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煎熬
說話的功夫,我們已經來到百草園,幽若捧着六角盒,不知在看什麼,似乎六角盒能為她指明方向,我也弄不懂其中的原因,自然也不願給自己徒添煩惱,隻顧着跟幽若走。
一個壯漢留下來看車,另一個壯漢,提着水桶,跟在我們的後面。
沒走多久,來到一片開滿黃色小花的草地!我不懂植物,并不知道這些小花叫什麼,不過遠遠的望去,還真是挺美!
滿眼的黃花綠葉,被明媚的陽光照耀,蔚藍的天際下,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輕惬。空氣中的泥土芳香,加上花朵的香味,醉人心脾。這是大自然的味道,舒暢心頭的苦悶。
“可源,來,在這裡挖個坑!”幽若指着她腳下的一塊兒地。
“咱們也沒帶鏟子,我還是去找個木棍什麼的吧!”我四下尋摸,想要找到木棍等一類的東西,結果幽若卻搖搖頭:“不行,你必須得徒手來挖!”
“啊?徒手?你沒跟我開玩笑吧!”我看着自己的小嫩手,這要是徒手挖坑,我的手不得報廢了呀?
“哪有功夫跟你開玩笑?快點兒!時間不等人!”幽若說着,沖壯漢使了個眼色,壯漢将裝有四肢的水桶,放到我的面前,幽若又對我道:“你挖完,将這手腳放進土坑裡埋上!”
阿西吧!沒辦法了!看來,也隻有先這樣!
我跪在草地上,開始徒手挖坑,開始的時候,還勉強能接受,到後來,手指縫裡都是泥土,每挖一下,手指都疼得厲害!
一直挖到幽若說可以了,我親手提起水桶,将手腳一股腦的倒進坑中,再用土填滿。
“好了!現在可以了吧!”我心疼的吹着手指,長舒一口氣,眼見脆弱無名指的指甲縫隙中,都冒出了皿絲!
“你看到這一圈了麼?”幽若在我挖坑的這段時間裡,一直在離我大概有三米的距離,圍着我轉,外面的一圈花,都被幽若踩平了:“以我給你标識出來的這一圈開始,一直到你那裡,這裡所有的花,你都要親手摘下來!”
“啥?什麼玩意?還得摘花呀?”我直直發酸的腰肢,看着滿地的小花,這可是直徑有六米的圓啊!剛徒手挖完坑,現在還要摘花!這都是什麼工作?
我癟着嘴,極不情願的蹲下來,開始摘花:“那我這花放哪兒?放這個水桶裡行嗎?……幽若,這麼多的花,我還得自己一個人來?”
“當然,必須你親自完成!你把上衣腰間的衣服,卷起來兜好,把花放進去!”幽若站在圈外,眼看着我,蹲在地上,一朵一朵的摘花!
一直摘到,我腿也蹲麻了,腰也直不起來,渾身疲憊不堪,所有的小黃花,都被我裝進衣服裡。
此時我連站起來都費勁,弓着腰,簡直比老太太走的都慢,拖拉着嗓子,心中苦悶,抱怨起來:“幽若……完事了!接下來呢?”
“好!我們先回去!”幽若倒是輕松,什麼都沒幹,大步流星的走向車子的方向。
而我,都快累成狗了!丫的!打個鬼胎,這麼費勁!别鬼胎沒把我弄死,我先在這兒累死了!
回到帳.篷裡,幽若指着地上的死屍,對我道:“可源,你把所有的花,都放進她的身體裡!”
“好!”我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現在連蹲着都沒有力氣,索性直接跪坐在屍體的旁邊。
自知對女屍再怎麼恐懼,也沒有辦法,隻得選擇放寬心,将裹在衣服裡的花瓣,全都塞進被我開膛的女屍肚子裡!
“接下來,還是你的活!縫上!”幽若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捆線軸,上面插着一根又粗又長的麻袋針。
還得縫上?我的天呐!搞我是不是?早知道,當初我就不切這麼大的口子了!現在還得費二遍事,再縫上!?
我沒有力氣再多說廢話,硬着頭皮,取下針,穿好線,一針一針的将那駭人的傷口縫合。
反正又不用多好看,目的是縫上就行,我胡亂的縫着,隻求能盡快完成這麼惡心的任務!
眼看着最後一針縫完,我剛想去撿放在一邊的彎刀,手還沒伸過去,被幽若一把拿走:“不能用這個!你隻能靠自己來把線弄斷!”
“我……”你奶奶個雞大腿!我真想罵你一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線挺粗的,我根本就扯不斷!讓我怎麼整?用嘴咬斷麼?
