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部落,位于荒蕪之地極南的皇甫嶺下。
山嶺中古樹叢生,鳥語花香,宛如世外桃園。一條瀑布被皇甫族人稱為靈瀑,養育着整族之人,同時也是族中唯一藥者洗藥之所。
族中,木屋林立,整圓型有序排列,能夠有效的抵禦野獸侵擾,外族攻擊。
中心處,屹立着一個巨型的閣樓,那是權力的象征,隻有族長與聖女才能居住。
此間的閣樓之上,皇甫玉山眉頭深鎖,望着遠方,喃喃自語:“十日了,怎麼還沒回來?”
“聖女回來了,聖女回來了!”就在此時,部落大門高高聳的兩個瞭望塔上傳來高呼聲。
此聲一出,在部落中的所有族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向部落大門湧去。
皇甫玉山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望着遠方牽手行來的皇甫音兒與冷雨。
身形一動,躍下閣樓,徑直向大門行去。
衆族人見到遠遠的一幕,本還興奮的他們頓時臉色微變,一個個張大嘴巴,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聖女,部落中的希望,部落中最神聖的人,怎麼可能與一個陌生的男子牽手,怎麼能與男子有肌膚之親?
一個個族人臉色變化,不知應該如何是好,見到皇甫玉山行來,讓開通道,望着後者,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其身上。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失望之極。
“回來了?此行可好?”皇甫玉山一臉笑意,望向冷雨與皇甫音兒時不但沒有生氣,反到顯得恭敬之極。
衆族人露出不解之色,卻又不好發問。
皇甫音兒望了一眼皇甫玉山,又望望一臉疑惑的族人們,這才想起自己的纖纖玉手還被冷雨握着,嬌面一紅,急忙将手一收,便欲掙脫。
冷雨微微一笑,不但沒有松開,反到将那柔弱的手握得更緊。對着皇甫玉山點首道:“多謝族長挂念,此行順利之極。”
衆族人一臉驚恐,一個個如同丢了魂一樣。
對于他們來說,聖女一旦與男子有了交集,其藥者之心就會發生改變,傳承的力量也會消失。
皇甫玉山掃了衆族人一眼,恭敬一揖,讓開路來,道:“回來就好,想來此行艱難無比吧,快些去休息休息。”
這等态度,衆族人更是不解,開始竊竊私語。
冷雨保持着微笑,望了一眼嬌面泛紅的皇甫音兒,拉着柔弱無骨的玉手,大步向巨型閣樓行去。
剛前行幾步,微微一頓,道:“如果我猜測不出錯的話,劉部近日就會前來發動攻擊。”
“什麼?劉部要發動攻擊?”
“這怎麼可能,他們與我們相距遙遠,如果排出大量的兵力前來,我們又豈會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你到底是什麼?難道真是劉部奸細不成?”
“完了,這下完蛋了,劉部攻來,我們如何應對?”
聽聞到冷雨的提醒,衆族人一個個俱是臉色大變,驚恐萬分。
劉部的攻擊,對于他們來說,就如同惡夢。在那部中,絕世高手足有近百名之多。
這些年來,所過之處,無一部能夠防禦,全都被其吞并,大有一統荒蕪的趨勢。
在荒蕪之地,已經出現劉國之說。
如果真被在這荒蕪之地建立一國,别說是皇甫部落,就算是萬座大山中的其它部落也将被吞并。
到得那時,無論是誰都無法再過着恬靜,舒爽的日子,隻能淪回奴隸。
冷雨沒有理會衆人的議論,拉着皇甫音兒繼續向閣樓行去。
皇甫玉山何等智慧,在明白冷雨身份之時,就下定決心要與之拉近關系。如此一來,不但能護住部落,更有機會達到自己夢寐以求的高度。
聽聞衆人的議論,臉色一沉,怒目圓瞪,掃過衆人,道:“爾等隻管做好戰争準備便是,少言少議論。違者,以族規處置。”
說完,大袖一摔,轉身離去。
衆族人怔立當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雖然疑惑報怨,卻是不再出聲,一個個離開部落大門緊張的準備起來。
一時間,整個皇甫部落都籠罩在戰争緊張氣息之中。
大門前的哨塔加派了武者,塔上被安置上巨型弓弩。圍在四周的木制城牆不斷加厚,一根根巨型木錐安上木牆。
所有武者都擦亮武器,時刻準備一戰。
對于他們來說,這些年來雖然無心争奪地盤,但是卻自信有着自保之力。
一大隊武者帶着武器、弓弩前往靈瀑,這處唯一的水源之地必須守護。
皇甫部落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而巨型閣樓中的冷雨與皇甫音兒卻相對而坐。
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柔情無限,甜蜜無比。
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
這一時刻,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們似乎也不會動搖。
皇甫玉山小心翼翼的步入閣樓,來到二人身前,恭敬一揖,道:“我部危機,希望二位出手支援。”
皇甫音兒自不用,她本就是部落中的聖女,轉首望着前者,黛眉微蹙,道:“玉山叔叔放心,這些年我煉制了許多料傷之藥,一會兒你派人分發下去,想來定有效用。”
說完,回首望着冷雨。
對于她來說,更希望後者能夠出手相助。必定,她是親眼見過小龍與冰雪之威的人。
如果這二獸出馬,别說區區劉部,就算是整個荒蕪之地的所有部落聯合起來攻擊,都沒有任何問題。
冷雨微微一笑,拉起她的玉手,柔聲道:“我說過,要陪你在皇甫部落過上一世,就一定會做到。”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轉首望向皇甫玉山,道:“如果皇甫部落不在了,我與音兒又如何過上一世?”
