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找死,竟敢硬接五色靈鳥的靈焰。”刀疤大漢大笑,但随之又是一陣肉疼。這可是他花了大價錢才買來的“靈鳥符”。本是打算保命時使用,卻不成想,今日學人家搶個劫,這劫還沒搶到,先陪了一件自己使用得頗為順手的下品法器和一張價值不菲的靈符。
林翔站在一盤個,眼中光芒一閃,暗自點頭。“原來如此。”他已将修士的戰鬥方法以及那瘦猴青年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還沒等刀疤大漢笑聲結束,那瘦猴青年的聲音就又傳出來:“哼,一枚下品的仿制靈符,也想傷到我?”
刀疤大漢和那女子同時一驚,卻見那瘦猴青年竟然從還燃燒着的火堆邊,從地面之下慢慢的破土而出。原來,他竟在刹那之間,使用了一張遁地符和一張化身符。
如果是那真正的五色靈鳥符,則可破除一切五行法術,除非靈氣耗盡,否則永不停止。而這張,顯然不是。
瘦猴青年一聲獰笑,就要再次動手,卻突然表情一僵,凝神望向遠處天邊。那對男女見狀,也扭頭望去,卻看不甚清。隻能遙遙的看見是一棕一白兩道遁光。
林翔卻看的分明,那棕色的竟然是一隻背生雙翅的熊,而那白的則是一隻仙鶴,兩隻靈獸身上各騎着一個人。不出所料,這兩道遁光果然向着幾人飛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飛到身前。
瘦猴青年此時才看清,騎在飛熊背上的是一位面相兇惡的大漢,一隻眼睛用黑布包住,而另外那邊騎在仙鶴背上的則是一名文弱的書生。這形象詭異的二人,他好像從哪裡聽說過。
“熊……熊鶴二仙?”
瘦猴青年待用神念掃過二人修為時,猛然想起什麼,大驚失色。轉身便逃。
卻聽那騎着熊的獨眼大漢惡狠狠的道:“既然要幹殺人奪寶的勾當,索性一勺燴。瘦猴,你也别走了。”
話音未落,獨眼大漢随手寄出一柄黑色小錘,刮着“嘟嘟”風聲,向那瘦猴青年砸來。
瘦猴青年此時剛剛駕起遁光,尚未飛出十丈。見黑色小錘來勢洶洶,連忙催動方才那面小盾抵擋。
“咔——!”
卻不料一聲巨響,剛才還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小盾,這一刻竟被砸成了四瓣,小錘速度僅僅慢了一絲,便繼續向着瘦猴青年砸來。
“啪!”
瘦猴青年躲閃不及,前兇被砸得凹陷了進去,骨斷筋折,一口鮮皿随之噴出,立時一命嗚呼。剛才還與黑山二煞打鬥大戰上風的青年,此刻竟然就這樣被那騎熊的獨眼大漢一擊而殺。
“熊鶴二仙?”刀疤大漢和女子此刻已經想起這二人是誰,不禁感覺腿肚子有些抽筋,險些吓尿褲子。
在豐州地面上,有兩位練氣期九層巅峰的修士,專門幹殺人奪寶的勾當,他們自稱熊鶴二仙。據傳說,這二人行事極其謹慎,隐秘。二人中那位鶴仙,專門負責采盤子,放風。一旦相中獵物,二人便齊齊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人,奪寶。據說所有見過二人同時出現的修士,都已死于非命。
這些傳言不知從何處而起,又似是而非。但今日見到兩人,一人騎熊,一人駕鶴,不由得不讓人聯想到那傳說中的兩個殺人魔頭。
林翔看着騎鶴的青年,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一個名字脫口而出,“申無垠。”
申無垠看了林翔一眼,雙眼一眯,腼腆的笑了笑,說道:“實在對不住了,這位道友。今天我們兄弟二人要殺殺人,奪奪寶,希望你配合一下。”
殺人二字,在申無垠口中,竟說得好像尋常吃飯一樣輕松。
“那日你隐藏了實力?”林翔感應則此時申無垠體内那渾厚的靈氣,根本不是他當日所說的練氣期六層修為。
“啧啧!道友好眼力。不過沒想到,道友以為武者,竟然也能隐藏實力,在下到真時頭次遇到。佩服佩服。”申無垠笑容不改,神态輕松。而對那刀疤大漢和那女子竟然看也不看,好像兩人已經是兩條屍體。
林翔自然不會對他說什麼,既然對方認為自己之前是隐藏了實力,那也由他。
“别廢話了,動手吧。别老撿便宜,這次這小子交給你對付了。”那騎熊的獨眼大漢不耐煩道。
“好,好。”書生笑眯眯的答應道,随後從白鶴身上一躍而下,但落到一半時,人就懸空不動。
“禦空飛行?”林翔看着對方漂浮在天空的身形,心中暗道:“看來修士的招式的确靈活多變。但他們卻有一個緻命的弱點……”
書生飛在半空之中,擡手就是一張靈符。那靈符脫手後瞬間化作一條水龍,向林翔撲咬過來,速度飛快。
但,這“飛快”的速度,也僅僅是對于像刀疤臉大漢那樣的修士而言,在林翔面前,若與那死戰得脫的“皿狼”相比,這水龍就好像在慢慢飛舞的蝴蝶,而那皿狼的每一次攻擊,都像一隻射出的利箭。
林翔輕飄飄的閃動身形,躲開了水龍的數次攻擊。
書生卻神秘的一笑,突然手中法訣一點,那水平竟然“嘭”的一聲瞬間爆裂開來,化作一大團水霧,将下方十餘丈處團團包裹住。接着,書生向着下方水霧一點,立刻“嗞嗞”聲不絕于耳,而片刻之後,那團水霧竟然就此凝結成一塊巨大的冰塊。林翔赫然被困在當中,還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不費吹灰之力!”書生雙生一擡,向獨眼大漢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姿勢。但話音剛落,就聽身後冰塊中傳出聲音。
“這就完了?”
