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高二學生沈若青意外墜樓,經過多方查證後,共同證明證明系意外墜樓,當年早已結案。雖然沈家父母多次上訪,卻因證據不足無法複查。
時過境遷的今天,一個可疑人物的死亡卻又間接地重啟了曆史的齒輪。
“袁諾,你的意思我已經理解。但你要明白,重查舊案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嚴肅,沈連昭緊接着又說道:“不過你也可以從你梁阿姨那裡詢問一下,是否還有其他的相關資料,等我回去以後,會酌情安排的。”
“恩,好呢。”袁諾心裡喜滋滋的,不管事實的真相究竟如何,再一次重新調查就可以了卻梁姨心中的遺憾。
皎潔的月光透過明鏡的窗戶悄悄灑了進來,在地闆上鋪了一層銀白色的地毯。深聊中的兩人都沒有意識到始終依然悄無聲息的走着,帶走了回不去的時光。
然而晚上煲電話粥的結果,就是袁諾再一次失信于路小書。本來安排了第二天上午的論文小組讨論,但袁諾卻因為忘記調鬧鐘起不來床而告吹。
面對滿臉怒火的路小書,袁諾隻得以一個禮拜的甜點為代價求取原諒,倒是旁邊的林珍珍淡定的圍觀兩人的口水戰,或者路小書單方面的碾壓才對。
商讨出最後的處理辦法後,三人信步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下,現在已經臨近期末,學校安排的課程也接近尾聲,更多的學生選擇在圖書館或者宿舍複習,路上也會偶遇三三兩兩的學生從身邊擦肩而過。
袁諾看着旁邊和與路小書侃侃而談的林珍珍若有所思,幾次欲出口的話還未到嘴邊,就被自己給吞下去了,一邊懊惱自己的癡笨。
倒是旁邊撥冗給了她一個眼神的路小書發現了她的異常,語帶關切的問道:“袁諾,你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舍不得接下來一個禮拜的早點加點心啊?”
“我是那樣的人嗎?就是有點問題有點好奇。”不愧是自己的好姐妹!
既然路小書已經給自己搭了梯子,袁諾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迅速在腦海裡把整個問題過了一遍,袁諾把目光對準了旁邊也暗含擔憂的林珍珍。
“林學姐,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突然被點名的林珍珍有點意外,但看着袁諾還帶着嬰兒肥的小圓臉,對這個總是很安靜的學妹總覺得有股莫名的親切感。
“有什麼問題你隻管說。”
“是啊,珍珍是我基友,你别見外。”看到好友難以啟齒的小模樣,路小書早已把她總是放自己鴿子的問題放到一邊,使勁地給她敲邊鼓。
“就是林學姐,你上次說的長懷雙姝的那個事情?”雖然名字有點中二,但是名字還是很好記的。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林珍珍不是不好奇的,畢竟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
“就我一個親戚家曾經有個小孩也在長懷讀書,聽說當年那兩個女孩在學校很出名,還有人沖進教室表白,還有為了追他們大打出手的呢,但是他畢竟不熟悉他們。所以就想問問林學姐了。”
“哇,那麼勁爆啊,好像校園小說哦。”路小書沒想到原來還真有小說裡面的情節啊,果然小說都來源于生活啊。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啊,當初确實滿轟動的。”林珍珍回想起當初自己在教室走廊,聽着大家讨論着關于那兩人的八卦,感覺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走,我們到那邊坐坐,光站着有點累了。”說罷,林珍珍直接走向了路邊小林子裡的石桌旁坐下,随後對着後面兩人招招手。
林珍珍思考着該從哪裡說起才好,雖然自己和肖敏高一就同班,但自己卻與從高二才認識的沈若青更為熟悉。
兩人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少女,盡管平常都穿着過于寬大的藍白色運動校服,但這一點都不妨礙青春期躁動的男生心裡的女神排名。
肖敏是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清冷皎潔,輕颦淺笑,不食人間煙火;而沈若青卻是大家公認的火玫瑰,熱情洋溢,恩怨分明,敢作敢當。兩個同年級的優秀女生吸引了衆多的關注,也引來了不少的觊觎。
記得那是高二吧,據說在某天下午的課間,肖敏正在自己教室埋頭苦讀,一個隔壁班的男生突然一腳踹開他們班級的教室大門,驚擾了不少課間閉目養神的同學。
大家或驚愕或好奇的視線一起注視着大步跨向講台的男生,隻見他的視線在教室環顧一周,然後就在某一角落牢牢定住,醞釀幾秒後直接大聲說出了一句可謂震驚全校的話。
“肖敏,我喜歡你,你要做我女朋友嗎?”
“喔!!!好浪漫!”
“有種!”
“……“
尖叫聲起哄聲幾乎掀翻教室的屋頂,作為當事人的肖敏,卻在最初的幾秒有些呆滞,旋即下意識把手中的書豎在桌上,頭微微壓低躲在書後,沒人知道她當時表情如何,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那個男同學很快被肖敏班主任帶走去談心,至于談了什麼,沒人知道,但是卻大概猜的出來,而肖敏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什麼。
比起肖敏,沈若青的故事更加戲劇化。
據說某個身份特殊的社會分子有次偶遇沈若青後,驚為天人,幾次約會沈若青都被拒絕。最後竟開車到學校來堵人,企圖強行帶走。
還是與沈若青同路的一個男同學發現事情不對,及時出面阻止才沒發生不好的事情,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懷璧其罪啊!