看着線上,還挂着皿肉,簡直都要吐了。用力扯了兩下,本來剛才徒手挖坑的時候,手指就受了傷,現在再這麼一勒,手指尖傳來鑽心的疼痛。所謂十指連心,這疼起來,使得我龇牙咧嘴,眼淚差點兒沒掉出來。
連着拽了幾次,還是沒有拽斷,看來,我隻有用牙齒來解決!
看着讓人作嘔,還挂着腥腐皿肉的線,這好比讓我直接咬屍體啊!
可現在哪裡還有别的辦法,隻能硬來!
我緊閉着雙眼,龇着牙齒,盡量讓嘴唇和舌頭,避免碰到線,狠狠的咬扯了幾下,終于将線咬斷。
胃裡一陣翻騰,嗓子眼兒一緊,我差點兒吐出來,幹嘔了兩下,連着吐了好幾下口水,都快把我自己惡心死了!
胡亂打了個結,跪坐在地,仰起頭,看向幽若,全是埋怨的口氣:“現在總行了吧!”
“嗯!可以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再派人接你來!”幽若的話一出口,我差點兒躺地上,還來?我都已經這樣了,還沒結束?我看這個鬼胎,能直接被我累滑胎了吧!阿西吧!累死寶寶了!
“明天我還要做什麼?”我感覺太糟心,又無可奈何,抱怨道:“還有多少步驟,你就都告訴我得了!我實在是受不了啦!”
“明天是最後一天,然後你就不用折騰了,接下來,就是第二階段!”幽若說完,拿出一身跟我身上同款的衣服,擺在我身旁的桌子上:“你去洗手洗臉,然後把衣服換了,我在外面車上等你!爺回來如果發現你不在,該着急了!”
“哦……”我現在感覺渾身都跟着酸疼,平時鍛煉本來就少,那也就不說了,今天我都幹了些什麼?又是砍死人的四肢,又是徒手挖坑摘花,還縫死人!我基本就沒站起來過!
洗手的時候,手指縫好疼,我這也就比滿清十大酷刑好一點點兒!人家是竹簽子紮指縫,我是泥土紮指縫!這也摳不幹淨指甲縫裡的泥土,用力大了還疼,隻能暫時放棄。匆忙換上衣服,上車回賓館。
到賓館門口的時候,幽若關心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找個借口,來找你!你隻要順着我聊就可以!”
“借口?什麼借口?”我一臉茫然。
“你就不用管那些啦,你在賓館裡等我就行!我會安排好一切!”
與幽若分别,回到房間的時候,仍舊沒有見到葉弘城,我如昨天一樣,一進門,第一件事情,便是洗澡!指甲縫也受了傷,脫衣服、拿東西,都加倍小心,隻能捏起蘭花指,用手指肚來解決。
折騰了這麼多,費這麼大勁兒,希望能成功!隻要成功,我就不用這麼發愁了!還好是幽若發現我懷了孕,要是葉弘城先發現,估計一定很糟糕!
今天我累成這個樣子,尤其是泡在浴缸裡,兩條腿,都快.感覺不是我的,明顯的酸脹感,小腿都跟着疼痛發麻。給自己準備了一杯紅酒,計劃着,一會兒泡完澡,好好睡一覺!以幽若所說,明天就是最後一天啦!
就是不知道,她嘴裡所說的第二階段,指的是什麼,希望不會再讓我做解刨肢解的事情!那感覺,太過煎熬!都不知道自己是堅.挺過去的!
泡着熱水澡,拿着紅酒杯,一陣疲乏感,湧上大腦,困意陣陣。深深的吸一口氣,飲盡杯中所剩不多的酒,剛打算從浴缸裡出來。
隻聽得外面,有開門關門的聲音,接着腳步聲,走到衛生間門口,一把推開衛生間的門。
轉念一想,來的還能有誰?除了葉弘城以外,估計也不會有第二人,會這麼做了!
我連頭都沒回,将手中的高腳杯,放在一旁:“回來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我正打算你再不回來,明天就去收容所,再領養一隻新老公!”
“你今天去哪兒了?”
這一聲質問,根本就不是葉弘城的聲音,反而是白澤的聲音!
我心頭一驚,雙手緊捂住兇前,背對着外面,回頭瞄了一眼白澤,急惱的道:“你怎麼進來的?”
“我問你今天去哪兒了?”白澤不僅沒離開,反而繼續追問:“你和那個女人去了什麼地方?”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好歹讓我把衣服先穿上!”我别過頭,蜷縮着身體,躲進水中。
随着白澤離開衛生間的腳步聲,我才敢回頭,确定白澤已經離開衛生間,連忙起身,一邊擦幹身上水,匆忙的穿上衣服,一邊納悶起來。
白澤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莽撞?他往常可不這樣啊!我在洗澡還貿然沖進來,真是的,還好我在浴缸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什麼!
從衛生間裡出來,見白澤守在門外,我埋怨起來:“你要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