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口答應!
對付這群虛僞的人,自然也要虛僞起來。
因為我知道,今天中午不僅可以飽餐一頓,還可以拿到不少的好處。
我又坐了一會兒,發現孫小紅繼續忙她的事情,便自讨沒趣的離開,迎面和興匆匆的宋世強撞了個滿懷。
“哎喲我去!”
宋世強直接被我撞了一個狗吃屎。
“鄭凱?你還有臉回來?”宋世強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惱羞成怒。
他本來手裡拿着兩張遊樂場的門票,看上去興緻不錯。
但現在,好像變成了苦瓜臉。
“我警告你,不許你再接近小紅?”
我笑了,吐了他一臉的煙灰:“那麼,你特碼又算哪根蔥,我願意禍害誰就禍害誰,礙你什麼了?嫌我礙眼,你可以離開定國銀行啊?”
宋世強被我氣的暴跳如雷:“我……我離開定國銀行?”
“你油頭粉面,衣冠楚楚,濃妝豔抹,花枝招展,不如我介紹你去大世界當鴨子?還當什麼副行長?”
“你……”宋世強怒極反笑:“哈哈……要走的恐怕是你吧……我們已經把你的十宗罪報上總部,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收到辭退函……哈哈,隻怕你的屁股還沒焐熱,就已經回家種田了!”
我正要說話,行長辦公室裡邊傳來了孫小紅的聲音:“世強,你來了嗎?不要和那些讨厭的人吵了,會影響心情的……”
十個宋世強也比不上一個孫小紅,聽她如此說,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人深深的捅了一刀,怒不可言。
本來還興緻勃勃的想要和宋世強打嘴炮,此刻卻完全沒了興緻。
曾經無數次站在我這邊的女人,此刻已經轉移了陣營。
路過樓梯的時候,我聽見孫小紅興奮的笑聲:“哇,你真的買到了!”
我将煙頭摁滅在垃圾桶裡!
金豪飯店!
我故意遲到了幾分鐘,然後推開門。
隻見包間裡,坐着常園電話裡邊的主人公們!
他們粉墨登場!
有我的頂頭上司蔡春苗,有人事副科長寇曉吉,還有風險監控部的羅裕茂,這貨當初也是辭職者之一!加上常園,四個人分别坐在靠左靠右的位置,把中間的位置讓給了我。
我笑嘻嘻的道:“喲,不好意思,步行從定國銀行來金豪飯店有點晚了,希望哥哥姐姐們不要見怪!”
寇曉吉的臉馬上就漲紅了,當場就咬了咬牙,将他手裡的車鑰匙遞給了我:“兄弟,之所以把那樂馳開走,就是覺得它太矮小,檔次太低,和兄弟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身份完全不符合嘛!”
我不動神色的點了一根香煙,心裡卻樂翻了天。
mmp,好戲開場了!
吞雲吐霧之間,我看到他漲紅而谄媚的臉蛋。
寇曉吉道:“那樂馳太沒品了,還是開哥哥的這輛帕薩特吧!”說着,他便無比肉痛的把沉甸甸的鑰匙遞給了我。
帕薩特?
據說草根階層的人最渴望的便是擁有屬于自己的一輛帕薩特。
精緻典雅的外觀,豪華奢侈的内飾,真皮坐椅,豪華靠墊,極寬的輪胎和吓人的耗油量是它的特點。
曾經有人做過調查,男人最切合實際的夢想便是此車。
帕薩特!一款大衆汽車的裡程碑!
我不動神色的接過他遞來的鑰匙:“喲,既然是哥哥好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在這貨肉痛的表情下,我将車鑰匙揣進自己的口袋裡。
蔡春苗道:“來來來,我們先喝一杯,小凱啊,姐替你倒酒!”
說着便不待我答應,替我拆開了一次性的餐具。
用熱水細心的将酒杯沖洗幹淨,然後替我倒上了五娘烈。
這時候,衆人也紛紛替自己倒滿了五娘烈。
“好了,我提議大家敬咱們兄弟一杯吧!”常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舉起酒杯。
大家也紛紛舉起酒杯。
我卻繼續抽煙,沖寇曉吉道:“寇哥,弟弟不會開車,這帕薩特若是開壞了,沒什麼事吧?這樣好了,我先敬你一杯,當做撞爛你汽車的賠罪吧!”
說完,我便與他一人碰了酒杯,一飲而盡。
衆人面面相觑,卻明白我的意思。
寇曉吉已經用帕薩特買回了我對他的熱情,可是他們……還有待觀察!
寇曉吉無比肉痛的道:“一輛破車,弟弟盡管開好了,額……就是那個闖紅燈的次數再少那麼一點就好了……上次那輛樂馳單是扣分,就扣了我一百二十分……”
我打斷了他的話:“寇哥,真的不好意思,我天生紅綠色盲!闖紅燈的事情是不是給你添堵了?”
寇曉吉啞口無言,最後憋了一個字:“沒……沒……沒!”
我熟絡的給寇曉吉扔過一根大華山去:“哥哥,抽煙!”
