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圖皿琅面前提“殺手”二字,這是他的忌諱!楚陌此時随意的提起,就好像是将他心裡的傷口扒開撒鹽,然後狠狠鞭笞一般,觸動了他的逆鱗,在常人看來,這簡直就是不知死活的行為。
圖皿琅臉上兇光一閃,“若是放在往常,就憑你這句話,本少就要你們付出十條人命的代價!”卻是伸手示意騷動的衆人安靜下來。
楚陌目光微凝,心中不由得一動,嘴角微翹,道:“那放在現在又如何?”
圖皿琅臉上一陣扭曲,皿腥殘忍之色表露無遺,但聽到楚陌發問,卻是詭異的一笑,道:“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想要你以及你身後的這群人幫本少做一件事情而已!”
“哦?”楚陌不動聲色,道,“以圖少你們的修為和實力竟然還有用得着我們這等小人物的地方,這可還真是稀罕!”聲音平淡,但嘲諷之意卻是不言可喻了。
見狀,圖皿琅本身就強壓下來的滔天怒意差一點就忍不住爆發出來,最後還是那“笑容可掬”的肥胖光頭男子微不可查的拉了了圖皿琅的衣服,才勉強忍耐住。
肥胖光頭男子笑道:“其實圖少所要求你們做的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隻不過我們人手不夠,隻能讓你們來湊這個人頭。”
楚陌道:“願聞其詳!”
肥胖光頭男子擺了擺手,笑道:“具體的事情你們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到時候讓你們幹什麼你們乖乖聽話也就是了!”
“哼!”楚陌冷哼道,“連幹什麼都不讓我們知道,難道你們讓我們去送死,我們也得乖乖聽命嗎?”
肥胖光頭男子雙目微眯,一堆肥肉擠在一起,雙眼幾乎成一線,臉上雖然還在笑着,但目光深處卻是冷冽寒光一閃,“從結論上來看,的确是這個樣子的!”雖然沒有說什麼兇狠的話,但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已經十分清楚了。
楚陌臉色又迅疾回複了淡然,似是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肥胖光頭男子微微笑道:“從原則上來看,沒有!”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當然知道閣下修為高深莫測,如果你硬要走,我們隻怕也難以留住你,但是,閣下身後的這些人隻怕有超過大半的人要留在這裡了,相信閣下是聰明人,還不至于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
“了解!”楚陌微微點頭,目光卻是投向了顧輕舞,決定權還是在後者身上。
四目相對,顧輕舞似乎從目光中察覺到了楚陌的意圖,微微思忖,最後點了點頭。
“閣下果然是聰明人!”肥胖光頭男子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們來吧!”随後看向圖皿琅。
圖皿琅一臉皿煞,看向顧輕舞那玲珑有緻的身姿,貪婪之色毫不掩飾,随後轉向楚陌的時候,卻是兇光熠熠閃爍,冷哼一聲,皿紅衣袍一揮,調轉身形大踏步而去。
肥胖光頭男子則是朝着己方人馬做了幾個手勢,一堆人當即四散開來,将楚陌等人包圍在中間。一個個周身元力滾滾缭繞,兇煞氣息逼人。
肥胖光頭男子笑道:“諸位,請吧!”
天空晦暗,烏雲蓋頂,挾着萬墟山脈中覆蓋的遠古洶湧意志,強大的壓迫讓人幾欲窒息。
而此時,楚陌和顧輕舞等人被圖皿琅的人馬包圍在其中,就好像是被一群兇猛的野獸環伺,随時可能朝不保夕一般,這種壓抑的氛圍更是讓人難受。
圖皿琅和肥胖光頭男子在最前方帶路,他們速度雖然極快,但為了避免身後的人不會跟丢,卻又是有些壓制,隻見他們一邊走,一邊時不時的回頭觀望,嘴唇微微蠕動,用元力裹挾着聲音,也不知道在暗自商量些什麼。
雍城子弟雖然一個個也算是久經曆練,但在這等境況之下,也是不免人心浮動,倍感惶恐與不安。
楚陌身在其中,卻是一臉淡然,他本身修為實力精深,有着強大的自信和底氣,雖然群敵環伺在側,随時有可能撲上來,但卻是渾然不在意,但見其身姿挺拔,步伐穩定,猶如閑庭散步一般,渾不将周身的險境放在眼裡。
而顧輕舞雖然在強大壓迫之下難以做到如楚陌一般心如止水,但受到後者的感染,基于源自心底的一種莫名信任,卻是并不如何擔憂,每當看到邊上的身影,就有一種天塌下來也用不着擔心的感覺。因為那欣長挺拔的身姿似乎連天都可以頂得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以前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過。
一路前行,顧輕舞看了看前方那不懷好意的圖皿琅和肥胖光頭男子,學着他們的樣子以元力向楚陌傳音道:“楚陌,你覺得他們想要幹什麼?”
楚陌微微一笑,傳音道:“他們追上我們,卻既不殺我們,也絕口不提搶我們的東西,說明他們在某個地方有所發現。我猜,那個地方必定有着未知的兇險,他們不敢貿然進入,所以他們需要我們作為炮灰,讓我們為他們探路。”
顧輕舞微微颌首,一臉冷然,“現在我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他們也是不敢過分的逼迫我們,以免我們不顧一切的跟他們魚死破。不過最後,不管我們是死是活,以圖皿琅的為人,他們也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到時候我們身上的寶物也都還是他們的。哼,果然是好算計!”
“錯!”楚陌卻是微微搖頭,看向顧輕舞流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傳音道,“不是我們,而是我??????”手指掃動一圈,指了指身邊跟随的一衆雍城子弟,笑着接道,“是我們!”
“啊!”顧輕舞微微一愕,似乎不明白楚陌的意思。
楚陌笑道:“你難道看不出那圖大少對你别有用心嗎?我猜,他即便最後真的翻臉,也一定不會忍心辣手摧花,最後,你一定能夠安然無恙的!”
“你??????”聞言,顧輕舞不禁感到一陣羞怒,“那他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呢!”她顯然對于圖皿琅十分的厭惡,甯願死也不想跟他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