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沒有這回事,而且這次的寶物,對于我青城來說,也沒那麼重要!”
白水這麼一說,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這青城派,跟别的門派不一樣……别的門派,是想要轉化他們門派的守護妖獸,但是青城不需要啊!
青城派,鬼越多越好!
青城派的大師兄白水,這是個有趣的角色,這個白水本身的性格是厚道得一塌糊塗,而且這個人沒有什麼個性可言,甚至可以說沒什麼存在感。
至于他在修行上的天賦,我也覺得并不算是太好,起碼在仙道上,我覺得他絕對沒到空前絕後的程度。不過在鬼道上的天賦,就不是很好判斷了……
可就是這個沒什麼個性的青城派大師兄,在鬼上身的時候,他卻會全盤的把鬼魂的個性給接收過來,也就是百分百被鬼魂影響。可能聽起來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是這對鬼道修行者的意義,不是鬼修是很難理解的。
很多的鬼道修行者,在修行鬼上身這類法術的過程中,最大的難點就在于如何保留最大程度的自我,同時又能夠把鬼魂的力量給發揮出來。
但是人鬼殊途,很難完全協調,保留了太多的自我就不能發揮鬼道的力量,同時發揮了鬼魂的力量就容易迷失自我,這是一個兩難的選項。
可是在白水這裡,似乎沒有什麼難處,白水就好像一個容器,裡面空無一物,鬼魂進去可以完美的發揮法力,白水會完全配合,出來後白水恢複原樣,原來的影響全部消散。
這種清清白白的能力,對鬼道修行者實在是太重要了,而在我所知的所有門派裡,都沒有類似的法術。
“白道友,我突然這麼問或許有些唐突,但我實在是太好奇了。我方才見白道友無論是驅使十隻惡鬼,還是引厲鬼上身,自身神識全都漂漂散散,唯獨保留鬼魂的神識,同時鬼魂離開後自身亦不受影響,這應該不是什麼成型的法術吧?”
我說起這個,白水憨笑了一聲,倒是沒有什麼密不可傳,敝帚自珍的意思,而是有着幾分炫耀的意思。
“是啊是啊!這不是我們青城派的法術,師父曾說過,這是我得天獨厚,所以才能夠使用這種手段,換了别人是絕對不行的。”
這世上,修行之人的資質分成很多種,除了法術資質好之外,有的修行者在内丹上的資質很好,也有的精于符箓,每一種修行資質都能讓修行者在某個方面大放異彩。
而除了普遍意義上的修行資質之外,還有很多種特殊的體質、命格,這些體質和命格比一般的修行資質更為奇特,甚至可以讓修行者修煉一些特殊的功法。
像我的克夫命,就屬于是一種特殊的命格,因為有它在,所以我才能安心的修煉金丹大道,要不然貿然的修煉金丹大道,會遭到天妒的。
而這白水,也擁有一種特殊的體質,這種體質極其少見,應該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在人間出現了。
“空明之體?”
“沒錯,空明之體……”
說起這空明之體,的确是一種了不得的修煉資質。有空明之體的人,或許在内丹、法術、符箓等等方面,資質都不會太頂尖,而且性格上還會有欠缺。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曆史上,還真就存在不少通過空明之體,修成了正果的高人,這體質修成正果的幾率是很大的。
何謂空明?無謂空明。何處空明?無處空明。何來空明?空明即空明。
空明之體,顧名思義便是空無一物!所以空明之體的人,存在感一般都比較差,但是這種體質,卻能最大限度的借用外物的力量,無論是鬼魂還是請神,或者是那種有強烈個人意志的法器,全是如此。
這樣說起來,白水修煉的法術,的确跟他本人是非常的相合。
“想不到白水道友竟是如此特殊的體質,還真是羨煞旁人啊!這空明之體,說來的确有不少的傳說故事,修成正果的不在少數啊!”
其實對這空明之體的了解,我們收池一脈還真就非常深刻,因為在幾十年前,收池一脈僥幸出過一位半空明之體的傳人,隻是沒有公布出去罷了。
那位高人的空明之體,容納能力極強,最巅峰的時候他身上同時能寄居一百多個鬼魂,這一百多個鬼魂可以同時把力量借給他,這是多麼強大的力量啊!
不過很可惜,這位高人的體質并不完全,也不是完全空明,所以到後來這位高人實在是太托大了,五百個鬼魂就到了他的極限,然後他就身隕道消了。
當然了,青城派大師兄的資質,自然要更強一些,也更加的空明,他應該能突破這個限制的。
又跟白水聊了一會,因為他沒有太強的争奪丹藥的心思,所以我們之間火藥味也就沒了,我們探讨了一番鬼道。
其實修煉到現在,我經常使用的功法,很少有收池一脈的,一切都是以金丹大道為基礎。我應該是收池一脈這麼多年來,極少數的以仙道為主的掌門人。
但是鬼道,我也有些接觸,所以跟白水也還聊得來。
聊了一會,天居然很快就黑了,我苦笑了一聲說道:
“今天還真是叨擾白道友了,聽說這幾日還有不少同道要來,我還得一一拜訪,等此間事了,我一定要親自上青城拜訪,還望白道友不要嫌我煩啊!”
白水趕忙說:
“哪裡哪裡,能跟田道友論道,我也受益良多!我青城派得到的消息,今夜抵達這小鎮的,便是茅山派的季雪師妹了,這位師妹我也曾見過,對她有些了解,還望田道友在見到她的時候,千萬小心!”
白水的語氣很嚴重,看得出他對茅山派的那位季雪頗為忌憚,這就讓我有些好奇了。白水絕對不是弱者,一身的道行恐怕還在清虛子之上,這個季雪居然能讓他忌憚,莫非已經到了長老級不成?
看到我的表情,白水也沒有解釋,隻是苦笑着說:
“道友見到她,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