冰塊中的林翔睜着雙眼,嘴唇微動,這聲音正是他發出的。
“嗯?”書生一愣,他還頭一起見到被自己“冰牢”凍住的人,還能張嘴說話的。“雖然你此刻還能說話,但不出一時三刻,就會窒息而亡。哼,申某的冰牢可是堅不……”
“咔……咔……轟——!”
申無垠的話還沒說還,那冰牢已經寸寸碎裂,僅僅兩三息的時候,林翔已經從冰牢中掙脫而出。或許對于練氣期,甚至築基期的修士來說,被困在冰牢之中,手不能掐訣,口不能念咒,隻能等死。即使對于普通的靈體境武者,也會因手足被困,而無法施力。但,這些困難對林翔來說,等同于“零”。
他僅僅讓自己的右手異化震蕩數下,就将這冰牢從内部擊碎。
申無垠一時之間竟然呆在了半空之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就在這時,林翔的話語聲又傳了過來:“既然是殺人奪寶,向某就也不客氣了。”
申無垠隻覺得眼前人影一閃,一道散發着灰芒的拳頭就向着自己擊來。
“不要硬接!”騎在熊上的獨眼大漢卻是看出了林翔這一拳之威,隻怕不在自己剛才那一錘之下。
申無垠又怎麼看不出來,隻是這一拳來的太快,他已無暇再催動遁光向高空躲避了。
“輕敵了!”
申無垠雖然後悔,但手中法訣不停,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形狀十分不規則的墨綠色甲片,擋在身前。但他還是不放心,全力催動體内的靈氣,灰白色的護體靈光如蠶絲般将他層層包裹,而申無垠又在最後的一刻裡,将一張金剛符貼在了自己身上,立時一道金黃色的光罩出現在他的護體靈光和墨綠色甲片之間。
而這時,飛身躍起的林翔,已将這一拳狠狠的擊來。拳頭的前面的空間看起來好像發生了扭曲。這當然不是他有撕裂空間的能力,而是他利用異化和秘劍的技法,将自己的拳力疊加了數層。如果用林翔此刻的最強的一擊來衡量,這一拳,應該具備了他六、七成的力道。
“啵!”
拳頭和那墨綠色甲片的接觸,卻沒有發出撞擊的巨響,而是如一團柔軟的沙子擊中了一層厚厚的皮革。
但,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的事情發生了。
這墨綠色甲片,竟然好像脫離了靈力的驅使,反而被這拳力帶動,迅速向申無垠身體沖去。
“咔——!”
金剛符那金黃色的光罩,竟然沒能阻止分毫,而是仿佛一片薄冰般脆弱,被就此破碎。而下面那如蠶絲般的護體靈光,更是被瞬間洞穿。
“嘭!”
申無垠的身體好像一顆從天際隕落的流星,狠狠的砸在了地面身上,形成了一個一尺多深的人型凹坑。
七竅流皿,雙目圓睜,仿佛至死也無法相信被一擊而亡的事實。
“修士緻命的弱點就是,過于脆弱的本體。”林翔緩緩說道,猶若自言自語。
那騎在熊上的大漢,用僅剩下的一隻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林翔,仿佛見了鬼一般。眼中除了驚駭,剩下的隻有恐懼。并不是申無垠太弱,反而申無垠的實力可以說還略在他之上,雖然有些輕敵,但申無垠能被對方在一擊之下,連破數道防護直接秒殺。隻說明一個問題,這一次,他們踢到了一塊鋼闆。
“你……你……這家夥,難道具備堪比築基修士的實力?”
騎熊大漢僅僅考慮了一息,就急忙催動足下的飛熊,轉身向高空逃竄。飛升百丈,不等他向後望時,忽然神念一動,連忙扭身寄出包括那黑色小錘在内的數件法器,來抵擋已經不知如何躍到自己頭頂一丈處的林翔。
但這一次,林翔卻雙臂同時向前一擊。就在獨眼大漢驚駭萬分的視線中,雙臂化作數杆能夠任意彎曲的長槍,巧妙的繞過他所寄出的所有法器,直接将他和其身下的飛熊穿透,一人一熊同時斃命。
而此刻仍站在地面上的黑山二煞,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相同的意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