,崔栖潮下意識點評:“反應有點慢,一般五遍以内應該就能學會,難道是牧羊貓中比較傻的。”
小白幽幽地看了崔栖潮一眼。
崔栖潮并未察覺,撸了撸小白的頭,雖然傻了點,但是都被送給食堂了,也不能棄養,耐心對待也許還有蛻變的可能。明天再教新的動作吧。
……
過了兩天,崔栖潮通過抽時間的嘗菜、了解,制定好了兩道菜的精确流程。采用了食堂庫存較多的食材,分别是紅燒土豆塊和絲瓜炒蛋。
“讓學生吃得好靠什麼?”崔栖潮問廚子們。
大師傅們:“呃,真材實料?責任心?愛?”
崔栖潮把克稱和電子鐘拿了出來,“是精準的食譜。”
這才是對栽種者和食物的尊重,不要再做出奇怪的搭配和烹饪方法了,食材會死不瞑目的。
在華夏菜的制作中,“适量”通常是一個很玄的标準,大部分時候靠廚師的經驗。而崔栖潮是要把最佳程度“适量”的量給精準化了,否則,他也沒法一個人承擔起所用後廚工作。
食堂的廚師無法單靠手感把分量精确到克數,但這兩道菜崔栖潮都計算過了,從食堂大鐵鍋容量到火候,并以此标準化所有數據,從切菜工那裡,就把分量歸置好了。
這樣做的确會比從前耗費更多時間,甚至增加人工成本,但是崔栖潮覺得,為了解救可憐的學生們,也是解救那些死不得其所的食材,有何不可?
.
随着開學日期的接近,C大學子陸續返校。
都從家裡來,要麼帶了家裡做的菜,要麼生活費還充裕,但凡可以不去食堂的,都不會去。
孟暢就沒辦法了,他家庭條件一般,甚至有點困難,學費靠獎學金,自己平時打工掙生活費,有餘裕還要寄給家裡的妹妹。
“你們真的都要抛棄我嗎?”孟暢幽怨地問同寝的兄弟。
“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味之林呗,最近開學季,憑學生證可以打折的。大不了,我們一起請你。”室友們滿不在乎地勸道。
“就是,隔壁寝好像也去,人多一起買單還有折上折。”
“還是不了。”孟暢不大好意思,平時大家對他就夠照顧了,他也不好老占便宜。
大家互相看看,這開學第一餐,讓他們抛棄孟暢還真不好意思。
孟暢拿着飯盒,準備去食堂,出門時身後卻有人跑來攬着他肩膀,“我們和隔壁寝說了,不去味之林了,陪你去食堂。”
孟暢一愣,“别,兄弟,真别啊,我開玩笑的,你們放假就在嚎要來吃味之林了。”
“開什麼玩笑,味之林的打折季持續兩個星期,但是一食堂的石榴炒五花肉可不是每餐都有的!”
“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衆人大笑起來。
孟暢心裡淌過暖流,知道他們是遷就自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讓你們陪着一起吃一食堂……不過,我前兩天給他們寫了建議書,說不定會改進。一食堂換了個老闆,就是上次我說給我做了特好吃剩菜燴的那個帥哥。”
一說起這個,大家又三言兩語地吐槽起來。
“你就睜着眼睛說瞎話吧,你坑得老汪和老李還不夠麼,聽說陪你從四食堂轉戰一食堂,差點中毒身亡。”
“他倆才是腦子生鏽了,居然相信你的鬼話。甯願相信天上掉餡餅,也不能相信一食堂不出黑暗料理啊,黑暗料理才是一食堂的本體!”
孟暢特别委屈,就因為隻有他一個人吃了那道雞腿丁炒茭白,就被打成騙子了。
這也不怪他,主要是這麼多年以來,太多人拿一食堂和四食堂開玩笑了。
寝室一行四人,勾肩搭背下樓往一食堂去,雖然一食堂和四食堂一直在競争C大五虎之首,可是誰讓它離男寝近,都是黑暗料理,也别糾結那麼點高下之分了。
走到門口時,其他四人還樂了,“這地皮怎麼翻了,種的什麼啊?”
“一食堂居然還自己種起菜來了,他們就不能行行好,安心把時間用來把菜炒熟麼。”
“辣椒苗。”一說到辣椒,孟暢又要流口水了,“那天我吃的那道菜裡就放了小米椒,又香又辣,好吃得要命。”
“去你的吧,你還沒完了。”
結果一踏進食堂,四人都愣住了。
一食堂一樓窗口,最左邊的窗口排了個特别長的隊,比其他窗口顯著地多出一大截。
“這是什麼菜?”大家一臉狐疑,從邊上到窗口前看了一下,不就是兩大屜的紅燒土豆和絲瓜炒蛋而已麼,普通菜色,再旁邊,還是熟悉的奇葩搭配啊,什麼油條炒芋頭,石榴蒸肉之類的。
隊伍中有個同系的同學,看到他們便招了招手,“哥們兒,排這條啊。剛我同學打了這兩道菜,我去,好像是大師傅上外頭飯店打包的,味道絕了。”
真的假的?
就連孟暢都有點懷疑,這些人天天拿一食堂玩梗,這該不會是商量好了騙新生的吧,怎麼他們沒收到消息?
這時他們聽到有人對窗口裡的工作人員詢問:“阿姨,你們這兩道菜怎麼味道不大一樣?”
食堂阿姨笑眯眯地說:“我們老闆收到一個建議書,就讓改良菜品啊,這是頭兩道改出來的。”
聽到的人全都隻有一個念頭,卧槽,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一食堂幡然醒悟?
我寫的建議書,居然真的奏效了。孟暢暈陶陶的,和室友們一起站在了隊列最後。
……
雖然隻是普通菜色,幾乎每個食堂都能見到,但孟暢一寝室的人端着飯碗,還是油然而生珍惜之感,畢竟聞訊而來打菜的人那麼多,他們這已經是最後幾份了。
在自個兒碗裡仔細看,才能觀察出它們和改良前有什麼不同。
紅燒土豆不像以往甚至有夾生感,而是炖得粉爛,筷子一插就能戳到底,調料上色後呈現誘人的醬黃色,邊角處微微焦酥。濃郁的湯汁在大師傅一勺把菜澆在飯盒裡時,便已經緩緩淌進了米飯中,夾着細碎的土豆将一粒粒米飯浸潤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