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再找那個趙姨,早就沒影了,阿舒下逐客令:“小妞,請你離開,在我的店沒有到期之前,你休想攆我走!”
女孩毫不示弱:“你的房租每月五千,還有一個月,我給你雙倍,一萬,明天你必須搬走,我要開工。”
阿舒冷笑一聲:“我必須搬走?我告訴你——你!休!想!”說完他就把女孩轟出了店。
暴雨中,寶馬X5呼嘯着消失在了夜色裡。
阿舒無奈啊,自己明明是做好事,可是結果竟然是這樣?開上夏利,去了财子店裡取錢,然後就去醫院。
“你吃點粥吧,别餓壞了身體。”阿舒把東西放下看着女孩。
女孩搖搖頭,滿眼的淚水,阿舒不敢直視女孩的眼睛,雖然是他救了女孩,但是孩子也确實因為他而沒的,阿舒隻能勸慰女孩:“原本身體就受傷,再不吃東西,那怎麼行?”
就這樣,素不相識的兩個人,算是認識了,阿舒隻知道女孩叫田野,孤身一人,再就沒有了,阿舒怎麼問女孩也不說,她的眼睛要麼閉着,要麼看向窗外,弄得阿舒心裡發毛。
這一夜,阿舒沒有睡覺,他忙裡忙外,女孩稍有響動,他就起身,快到天亮的時候,才眯了兩個小時。
這一天,陪伴病人的滋味不好受,關鍵是那個女孩一句話都不說,就是雙眼望着窗外,阿舒的心呐,提到了嗓子眼:這姑娘若是瘋掉了,自己的責任可就大了……
估計女孩的病情已經穩定了,阿舒悄悄地走了,回到了店裡,旁邊的兩個店,已經開始了各種拆,就連大門都全部拆掉,看這模樣是要幹一個大店,這女人是什麼來頭?那兩個店加起來的面積應該有一百三十平,加上自己這個店,一共一百五,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五萬一平,再加上樓上還有一百五十平,總造價超過了一千萬,這可是大手筆,阿舒感慨女孩的實力,他想起女孩昨晚說的一句話,要把自己的牙一顆一顆掰下來,看着架勢,應該非常有實力。
有實力又能怎麼樣?阿舒不會怕她,各做各的生意!
也許是工人看見阿舒回來了給那女孩報信,沒到三分鐘,女孩出現在了阿舒的面前。
阿舒把名片遞過去,故意問道:“你是想開鎖嗎?我這有價格表。”
女孩臉色不善:“阿舒,我們好好談談,你把房子給我倒出來,我給你補償,你開價。”
阿舒闆着臉問道:“我是人渣嗎?你是在和人渣談話嗎?”
“兩萬!”女孩的報價已經相當于四個月的房租了,阿舒有點心動,但是,他确實不想搬,他直接拒絕:“不行,我答應你了,我去哪?喝西北風嗎?”
“三萬!”
“成交!”對方開出了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價碼,阿舒同意了,女孩辦事雷厲風行,一個電話過去,有工作人員送來了一摞錢。
女孩把事先準備好的一份協議遞過來,阿舒吹着口哨,在那上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隻寫了兩個字林昊,陽字沒寫完,也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的電話響了,看看号碼,阿舒趕緊接通:“老娘,打電話什麼事?”
“臭小子!什麼事?你說什麼事?你半年都不回家看我,那我隻能來看你了!馬上就到你店了,你在不在?”
糟糕!老娘來了,這可怎麼辦?這若是把店給女孩了,自己光杆司令,老媽看見了還不上火?不行!
女孩看阿舒停下了,以為簽完,她把三萬塊錢放到了阿舒的面前:“這是你的了!”說完把那協議拿過來。
阿舒看着那錢,說心裡話,他真的需要,但是他也隻能想想,一把搶過那協議:“我反悔了,我媽來了,必須等到我媽走以後才行。”
你!你太過分了,女孩氣急:“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出爾反爾,是一個大丈夫所為嗎?”
“别跟我講道理,我是人渣,我沒有女朋友,也沒結婚,所以更不是丈夫,您請回……”阿舒說着話的功夫,店外走進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阿舒迎上前去:“媽,您來了也不說一聲。”說着,阿舒跑過去,把手提袋接過去。
阿舒的媽媽看一眼女孩:“這位是?”
阿舒打圓場:“哦,這是我的客戶。”
女孩微微一笑:“阿姨您好,我就在隔壁,您忙,我走了。”
望着女孩的背影,阿舒媽眼睛不好使了,她拉過阿舒:“兒子,這閨女真帶勁,這若是做我兒媳婦,那可沒比的……”
阿舒打斷了老娘的啰嗦:“媽,人家光買這店就花了一千萬不止,和我不是一路人,對了,您老先歇着,我叫兩個菜。”
正這時候,醫院田野來電話了,阿舒一臉的無奈,但是還不能不接,裡邊傳出了田野那無力的聲音:“阿舒,能不能來醫院一下,我不想住醫院了,醫院的收費太高了,我想搬你那住。”
不行!阿舒直接拒絕:“田野,我們素不相識,你搬我這住算怎麼回事?再說了,我老娘來了,住不下。”這确實,原本就是二十五六平,放一張床,還剩多少面積?再說了那床也不大,睡不下兩人。
電話裡傳出來哭泣的聲音,阿舒一陣心酸,唉!這可咋整啊……
老娘聽出了門道:“兒子,打電話的女孩是誰?你女朋友?要來就來吧,媽媽會做菜,你去接她,别的别管了。”
這不是越幫越忙嗎?萬一那田野來了就不走,賴上自己,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那日子可沒個過!
阿舒步履艱難地走出了鎖王店,那個漂亮女孩攔住了去路:“阿舒,我們談妥了三萬塊你搬走,怎麼能不算數?大男子漢說話驷馬難追,明天我來收房子。”
阿舒面露難色:“大姐,寬容幾天,我媽大老遠從縣城來的,等她走了,我就給你騰房子,咱們打個商量,那三萬塊是不是先給我?”
女孩哼了一聲:“就你這人品,你猜我能不能先給你?”
阿舒點指女孩:“我這人品,我人品怎麼了?你現在想想,誰敢在大貨車前邊救人?換做你,你敢嗎?我告訴你,我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打着燈籠都找不到!”說完,他氣哼哼地走了。
切!漂亮女孩怒視着阿舒的背影:一個人渣,還敢标榜自己!
一個多小時以後,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走進了鎖王店,身後跟着阿舒,手裡拎着大包的東西,還有一個小包,不用問,全是恢複身體的補品和藥,阿舒那五千塊,沒剩啥了。
田野非常有禮貌:“阿姨您好,我是田野,阿舒的朋友,剛剛出院。”說話之間,她的身體打顫,阿舒趕緊把她扶到了裡間的床上。
阿舒娘也幫着,她噓寒問暖,讓女孩感到了溫暖,她的眼圈紅了,多久了,沒有感受到家的溫暖,唉!女孩歎口氣,然後在阿舒的攙扶下,躺到了床上。
阿舒說道:“田野,你先休息,我和老娘做菜,好了叫你啊。”
到了外邊,阿舒娘問道:“兒子,這女孩臉色白得吓人,是不是流産了?”
阿舒點點頭,他把昨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想不到,他老娘反問了一句:“兒子,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做的孽?我可警告你,做錯事了就要給人家負責,不然,我可不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