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舊夢重溫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就像是個怨婦似的,眼睛裡面含着淚,戀戀不舍得看着蔣勳。
蔣勳揪了揪我的鼻頭,卻也再說不出一句話。
他聳了聳肩,低吼了一聲,扭頭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站在那裡,還是要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的模樣,就好像這是我的宿命,永遠對着背影傷春悲秋。
當時的我以為這隻是單純的對蔣勳的依戀,卻不知道,他的離開讓我陷入了另一個無法挽回的輪回。
那天之後,我整整休息了一周,在沒有蔣勳任何消息的這一周裡面,我每天都隻是躺在床上,餓到胃抽筋的時候才會起來找些吃的。
日子就這麼蹉跎的過去,直到陳墨找到我,說要和我核算畫廊的營收。
我強打精神和他的會計師一起算了整整一天的帳,還好經營畫廊的這兩月有餘收支基本平衡,可是也隻有我知道,蔣勳不止一次的拉低了房租的價位。
我不能夠再這樣消|沉下去了,不管怎麼樣,現在除了蔣勳,我就隻剩下這間畫廊。
我花整整一天的時間把畫廊的徹底的清理,在保險箱裡面再次的看到了毛铮給我的那一袋巨款。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雖然當初是為了報複毛铮才突發奇想的和蔣勳在一起,可自己卻不知不覺的落入蔣勳溫柔的陷阱。
我有想過,安安分分的等蔣勳回來,和他有一個長久的結果。
所以,這錢我是不可能再留下了,連帶着房産證我想一起還給毛铮,也算是對這麼些年的感情畫上了徹底的句号。
久違的電話号碼,我呆呆的看了很久才撥通。
“我想見你,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什麼時候都可以,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給你送過去吧,其實就是有點東西想還給你。”
我說完之後,手機的另一頭長久的沉默,毛铮一定知道我所指的是什麼,可是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你來吧,我在公司。”
“好”
我沒再多說什麼就挂斷了電話,出門打了車就到了毛铮還有吳越曾經所在的公司。
DK醫藥國際貿易公司,響當當的名牌。
這是我第一次來他們公司,沒想到大廈如此的氣派,這裡應該算得上城市中的一道風景,我仰起頭,眯起眼,卻好像怎麼都看不到頭。
我給前台小姐說明來意,沒一會她就帶着我到了電梯間最裡面的專用電梯,直達頂層,毛铮的辦公室。
這是觀景電梯,在電梯裡面就可以鳥瞰整座城市的風景,而我也能夠清楚地感受,伴随着電梯不斷地上升,我收緊了的神經。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就看到毛铮站在門口,他向我伸出了手,我頓了一下,把手裡面的包遞給了他。
其實我沒準備走出去,想着就這麼離開,卻被毛铮一把拽了出去,直直的就拉進了他的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我擡頭一看,亞洲事業總裁辦,沒想到毛铮都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好像這曾經是蔣菲的職位。
毛铮的辦公室寬闊而敞亮,太陽透過落地窗毫無遮擋的折射進來,自然而然的讓人覺得溫暖。
可是此刻我感覺涼風嗖嗖的。
我倆一進來,毛铮就随手帶上了門,還落了鎖。
他從身後把我摟|進了懷裡面,低頭摩|挲着我的頭發。
“我是來還錢和房産證的。”
毛铮毫不為所動,仍舊死死的抱|着我,我也很是奇怪,竟然僵持住了,忘記了掙|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開始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會再次的屈服于他,我嘗試着掙|脫,可是毛铮完全沒有要松開的打算。
“你放開我,我得走了。”
“别走。”
毛铮低聲嘶啞的在我耳邊如同蠱惑,我低下了頭,看着腳尖。
腦子裡面就像過電影一樣,可是任憑我怎麼仔細的觀看都看不清故事的情節。
我不是該恨他,該狠狠地推開他,沖着他叫嚣,讓他回去好好陪他的妻兒,可是我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些和蔣勳在一起的日子,把我打磨成了另一個人。
毛铮低下頭開始細|碎的吻|在我的脖子後面,順着後背一路向下,我的衣服被他輕柔的扒|開,我本來也是死死的拽着衣領的,可是終究沒有抵過他執着。
他一件一件扒|着我的衣服,把我整個人推|到了落地窗上。
