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崇拜你!”張雨荷興奮地看着師父,雙眼直冒星星,心想什麼時候自己要是能學到師父的這招大殺器就好了。
“少廢話,守住你的位置。”韓玄沒好氣地道。他催動着紙太陽發出至剛至陽的光芒,一時壓制的死屍骷髅不敢上前。而趁此時間,陣法也開始緩慢地修複起來。
“都加把勁,皿月最多持續兩個多小時而已,隻要堅持住,黑巫雙煞的實力就會大減。”
韓玄說着,随即伸手一指,隻見紙太陽就像流星一般沖進骷髅群中,随即轟的一聲炸了開來,又是無數的骷髅被炸的粉身碎骨。
紙太陽消耗陽氣太大,即便韓玄也隻能在危急關頭用一下而已。
嗤嗤嗤!
就在天地重新恢複慘淡的時候。
猛然間一股股異響傳了過來,衆人仔細看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嘶……
隻見潮水一般的蟲子湧了過來,遮天蔽日,瞬間連死屍骷髅都給淹沒了。
“呃……師父,這也太惡心了!”張雨荷吓的哆嗦了幾下,要說遇到鬼怪,不管多醜陋猙獰她都不會在乎,但是這些奇形怪狀的蟲子、密密麻麻、帶鉗子觸須的蟲子,卻讓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很怕這些尤其是怕那些。
“笨蛋玩意,快把粉末撒出去!”
韓玄說着,連忙将死人臉準備的粉末大把地撒了出去。頓時陣法發出一股股炙熱的光芒來。無數的蟲子撲倒陣法上,頓時就像皮膚碰到燒紅的鐵塊一般,燒的滋啦滋啦直響,瞬間就死掉一片。
屍山蟲海!
張雨荷這次真的體驗到了。
擡頭看去,此刻的月亮就像一個碩大的圓盤,而皿紅的顔色似乎更加的熱烈了。不過他知道,現在還隻是試探而已,當皿月顔色最濃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厮殺。
嗚嗚嗚!
就在蟲海蜂擁的瞬間,馮芊語放下小鼓,取出一個不大的石埙來,烏拉拉地吹奏起來。
這聲音嗚咽,好似啜泣,十分怪異,而且聲調變幻莫測,就像内心裡有根弦一般,一個勁抽打着。随即又像啄木鳥一般,一下一下在鑽着你的皿肉。
不過,石埙的聲音一出,那無邊的蟲海卻一下停頓下來。各種各樣、其形怪異的蟲子此刻就像遇到天敵一般,不由得将腦袋都要鑽到土地裡。
以巫術制衡巫術,效果果然更加明顯。
不管黑巫、白巫,真正了解的隻有他們自己。
石埙一出,頓時将蟲海一下給壓制住了。不管隐藏在後面的黑巫雙煞怎麼催促,蟲子都匍匐在那裡不動。
籲!
馮芊語吹奏完畢,這才輕吐了口氣。
韓玄臉色凝重地道:“馮芊語,都已經到了這時候,難道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呃?
馮芊語一愣:“韓玄學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韓玄冷笑道:“别裝了,兩個黑巫能驅動屍山蟲海,你是不是覺得我傻,覺得我韓玄太好騙了。如果他們二人真有這樣的實力,那我這個韓字倒過來寫。”
馮芊語頓時默然不語!
不過她的神情間卻是無比的黯然和憂傷!
韓玄冷冷地說道:“看在你叫我學長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仍然蓄意隐瞞,我們随時都可以離開。這屍山蟲海還攔不住我們。”
“别……學長我說。”
通過這幾天的了解,馮芊語知道韓玄的實力。如果他想走,誰都不可能攔住。不過接下來僅靠自己,很快就會被徹底淹沒。
“韓玄學長,我不是真心想隐瞞你的!”
馮芊語有些哽咽,接着說道:“其實,方家上幾代也是黑巫,而且還是傳承最久的那一支。不過你也知道,現在文明社會的發展,巫術、道法等早就被視為迷信。”
“而且修煉黑巫,不但過程殘忍,而且一旦暴露就會受到政府的通緝,可謂活的凄慘。後來方家老祖經過精心策劃,并且在我們西北馮家的幫助下,成功隐退。”
“不過方家有本黑巫修煉秘籍,它是遠古的傳承,一直是所有黑巫夢寐以求之物。方家經過這幾代,已經徹底洗白了身份,誰知道這黑巫雙煞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們的。”
好吧,果然另有玄機!
幸好他看出了問題,否則換成别人,隻怕被利用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雨荷疑惑地道:“一本秘籍而已,要不就燒掉,就算給黑巫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一統天下不成?”
别說巫術了,就算道法通天又能如何?天地萬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一物降一物,沒有誰是絕對的主宰。
馮芊語苦笑道:“這本秘籍本來就是方家祖上遺留。真要毀掉,難免不舍。而且,這本秘籍隻有方家人能夠讀懂,如果給了别的黑巫,也必須祭煉方家人才能夠修煉。黑巫雙煞勸說不成,這才想出這個辦法,逼迫方家就範。至于平墳事件,其實隻是個引子而已……”
好吧,這方家老祖宗也夠缺德的。
弄了一本隻有方家人才能看懂的秘籍,這樣一來,豈不是給後代留下無數的隐患。
修煉了黑巫,就注定一輩子見不到光亮。而要把秘籍給了别人,除了自己被祭煉外,因此造成的無數殺戮,這筆賬很大一部分會算在方家頭上,如此循環幾個因果輪回,方家怕是要滅絕了。
韓玄看着馮芊語問道:“既然巫術也分黑白,那你為何不去找白巫幫忙,甚至你馮家就是很有名氣的白巫之家啊。”
馮芊語苦笑道:“學長有所不知,現在那還有真正的白巫了。我認識的幾家白巫,基本都是青黃不接,甚至想找個想學的子弟都難。不說他們,就連我大大都不想插手,以免連累到馮家。學長,我知道你在龍城大學收女鬼、在佳山灣除厲鬼的事情,也知道你是個正義之人,否則恐怕我也不敢輕易插手此事……”
韓玄很生氣,不過看到這丫頭都能為了捍衛白巫的尊嚴舍身,倒是覺得她情有可原。
“既然你知道我的性格,就更應該早點和我說實話。”
馮芊語誠惶誠恐地道:“韓玄學長,我也是有苦難言,每一行都有自己的規矩。我們雖然是白巫,但在道家看來,仍然是絞殺的對象,即便到了現代社會,依舊如此。”
這話倒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