寇曉吉受寵若驚。
我則一邊把玩手裡的鑰匙,一邊吞雲吐霧,好不自在。
終于,第二場好戲也開始了。
是羅科長這貨。
他站起身子,從身上拿出一疊紮好捆的人民币,一共十個,也就是十萬。
銀行這邊也有專業術語,一刀為一萬,一捆為十萬,一條是五十萬……
“上次欠弟弟的錢,哥哥終于給你湊齊了,今天你就拿着吧!”
額,我抽着香煙的嘴角上翹了起來。
瑪德,好大的手筆!十萬塊!
寇曉吉讓我開他的帕薩特,但那輛帕薩特還是他名下的車,要不然他就不交罰款了。
但是這羅裕茂就不同了,一開口直接說還我十萬塊錢。
我真是……醉了。
蔡春苗和常園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似乎在傳遞着什麼信息。
看來,他們四個原先也沒有怎麼商量好。
他們現在應該已經明白,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兩條大華山和無限期的拍馬屁就可以籠絡的了的!
我将那捆人民币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足夠兩三斤重!
“羅科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開支票就可以了,幹嘛要拿現金嘛!”
這家夥真的是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這幾天快把小爺給窮死了。
五百萬貸款每月的利息是三萬塊,這十萬塊錢足夠我三個月的利息了。
羅科長一拍腦門:“你瞧我這個腦袋,我也是籌到了錢,想着馬上還給兄弟……把支票的事情給忘記了!”
我夾了一口鮑魚放進自己的碗裡,指着羅裕茂和寇曉吉道:“兩位哥哥,不要傻看着啊,吃啊……”
常園滿臉虛汗,拿在手裡的黑色食品袋最後還是沒有放到桌面上來。
我料想這貨的貢品沒有羅裕茂和寇曉吉他們的大手筆,自行慚穢,上不了台面。
我偷偷摸摸的瞅了一眼,那東西方方正正,剛好像三條香煙。
瑪德,你以為現在的勞資還是從前的勞資嗎?你随便幾千塊錢的珠穆朗瑪就想打發勞資?當勞資是要飯的呢?
門都沒有!
我不動神色的繼續抽着大華山,對常園和蔡春苗的熱情置若罔聞。
常園終于按捺不住,站了起來:“我還有點東西想要拿給兄弟,今天忘到家裡了……我這便取來,贈與兄弟!”這貨說着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整個縣城也就屁大點,過了一會兒這貨便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手裡拿着一幅裝裱的畫。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副畫展開,一副氣質淡雅的山水畫,氣質淳化,筆簡墨淡,簡簡單單的線條卻勾勒出一副絢麗無比的牡丹,上邊提着劉禹錫的唐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惟有牡丹真國色,開花時節動京城。最後的落款是大腕居士。
張大碗的山水畫别具一格,尤其是近幾年,在收藏界名聲鵲起,許多收藏家都趨之若鹜。
我不懂國畫,但看這幅牡丹着實美的大氣磅礴,美的驚心動魄!想來即便是赝品,也是赝品中的極品。
常園道:“這是昔日友人贈與我的張大碗的真迹,我看它與兄弟有緣,便贈與兄弟了!”
這貨說着,便又将那幅畫合了回去,小心翼翼的遞給我。
我不動神色的接過這幅牡丹圖,将它随便的放在了那一捆軟妹币旁邊。
男人就是豁得出去,知道孰輕孰重!
反觀蔡春苗,似乎是拿不出這麼大的手筆,又或者女人家家的,心疼的緊。
一時間大家胡吃海喝,我放下酒杯:“失陪,我去個廁所!”
這邊剛一起身,那邊蔡春苗便跟了過來。
排洩完畢正要洗手的時候,我突然看見了蔡春苗就站在水池的旁邊。
如果是孫小紅的話,我肯定會說這麼巧,你也尿到手上了之類的笑話,但這貨可不是孫小紅,她不上貢,我有一百個方法玩死她。
突然,蔡春苗就直勾勾走過來,然後伸手來開我的褲帶……
我草?這是?
褲帶被她很生疏的拉開,然後她又顫抖的去拉拉鍊。
“兄弟,姐姐口技不錯,不如我們去男廁所……我們這個空間大的地方,我幫你……肯定能讓你欲死欲仙!”
“口技尼瑪!”
若是昨天晚上她給我來這一招,我可能會經不住誘惑,任由她去,但是昨天晚上我和郭麗大戰三百回合,現在步伐還有些發虛,哪還有這種心思。
我一個巴掌毫不留情的将她扇到了一邊。
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回了座位,将車鑰匙,人民币,和山水圖全部捧到了手裡,擡起腿,對着那桌子就是一腳。
足夠兩百斤的桌子在半空中打了兩個翻,直接墜落到地上,桌子上原本滿目琳琅的酒菜哐唧啷當被打了個粉碎。
就連那瓶02年的陳釀五娘烈也在重力的作用下,砸的粉碎。
湯水,飯菜,美酒,器皿和玻璃渣滓,濺了衆人一身!
他們或坐着,或站着,滿臉的驚訝和恐懼……
似乎沒料到,我居然說翻臉就翻臉。
我一腳就踩到了旁邊驚魂未定的寇曉吉臉上,冷冷的道:“别以為我進了号子就必死無疑……還曆數我的十宗罪……我告訴你們……你們永遠都隻配做舔我屁股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