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克制不住自己,對萌萌說了一聲對不起,就用力拉扯,再踢了萌萌一腳,讓萌萌吃痛松開了我的褲腳。
我推門而進,小跑幾步走進内室,就看到納蘭冥月眉頭緊鎖的站在老闆身邊,而老闆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
善緣站在另一旁,白衣站在他們對面,中間隔着那一口冰棺,用來裝李成蹊本體的冰棺。
裡面是空的,隻剩下少許粉末狀的東西。
我愣愣的走過去,捂着嘴巴,轉過身,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然後再次轉身,看到那些粉末後,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我笑着問老闆他們,“李成蹊呢?你們有誰看到李成蹊了嗎?對了,還有裴離呢?”
老闆看我一眼,又把目光放在白衣身上,納蘭冥月則走過來,摟住我,想要把我拖走,離開冰棺的邊緣,“你先冷靜一下,我一會給你慢慢解釋。”
我不走,咧開嘴笑着,嘴角的神經抽動,我死死抓住納蘭冥月的手說:“他的本體呢?啊?本體呢?”
從我進屋開始,善緣就一直看着白衣,白衣在看到我進來的時候,驚恐的連眼角的淚都忘記收回。
她看到我這樣,想走過來對我說什麼,但是她走不過來,因為她被老闆的法術圈在一個小範圍的圈子裡,隻要她靠前走一步,就會被彈回去。
納蘭冥月抓緊我的手臂,搖晃我兩下,對我吼着,“你冷靜一點!該死的,我都讓萌萌在門口守着了,看到你出現,馬上把你帶走,你怎麼還是進來了!?”
“為什麼我不該進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李成蹊呢?我已經問了很多遍了,李成蹊呢?你們把李成蹊的本體藏哪裡去了?裴離呢?怎麼都不見了?”我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可我還是笑着。
我知道,肯定比哭還難看。
我嘗到了自己淚水的味道,鹹苦,心裡有一塊空蕩蕩的,在看到冰棺的那一刻,我拒絕心裡最開始想到的答案。
老闆見我這樣,終于還是說話了,“這些你應該問你那個女鬼朋友,我想她應該比我們都清楚。”
白衣?
我想起昨晚李成蹊說,要去看看,而當時就是因為我發現鬼鬼祟祟的白衣,才會提出想要去看看到底大半夜的白衣要去老闆的後院幹什麼?
我掙脫開納蘭冥月的手,跑到白衣身邊,結果被一道金光彈的後退兩步,後背差點撞上善緣,還是善緣出手抵住了我,才沒有讓我那麼狼狽的摔倒。
我這才發現,白衣被老闆的法術加固着,就好比一個小牢房一樣。
我擦幹眼淚,走到白衣面前問她:“白衣,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我聽。”
白衣看着我,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她小心翼翼的問我:“我說了,你會相信我嗎?”
我有點遲疑,但是還是點頭了,“你說。”
白衣這才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
原來是老闆起來後,照例來這裡看一眼自己的心塊,結果就在冰棺旁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白衣,還有空空如也的冰棺。
冰棺裡,李成蹊的本體不見了,連帶着老闆的心塊,剩下的隻有一堆塵土,老闆當時就發現事情不對,動怒了。
把白衣喚醒,問她是怎麼回事?
白衣說,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昨晚像是有人在叫她來這裡,然後她來了這裡,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他們都懷疑是我拿走了心塊,才會害的小哥哥的本體化為塵土,可是,周蘭,你應該知道,我要是想要那個心塊,在洞裡我有很多機會下手的,我沒有。”
“我根本就對那個心塊不感興趣,我也知道你跟小哥哥在一起不容易,我更不會想要拆散你們啊。”
白衣喋喋不休的說着,可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腦海裡,隻有白衣剛剛那會說的,老闆的心塊不見了,連帶着李成蹊的本體也化成了灰燼。
那李成蹊呢?
這個問題,他們一直沒有正面回答我。
我可憐兮兮的看着納蘭冥月,納蘭冥月終究抵不住我的視線對我說:“周蘭,你先要穩住,我們目前隻是發現老怪物的心塊不見了,你也知道心塊是維持李成蹊本體不腐爛的有力道具。”
“當有人偷走心塊後,李成蹊的本體也就化成了塵土,據我跟老怪物的查看,李成蹊跟裴離,那兩個魂魄個體也不見了,老怪物用追魂燈查看過,沒有他們一絲魂魄的動蕩。”
什麼叫做不見了?
我用舌頭舔一下嘴唇,壓抑自己的緊張,“你的意思是,李成蹊的本體化為塵土的時候,他的魂魄也會受到影響是嗎?”
我不希望看到他們點頭,可是,偏偏納蘭冥月跟老闆,還有善緣,以及走進來的萌萌。
他們的眼神告訴我,是的,我猜的沒錯。
李成蹊不見了。
不管是本體還是魂魄,不管是他還是裴離,都不見了。
追魂燈也找不到他們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哈哈哈哈,你們一定是騙我,這一大早的就騙我。”我始終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指着他們笑的肚子都疼了,鼻涕眼淚混在了一起。
李成蹊不可能不見的,他說過的,會永遠不放開我的手,會永遠陪着我,他正在為了我們的将來而努力,又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老闆一個瞬移,就到了白衣的身邊,他穿過金色的禁锢,捏住白衣的下巴,狠狠說:“我給過你機會了,白衣,目前能碰心塊的隻有你跟我,你是最純淨的靈魂,可以輕而易舉的碰心塊,而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隻是一個早晚歸位的關系,你認為我會傻到自己拿走心塊,還做陷害這種事嗎?”
白衣并不畏懼,“我也不可能做那種事,難不成我是那種笨到做了,還會留在這裡被你們現場抓包的嗎?”
我立馬起身,轉頭就對白衣吼着,“那心塊呢?你說你沒有碰,那你昨晚為什麼要來這裡?你說你不知道,進來後做過什麼,難不成你都忘了?”
我的懷疑,讓白衣委屈巴巴,她眨巴兩下,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珍珠掉落下來,“小道長哥哥不信我,我能理解,可是,周蘭,你為什麼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