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說着,就拉住程野的胳膊往黑色車子的方向走過去。還不忘對我說:“蔣雯,那個……我們有事情,先走了啊!”
我喃喃的說:“好,開車小心點!”
然後,我看見那些特級警察在沈延叙的旁邊,有些敵意的看着程野和小胖。似乎在等待着什麼命令。
難道,要在這樣大庭廣衆之下抓什麼人嗎?
“蔣雯,沒事吧?”
在我發愣的時候,不知道沈延叙什麼時候向我走了過來,我下意識的看向程野,他現在已經被胖子按到了車子上。程野遠遠的看着我,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鑰匙,将手腕上的鐵環打開。然後,關上了車門。
“我沒什麼事。你别擔心啦。”
我看向已經開走的那輛黑色轎車,從車窗裡掉落出一個明亮的物體。
程野這樣匆忙的離開,難道是因為這些特别警察為他而來的嗎?
“嗯呢,那就好。”沈延叙攔住我的肩膀,向停車場的出口走過去。
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盡管隔着一層布料,可是我還是能夠感覺的到從他的手掌心裡傳過來的溫度,那體溫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的溫暖舒适。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放在我肩膀上的力度恰到好處,沒有感覺到像程野那樣霸道的疼痛,反而是一種獨特的溫柔和體貼。
當我走到有些高低不平的路況時,他溫柔的提醒着:“蔣雯,這裡有個井蓋,小心點兒!”
我點着頭答應着,誰知道竟然踩到一個非常硬的物體,一下子讓我崴到了腳。
由于我在走路的時候心不在焉,而且還又在高低不平的井蓋上踩到東西而崴到了腳,身體的重心一下子失去平衡,即便是一直摟着我肩膀的沈延叙都沒能夠阻止我向一邊歪倒。
而幸運的是,還好有他在,不然,我肯定會摔到在地上而不是在他的懷抱裡啦!
我感覺到沈延絮的一隻手放在我的腰間,另一隻手攬住我的肩膀,原本安穩的靜卧在他高廷鼻梁上的眼睛因為剛才和我之間有一個猛烈的撞擊,現在已經有一些滑落了。
剛才還整齊劃一的頭發因為他的慌張而有一些散亂,我不知道他的眉頭為什麼皺的這麼的深,卻讀懂了從他的眼睛裡流露出的深沉關心。
光滑的皮膚雖然讓他看起來非常的有氣質,但卻在此時顯露弊端,額頭上的青筋開始暴起,讓我知道剛才自己的險些滑倒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揪心。
“蔣雯,你怎麼樣?”
我看到他的眼神由緊緊看着我的眼睛時的緊張慢慢變成有其他意味的安靜,随後,他的眼睛慢慢下移。
我覺得他是在看我微微張開的嘴唇,可能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他的喉結在上下移動着,身體的一側慢慢感受到他身體某處傳來的一種隐含的信息。
當然,這種感受不止是我一個人的感受,可能他也感受到了吧,當他意識到我在看着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尴尬,一直緊緊看着我的眼睛連忙躲閃到一邊,趕緊松開放在我身體上的手,對着我的身體上下看了看,問到:“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低頭看了看我的腳,用手指着,“你活動一下腳腕,看有沒有什麼事?”
“沒事的,我沒感覺到多疼啊!”我看着他有些窘迫的臉,覺得這樣溫潤的他襯着那樣的臉,還真是有些可愛呢!
我看着他有些滑落下來的眼鏡,伸手想要替他整理好。
但可能是我沒有提前給他說我的意圖,當我的雙手舉起來伸向他的臉的時候,他有些驚愕,趕緊躲閃到一邊,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可能他是覺得我是對他剛才對我的無禮所要進行什麼懲罰吧!
好吧,我吓到他了。
我有些埋怨,“你躲什麼啊?”然後解釋到,“我隻是想把你的眼鏡弄好,”我向他擺手,“快過來啊!”
“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說着,他向我跨了一步,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氣的表情,真的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微微翹起嘴角。
當他站在我身邊以後,我把他的眼鏡在他的鼻梁上放好,又順手整理了下他的頭發,還有領帶。
我的手放在他的頭發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我媽媽告訴我的一句話:“當一個男人允許你摸他的頭,那麼,這個男人就是默許了你在他心目中重要的位置。就好像女孩子終于允許男孩子可以摸她們自己的腳一樣。”
我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多想,隻是認真的幫他梳理着頭發。
我不知道他以前的頭發是怎樣的手感,因為以前可能也摸過他的頭發,但是也許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我可能都忘記了那具體是怎樣的感覺,也或許,我根本沒有摸過他的頭發。
綿軟的發絲在我的手指間流動,順滑的觸感讓我感歎他的健康,黑色的發色在我白色的手掌映襯下顯示出獨特的光澤,并不幹燥的觸感讓我了解了他溫潤氣質,絲毫沒有油膩感的感覺讓我似乎開始忘記自己在做些什麼。
“還沒有弄好嗎,蔣雯?”
“别着急嘛,這就好了。”
果然,我因為對他的頭發太過着迷,所以才這樣的失态。連忙給自己找台階,就将雙手下移,在他的領帶那裡做個樣子,随便的整理着。
可是我又看到他的喉結在上下移動着。
這個男人,是有半輩子沒有看見過女人了嗎?怎麼今天這麼興奮呢?
當我正想要把自己放在他領帶上的雙手放下來的時候,誰知道,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突然亮了一下,照的我的眼睛猛地一疼。
我連忙用手給自己擋住射過來的光,卻發現眼前早已經有了一隻大手。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面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很多拿着相機和話筒的人。
“請問,沈副市長,你這次來A市第一人民醫院是來探望受害兒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