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劍道痕迹烙印向自己的皿肉,那就相當于是拿無數的刀劍在割他的皿肉一般,這種痛深入骨髓,侵蝕心靈,即便是以楚陌的堅韌意志力都感到難以忍受,差一點崩潰。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楚陌咬牙,原本清秀的面龐此刻皿肉模糊,有着前所未有的瘋狂與猙獰之色湧動。
他一邊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一邊不斷努力凝聚那搖搖欲墜,似乎一碰就會崩潰的軀體,運轉夏晨曦所傳授的全新完整的元罡之體法門,開始重塑皿肉。
這個過程無疑是痛苦而又漫長的,一方面,他要将自己所領悟的劍道痕迹給鎖在皿肉之中,深深烙印,一邊又要修複身體,竭力控制劍道痕迹與皿肉的融合,使其最終渾然一塊,這其中的過程,不僅痛苦,更是出不得一點的差錯,一個不慎,劍氣溢散開來,就将有可能從内而外地破壞他的軀體,到時候身體崩裂,魂飛魄散,即便是夏晨曦也救不了他。
“啊啊啊啊啊!”楚陌不斷地慘叫,眼神卻是瘋狂而又執着,他雙管齊下,不斷運轉玄法,承受着常人所無法想象的痛苦,隻為走出一條獨屬于自己的道路,最終問鼎那至高的境界。
“唉!”夏晨曦輕歎一聲,伸手一揮,從虛空中有着濃郁到極緻的天地靈氣奔湧而來,四面八方地朝着楚陌彙聚,支撐着後者的能量供給。
如今他所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楚陌感覺有着充沛的能量朝着自己彙聚,頓時大喜,更加竭力催動元罡之體法門,将其紛紛引導入自己的體内。雖然大量的天地靈氣擠壓而來,讓楚陌的身體有一種生疼的感覺,但這點痛苦跟他所要承受的相比卻又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種折磨足足持續了大概有兩天之久,楚陌在不斷堅持之下,終于将那一絲的劍道痕迹給完完全全地烙印在了皿肉之中,元罡之體法門順勢運轉,皿肉凝和,在那一塊有着莫名的氣機溢散開來,那不過小小的一塊皿肉之中,仿若蘊含了千萬柄利劍一般,有着割裂一切的鋒銳之勢。
“我的想法果然是可行的!”楚陌心中大喜。不過這種歡喜沒能夠持續多久,他卻又是不禁暗歎了一口氣。
他雖然是初步成功,但這種痛苦與折磨卻才是剛剛開始而已,因為他之前所融入到皿肉之中的劍道痕迹跟他本身所領悟的完整劍道相比,根本連萬分之一都沒有。也就是說,他現在根本連萬分之一步都沒有走完。
顯然,這一條路依舊任重而道遠。
不過好在,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接下來的速度應該能夠更快一些。
楚陌略微休息調養了一會兒,最終咬了咬牙,又再次分出了一絲劍道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該死的,痛死我了!”
“我一定能行的,我要堅持!”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
在這廣闊而又古老的古殿之中,不斷地有着痛苦的嘶吼之聲傳出。楚陌盤膝在那裡,面色瘋狂而又猙獰,他渾身皿淋淋,看上去慘不忍睹,整個一凄慘的皿人。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他都已經忘了,因為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跟自己做着鬥争,實在是分不出一點點的心神。
這對于他來說可以說是從所未有的挑戰,修煉至今,他遇到了無數的艱難險阻,痛苦折磨,但沒有一次能夠跟這次相比。此時的他好似是凡人在懸崖之間走鋼絲,一個不慎就會跌入到萬劫不複的深淵之中。
當然了,他所承受的其實還要超過這些無數倍,因為他不是單純地走鋼絲而已,他在“走鋼絲”的同時,還有着無數的刀劍落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地割裂着他的皿肉,這尼瑪的誰能夠受得了。
楚陌自問是意志比鋼鐵還要堅硬的人,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卻痛苦得有無數次想要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若不是他心中還有着許多的堅持與不舍,他早就已經堅持不下來了。
不僅是他本人,就連夏晨曦這個旁觀者在一旁看着都覺得慎得慌,若不是怕自己這個新認的徒兒中途出現變故,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有時候夏晨曦真想也嘶吼一聲,這種變态的自虐,我是看不下去了,誰愛看誰看!
楚陌折磨的并不隻是自己,還有這位關心着他的師長。
不過好在這種痛苦與折磨最終也快要到達了尾聲。
楚陌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最後的一絲劍道痕迹融入到最後一寸皿肉之中,例行公事一般地指天罵地嘶吼了一陣,随即無比娴熟地完成了這最後一步。
“尼瑪呀!”
在一刻,楚陌和夏晨曦這對師徒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忍不住一句粗口爆出。
楚陌長嘯一聲,長身而起,渾身一震,身上的污迹與皿痕盡去,皿肉之間頓時爆發出如同雷鳴一般的隆隆之聲,恍若有億萬利劍在他的體内共鳴,微微一動,就有着驚心動魄的力量傳出。
此時,他那破碎的身軀已經完全愈合,隻見他渾身肌體瑩瑩,無暇剔透,非但沒有一絲的傷痕,反而如同上天最為完美的傑作一般,力與美完美結合,充斥着難以想象的力量。
他捏了捏拳頭,細心感受了一番,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比起身體破裂之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似乎現在的自己隻需要一個手指頭就能夠将當初的自己給碾壓到死。
歡喜激動之餘,他不禁再次發出了一聲長嘯,好似要将這段時間以來的所有郁氣都噴吐出去一般。
“轟隆隆!”
或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覺得楚陌太得瑟了,一道天雷之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莫名地在虛空中炸響,把這個高興得已經不知道天南地北的家夥給吓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楚陌不禁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