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媽媽,她自然會認得我,我是她的女兒啊。她怎麼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我死?
我去酒吧工作是想要給爸媽減輕負擔,我不告訴他們,是我不想他們擔心我,我承認,我對簡漫西做的那些是我過于心機,但是,我還不是想要替他們還清五百萬的債務,身為他們的女兒,畢竟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我想告訴他們,我也可以為這個家,做一點點貢獻。
程野跟簡漫西之間,本身就已經存在着問題,即使不是我的出現,他們依然會分道揚镳,我這樣做,隻不過是讓原本藕斷絲連的感情,快刀斬亂麻罷了,為什麼,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成了十惡不赦的人了呢?
他們不理解我可以,不認同我可以,但是為什麼就不能相信他們的女兒呢?
周圍有好心的人說:“姑娘,你媽媽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你看她疑神疑鬼的,你還是不要靠近她的好,盡早的帶她去精神病醫院檢查檢查吧。”
鄰居的這番話,将我從思緒中扯了回來,我仔細的想了想,莫非,真的媽媽是精神上出了問題嗎?我拼命的搖着頭,不願意相信他們所說的,以及自己此時正在經曆的。
胖子拍着我的後背說:“是啊,蔣雯,你試想一下,要不是你母親精神方面出了問題,她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啊。”
“不是的,不是的,媽媽隻是受到了刺激而已,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雙手捂着耳朵辯解着。
“蔣雯,要是你說在水裡她是因為受刺激,那麼剛才呢?我們剛剛将你們救上來,你靠近她她就要掐死你啊。要不是我今天你早就小命嗚呼了。”胖子看着我大聲的說道。
周圍的人也變七嘴八舌的說着,我看着不遠處還在發狂的媽媽,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是啊,媽媽也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在經曆了大起大落之後,她便一直壓抑着心裡的感受。
一直在家收拾家務,照顧我跟爸爸,時不時的還要經受着債主隔三差五的騷擾,我又不在家裡,爸爸也忙于外面,所以很多時候債主找上門來的時候,都是媽媽一個人在承受,她每次都不告訴我們,但是每次回家的時候,就會發現家裡的家具被砸的痕迹。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卻忽然有個陌生的女人來家裡告訴她,她的女人在外面的所作所為,還有鐵一般的證據擺在她的面前,她不想承認都沒有辦法。
我還記得,媽媽看到我在酒吧裡的那些照片時,她拼命的用剪刀剪着我身邊的那些男人的照片。
在那一刻,媽媽本來緊繃着的那根弦,便斷了。
她也徹底的爆發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我看着發狂的媽媽,早已泣不成聲,在鄰居跟胖子的幫助下,我将我媽媽送到了附近的診所診治,醫生最終确診媽媽患有了輕微的神經錯亂,這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才患有的。
病房中的媽媽在醫生注射了安定後,已經變得安靜極了,我看着她熟睡的面孔,我的心裡一陣陣的刺痛着,我無法想象前幾天還跟我有說有笑的媽媽,怎麼會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我總是覺得在媽媽的面前,我已經無顔面對她了,我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我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
檢查完之後,胖子幫助我将媽媽送回家,我因為晚上要去酒吧打工,于是便跟胖子一起離開,在路上胖子說:“蔣雯,真沒想到你會有這樣一個家庭。”
我聳聳肩看着他說:“沒辦法,我爸爸做生意失敗,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也隻能是減輕他們的負擔。”
“不過,今天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真誠的看着他說。
胖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小意思,我就是路過,趕巧了,要是别人估計也會救你的,你别往心上,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說。”
我感激的點點頭,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能夠認識胖子倒是覺得是個不錯的收獲,一路上我們便有說有笑的向酒吧走去。
我因為還要繼續打工,賺取下個星期的生活費,胖子說程野在酒吧裡等他,他們約好了在酒吧見面。
等我們趕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闌珊了,在酒吧門口,佟丹看見我來了,三步做兩步的走上前,拉着我的胳膊,我下意識的向身後看去,然後看着她的說:“你不會是在等我的吧。”
佟丹拉着我說:“我說,姐妹,你怎麼才來啊?我跟你說啊,程野跟簡漫西在裡面呢。”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怎麼了,你是激動呢?還是膽怯呢?”
佟丹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她真正退學的原因,但是我隐約的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事情。
我們手牽手的走進酒吧,我剛換下衣服的時候,經理就走過來跟我說:“還在這墨迹什麼,快點将這些酒送到至尊包廂去,别讓客人等急了。”
我急忙點着頭,從同事的手中接過了推車,我看了一眼,三瓶紅酒,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但是看到酒的包裝,以及年份,我就知道這一定是個土豪點的,來這裡消費又是在尊貴包廂裡的客人一定是很有來頭。
我邊想着,便向二樓走廊盡頭的尊貴包廂走去,我擡起頭看到“尊貴”倆字,感歎這個社會真是不公平。
當我剛向敲門的時候,發現門并沒有關上,隐隐約約的聽到了裡面傳來的聲音,我小心翼翼的向裡面張望去。
“程哥,我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果然是簡漫西的聲音。
程野此時正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手上夾着一根香煙,在他的身邊還坐着一些我不認識的人,但是,在他的右手邊,我看到了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