聽聞此言,皇甫玉山心中大定,恭敬一揖,便欲退出。
皇甫音兒急忙叫住前者,抽回被冷雨握着的柔弱玉手,來到閣樓的木架處,一邊将一個個藥漏取下,一邊道:“玉山叔叔,這些料傷之藥,你便送于族人放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皇甫玉山一臉笑意,急忙傳出命令,将所有藥簍搬出。
随着一個個族人進來拿藥,原本甯靜的閣樓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冷雨微微一笑,拉起皇甫音兒玉手,道:“我們出去走走。”
說完,也不管後者如何反映,便身形一動,掠出閣樓。
皇甫部落中,所有人都顯得匆匆忙忙,一派緊張。隻有聖女皇甫音兒與冷雨牽手而行,閑庭信步。
時間一天天過去,一月轉瞬而逝。
一月來,部落中的氣氛緊張無比。
然而,随着一月的過去,始終不見劉部的武者前來,漸漸地衆人開始懷疑起冷雨的話來。
又過去一月,部落依舊不見劉部前者,衆人開始放松警惕,部落中出現關于冷雨不好的傳聞來。
皇甫玉山有心阻止這些傳聞,可是兩月過去都不見攻擊,他也疑惑起來。
唯一相信冷雨的,也隻有皇甫音兒了。
不再過去一月,部落中被派至靈瀑處武者突然回來一人。
此人名叫皇甫松林,回來時,滿身是皿,氣息微弱,說出劉部來了之後,便倒在部落門口氣絕身亡。
頓時,部落中族人緊張萬分,方才知道幾月前冷雨所言是真。
讓他們驚恐的是,被派往靈瀑者,俱是擁有高深内力的武者。可是這樣的一隊人馬,卻是被劉部殺戮一光。
他們不敢想像,接下來将會迎接怎麼樣的暴風雨。
“準備迎戰!”皇甫玉山大喝一聲,飛身躍下閣樓,幾番騰躍便落在部落門口。
衆族人齊聲呐喊,士氣頓時高漲。
一個個摩拳擦掌,誓要與部落生死共存。
于他們來說,就算是做刀下鬼,也不願意做劉部的奴隸。
部落大門兩側高高聳立的哨塔上,弓弩拉開,瞄着前方,随時準備射出強勁之箭。
皇甫玉山立于部落前,内勁鼓動,一身衣袍無風自動,回首望了一眼那中心處那座象征權利的巨大閣樓,在心中默默祈禱冷雨能夠及時出手。
咻咻!
突然間,部落前方的虛空中傳出巨響,随即便見漫天的箭傾射而出。
瞬息間,整個部落上空,如同下起了箭雨。
哨塔之上,弓弩齊動,同時發動反擊。
皇甫玉山同一衆武者大吼一聲,俱是催動内力四下騰挪。
然而那落下之箭必定太多,以他們的力量根本無法完全防禦。
片刻間,便有大半族人全在皿泊之中。
一時間,部落門口屍橫遍野,皿流成河。
皇甫玉山須發橫飛,怒不可遏。
“皇甫老兒,順我者昌,逆我亡!”就在此時,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随即便見人影掠動,一個個強大的武者憑空出現部落前方一裡外。
發聲者,正是劉部族長劉志偉。
皇甫玉山須發亂舞,一身衣袍無風自動,冷笑道:“甯為玉碎,不為瓦全。”
微微一頓,對身側衆人,道:“同胞們,殺!”
此聲一出,身形一動,化着一道白影,沖将出去。
“無知!”劉志偉冷哼一聲,對着身側衆武者單手一揮。
呼!
衆人掠空而出,展開瘋狂殺戮。
“你既然尋死,今日我便讓皇甫部落從荒蕪之地消失!”劉志偉一臉猙獰,狂妄大笑。
“消失?我同意嗎?”陡然,虛空響起道平靜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