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沒有理會我的譏諷,繼續分析着。
納蘭冥月說:“你昨晚看到的白衣,是真的白衣。這裡面的粉末隻是普通的屍粉,也就是說,這裡面的屍粉,隻是一個正常人火化後的粉末,并不是李成蹊本體的粉末。”
“我們也是眼盲心瞎,進來看到白衣在冰棺旁,而本體不見了,自然就會聯想到是白衣作案,根本沒有想過我們是被屍油檀香誘惑,才會沉睡不醒,沒想到醒來之後,會是這麼一出大戲。”
她輕松的語氣看着老闆,顯然有點笑意。
老闆假裝沒看到她的調侃,看向白衣,“你昨晚為什麼要來我的後院?難不成真想服侍我?”
我看一眼白衣,白衣看看我搖頭擺手,“不是的,我昨晚是被人通知老闆找我有事,我才過來的。老闆,不是你找我的嗎?”
老闆斜視她一眼,“我要是想找你,不需要别人通知,直接就會密信給你,你覺得除了我們能看到你之外,還有什麼人能直接跟你接觸嗎?”
老闆的話,剛好是我想到的。
所以我更加想知道答案。
有人通知白衣?
知道白衣存在的隻有我們這群人,她從出現到這裡開始,就沒有怎麼跟其他人接觸啊。
而且我們回來的時候,店鋪都關了,該下班的都下班了,根本不會有人會認識白衣。
白衣還是一隻鬼,除去特殊人能看白衣,又有誰能看到白衣這個鬼呢?
蓦然,我腦海裡出現一個人的臉,她的笑顔在我腦海裡綻放。
阮毓。
我不确定的小心翼翼的問白衣,“你知道是誰告訴你,老闆要找你嗎?”
白衣有點傻楞住了,“不是啊,是有一個人啊,她說是老闆找我的,我……我沒有騙你們,可是你們這麼一說,我覺得有點詭異啊,那個女孩子看得到我,而且還認識我,她……”
“打住,你說是一個女孩子?”我心裡的緊張感越來越大。
我發現我真的越來越敏感了。
可是就是這份敏感支撐我到現在,不然我早就出去找李成蹊了,我總覺得我錯過了好多事情。
李成蹊的消失,還有本體的不見。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有預謀一樣,從白衣的出現開始。
白衣點頭,“是啊,我剛剛本來想要講的,但是他們一個個都不聽我解釋,就知道問我東西哪裡去了,想也知道,我對那個東西不感興趣,尤其是看到你變樣的時候,好可怕。”
我也想起了被心塊影響的自己,确實有點可怕。
我示意白衣繼續說:“那個女孩,長的很好看,她說是老闆讓我來後院,并沒有告訴我她的名字,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她竟然能看到我,還能跟我對話,那就一定不是普通人。”
我握住白衣的手,打斷她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女孩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能認出來嗎?”
“能啊。”白衣很肯定的點頭。
我想我跟白衣分析這麼久,老闆跟納蘭冥月應該能聽出來我懷疑的對象是誰了。
于是,我帶着白衣走了出去。
正是日頭,白衣見不了光,我幫她撐傘,傘是老闆給的,是遮陽的好東西,可以讓鬼暫時庇佑在下面,不被烈日灼傷。
我們走到大堂,本來想通過大堂走到宿舍區,可一出去就看到阮毓跟李子璇手牽着手走了過來。
巧了。
李子璇自然是看不到白衣的,可是阮毓看得見,她起先一愣,然後笑意滿臉的向我們走來,白衣拍拍我的手,在我耳邊對我說:“是她,就是她。”
我的心咯噔一下,漏跳了一下。
真的是阮毓。
可是為什麼是阮毓,她又為什麼這麼做?
“周蘭,你們這是要去哪?”
李子璇好奇的看着我在大堂裡打傘,而後又聽到阮毓說到你們兩字,他馬上明白了,小聲的問阮毓,“她身邊有那個?”
阮毓笑了,“嗯,别怕,是一個好看的女孩子。”
看到這樣的阮毓,我怎麼也想不到是她讓白衣去後院的。
“阮毓。”我開口叫她。
她嗯一聲,把視線從李子璇身邊挪開,看向我,“怎麼了?”
神色很自然,沒有一絲緊張,我有點猶豫,但是白衣說的,我又想驗證一下。
“你看到李成蹊了嗎?”最終,我還是以這種方式問她。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聲音裡有點顫音,“沒啊,怎麼了?”
看到她這樣,我心更加沉澱,“沒,他不見了,連着裴離一起,我很擔心,你知道的,我愛他,他突然消失,我……”
聲音哽咽,我抱住自己的胳膊,讓那種害怕流瀉出來,阮毓走過來,抱住我,拍拍我的後背,“沒事的,他一定還會回來的。”
我緊緊抱住她,真的是緊緊的,她感覺到了痛,想要掙脫,被我死死抱住。我在她耳邊輕聲問她:“阮毓,你說過,我們是最好的朋友,那你告訴我,李成蹊到底去了哪裡?”
“周蘭,你抓痛我了,你先放開我,别激動。”阮毓還在掙紮。
她的動作引起了李子璇的注意力,他走過來,一把拉扯我,想要把我們分開,可我沒有得到答案,怎麼可能放開阮毓。
“白衣!”我叫着白衣,白衣領會到,直接用自己的能力,讓李子璇飛了出去,撞上了牆壁,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子璇!”阮毓看到李子璇被這樣對待,焦急的叫出聲。
白衣捂着嘴,表示很無辜,“我隻是微微用了一點力。”
“阮毓,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李成蹊在哪裡?”我放開阮毓,直接抓住她的肩膀,橫眉怒視她,眼神中一點塵埃都不願意放過。
阮毓被我的樣子吓到了,她抖動唇角,又抿一口,最終說話了,“周蘭,我不知道。”
我沒想到,她會告訴我這個。
我指着白衣,就我們三個在大堂,問阮毓:“白衣說,昨晚是你告訴她,老闆找她,所以她去了後院,結果今天早上就發現李成蹊的本體不見了,連帶着李成蹊跟裴離也不見了。”
阮毓眼神躲閃着,還在嘴硬,“那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