我看着眼前的這個世界,迷蒙的雙眼漸漸地失去了焦點,毛铮毫無預期的進|入了我的身體,我沉浸在他的觸感之中,竟然舍不得他離開半分,伸手就摁|在了他的月要上。
我真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
當毛铮在我身體裡面釋|放的那一刻,不是高朝,也不是興|奮,而是無盡的自責和羞愧。
我推開了他,坐到了地上,頭埋在兩腿間,無聲的抽泣。
毛铮蹲在我的身邊,一把把我摟進了懷裡面。
“都是我的錯,讓你受委屈了。”
本來我隻是惱我自己,這個時候心裡面卻開始無限的委屈,就像個孩子,我不管不顧的轉身還是摟住了眼前的男人,聲嘶力竭的哭着,拳頭捶打着他的後背。
門口突然傳來劇烈敲門的聲音,還有蔣菲怒氣沖天的嚷叫,我有些驚慌,胡亂的把衣服穿上。
我真是瘋了,竟然在這種情形下還和毛铮厮|混了起來。
毛铮帶着我到側門後面的一間小黑屋,裡面空空如也,說句話都有回聲。
我被關在裡面,聽不到外面的一句話。
毛铮一直沒有來給我開門,我靠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低頭看看手機,已經過了一夜,我甚至懷疑,毛铮把我遺忘了,讓我自生自滅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面。
說實話,那一刻除了恐懼,我油然而生一種解脫的快感。
所以我沒哭沒鬧,安靜的等待着将要面臨的一切。
而來給我開門的竟然是陸清河,他是從另外一個門進來,這讓我驚訝不已。
“是不是被吓了一跳?”
我哪是被吓了一跳?我是被吓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陸清河席地坐在了我的身邊,緊靠着我的身子。
“你和毛铮早就認識?有什麼關系?”
我還是問出了口,但我有一個預感,陸清河應該不會告訴我的。
“這些東西,你不知道的好,毛铮要瞞着你,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咱們走吧,這裡也不是久留的地方。”
果然,從陸清河這裡我一無所獲。
毛铮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總是把事情放起來,不對我坦白,我想我倆最終走到今天這個模樣,大抵也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陸清河拉着我離開了小黑屋,開車把我送回了畫廊。
他好像想說什麼,最後卻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我也沒多問,也沒攔着他,看着他就離開了畫廊。
其實我應該問問林曦的近況的,最近我瞞着自己的享樂,竟然忽略了她。
我給林曦打了電話,過了一會林曦壓低了聲音,接起了電話。
“安安,你找我有事情嗎?我現在不方便說話,晚上過去找你。”
還沒等我說一句話,林曦就挂斷了電話,聽她那邊嘈雜的聲音,好像是在醫院裡,不知道為什麼就聯想到了蔣菲。
我徹徹底底的洗了一個澡,把所有屬于毛铮的痕迹都清洗幹淨,披散着頭發坐在我和蔣勳的床上。
快十點的時候,林曦到了畫廊,我聽着她一路小跑就上了二樓。
“安安,昨天你是不是去找毛铮了?”
林曦見到我的第一面就是在質問我,我頓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昨天,蔣菲動了胎氣,到現在都還在保胎,她本來胎位就不太穩,現在整個蔣家都亂套了,我也是看着情況有一些好轉在找借口跑出來的,她抓到你們了?”
竟然還有這出戲,看樣子并不是蔣菲故意表演出來的,可是我去找毛铮的事情,蔣菲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去找他來着,但是蔣菲沒有看到我。”
林曦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旁,左右打量着我這間屋子,最終停留在了牆角的儲物櫃上。
上面放了一個照片電子播放器,裡面循環着防着我和蔣勳的照片。
“這怎麼回事?”
林曦指了指,扭頭就又開始質問我。
“就是你看到的,我和蔣勳同居了。”
“你們關系怎麼這麼亂套,你什麼時候和蔣勳搭上的,不會是為了氣毛铮吧,安安你可别幹這種傻事,把自己搭進去呀!”
林曦緊緊攥着我的胳膊,緊張的神情碰觸到了我内心柔軟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本來是想和蔣勳好好生活下去的,昨天去找毛铮也是想着把錢和房子都還給他,可是也不知道自己種了什麼邪,就跟他做了那種事情,還把蔣菲招惹過來了,我不想的。”
我就想是被開了一道口子,洪水一|瀉|千裡,邊哭着邊說着,林曦把我緊緊的摟進了懷裡面。
“咱們不想這些了,都過去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