“那後來呢,那個社會分子抓到了嗎?”袁諾有些懊惱,怎麼沒聽梁阿姨說這件事情,還是梁阿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啊,沒有吧,後面就沒有聽說了。”林珍珍仔細回想一番,最終還是搖了搖頭,畢竟大家都是當八卦聽着的,傳言總是有水分的,說不準也沒有那麼誇張。
“那這件事情是真的嗎?”袁諾急着想确認,畢竟這也算是一個線索。
“當然,千真萬确。雖然說搶人有點誇張,但是是起沖突了,當時陳傑手都被蹭出皿了,差點就報警了。”林珍珍申明自己消息的可靠性。
“陳傑?”
“哦,就是我們班裡一個男生,很低調,如果不是那次他的英勇事迹,估計也沒人會注意到他。”不得不說,平常低沉陰暗的家夥,沒想到竟然還那麼的俠義心腸。
“那怎麼不報警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林珍珍被問得氣短,畢竟誰會有那個閑情逸緻去關注一個八卦背後的故事。
“那後面呢,有沒有關于沈若青的事情呢?”袁諾急切地問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迹。
“後來,後來就是沈若青從長風酒樓的頂樓天台墜樓了。”林珍珍聲音有些低沉,雙眼不知道凝視着哪一點,或者什麼也沒有看。
“啊。”本來聽得津津有味的路小書,顯然被吓得不輕,誰也沒想到故事的轉折如此急促。
袁諾早已經知道故事的結局,但還是忍不住心疼,那個永遠停留在17歲的小姑娘。
周遭的氣氛有些沉悶,三人若有所思。
倒是反應過來的林珍珍有些納悶,擡頭看向還在沉思的袁諾。
“你怎麼對沈若青的事情那麼感興趣?”
袁諾也不想隐瞞,隻是簡單的說了下梁阿姨的事情,惹得林珍珍與路小書又一陣唏噓。
“如果陳傑還在溪城的話,說不準還有希望找到以前那個社會分子,可惜……”
“學姐,那個陳傑怎麼了?”不回去也出意外了吧。
“哦,他啊,聽說他出國讀書了,本來大家都隻知道他就是個孤兒,沒想到突然出現個有錢的阿姨,直接安排他出國留學,人啊,都是命。”無神主義者的林珍珍,此時也感慨着命運的無情與無常。
“那學姐,你認識李宏嗎?一個3、40歲的男人,”袁諾見已經挑明自己詢問的緣由,此刻也就肆無忌憚的拿出沈連昭發給自己的李宏的照片。
“也許你見過的時候,他才30歲左右。”畢竟他已經離開溪城7、8年了。
林珍珍接過袁諾的手機,頻幕顯示是一張長相端正,看似可靠的男人照片,但始終想不起自己是否有見過這麼一個人。
“學姐,當初長風酒樓的聚會,有哪些人啊?你去了嗎?”見林珍珍否認見過李宏,袁諾有些氣餒,但随即又開始尋找新的線索。
“那個好像是沈若青他們高一的同學,高二文理分科後,我才和她一個班,那些人我見過,但是都不熟。”
看來還是沒辦法。
“啊,我知道了。”林珍珍一驚一乍,但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又有點垂頭喪氣。
“怎麼了學姐?”難道有新的發現,袁諾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林珍珍未盡的話給提溜起來了,始終難以着地。
“沒什麼,說了也沒用。”
“恩?”
“就是剛剛說的那個陳傑,他好像是和沈若青高一同班的的,不過他個性有點怪,不愛搭理人,估計也沒有去。”再說那人都不知在哪裡,說了也跟沒說一樣。
“這樣啊。”
看來查案真的不簡單啊。
袁諾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調查就這麼毫無收獲的結束了,不禁覺得有點沮喪。
“這很正常,線索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出來的。”
晚上與沈連昭通話時,沈連昭如是說道。
“你已經不錯了,不過你還是不能再自己去調查了,這是警察的事情,你還是會學生,就該做學生自己的分内事。”沈連昭嚴肅地陳述一個事實,連他自己都未發現自己究竟是站在什麼位置在教訓袁諾。
“可是,你們都不查啊。”袁諾小聲抱怨,如果不是他們不肯複查,自己有必要去到處找線索嗎?
沈連昭被袁諾的随口抱怨噎住,是啊,該查的人沒查,自己有什麼立場呢?
“袁諾,要知道如果你梁阿姨所說的是真的,那你現在的擅自行動,就很有可能驚動曾經參與過這個事件的人,到時候情況會更不妙的,而且你的安全也不能得到保證。”
聽到沈連昭語重心長的話,袁諾心裡有點微妙的感動,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好啦,我會注意的。你那邊查的怎麼樣?殺害李宏的兇手抓到了嗎?”袁諾也不知道能不能說,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有,這邊遇到了點小問題。”
對方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可以通過電話看到對方緊皺的眉頭。
“袁諾,我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