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茫茫渺渺,勢若汪洋,波翻潮湧,一層淡淡的光芒籠罩,有着一種迷蒙而又聖潔的氣息。
天地靈氣濃郁到了極緻,溢散在每一寸空間,好似飄渺的仙氣,深吸一口,渾身舒泰,心曠神怡。
這裡就是上界,是一片無垠但卻獨立的空間,傳說是太古強者以無上大神通開辟,延續了萬古的傳承。
一座島嶼被一層淡淡的金色霧霭籠罩,漂浮在虛空中,顯得虛幻而又迷蒙,它明明就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卻永遠是可望而不可即。
這裡是整片無垠上界的最中心,也是最為神秘以及神聖的存在。
懸空島上,丹崖怪石,削壁奇峰,這裡有各式奇花異草,清香芬芳,沁人心脾,雲蒸霞蔚之間,更是異象紛呈,遠遠望去,隐隐似有真龍盤踞,彩鳳雙鳴,麒麟獨卧,白虎騰躍,氣象非凡。
一座好似宮殿一般的龐大建築坐落在懸空島的中心,古老而又恢弘,在那周圍,靈音缭繞,大道之花綻放,顯得超然而又神聖。
此時,在那宮殿的正殿之中,正有着四個人圍着一張古樸的石桌坐在那裡。
“缺曜,你召集大家到這裡來,究竟有何事?”坐在東角的男子淡淡地開口。
那是一名俊美異常的男子,他身着繡金華貴白色長袍,身材修長而又挺拔,有着一種堅毅沉凝的氣質。
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如同海洋一般深邃浩瀚,包羅萬象,恍若可以囊括整片天地。
他看上去年歲并不大,不過就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兩鬓卻已經有一絲蒼白悄然攀爬,坐在那裡凝然不動,有一股淡淡的愁緒以及深邃的滄桑氣息彌漫開來,似乎曾經經曆過難以想象的艱難與困苦。
他本應該是一個尊貴而又威嚴的人,卻是散發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頽氣,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給人以一種十分矛盾的感覺。
“好不容易過了幾年太平日子,什麼時候又已經發生了不得不由我們四人共同決策的事情了!”繡金白袍男子神情冷淡,當他的目光看向四面冰冷的牆壁時,身上那淡淡的隐晦愁緒似乎更凝實了幾分一般,說話時似帶着一種嘲諷。
“熒宸,你有氣可别沖我發,當年我可是持中立的态度,并沒有得罪過你!”坐在西角的是一名渾身籠罩在黑袍下的高大男子,他就像是一個影子一般,明明近在尺咫,卻是看不清摸不着,帶給人一種模模糊糊的感覺。他說話聲音低沉,一股黑氣缭繞,詭異而又強大,和看上去中正平和的繡金白袍男子對立,就好像是兩個極端一般。
“熒宸,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中的這股郁氣還沒有散去嗎?”一名青衣女子坐在南角,她身材婀娜挺秀,長發披肩,樣貌看上去卻是十分普通,若是将她扔在人群中,就好像是将一滴水之于大海一般,很容易被人給忽略,“大家都知道你的心裡不好受,但當年的事實在是逼不得已!”
熒宸看向青衣女子,冷冷地道:“瑤不惑,你少說風涼話,鞭子不是抽在你的身上,你當然不會覺得痛!”
青衣女子瑤不惑并沒有因為熒宸的态度而有任何的不悅,她深深地看了後者一眼,隻是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在她那純淨的眼眸中有着一層淡淡的歉意缭繞。
“有事說事,老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有意思嗎?”坐在北角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剛硬,一頭短發根根豎立,好似鋼針一般,給人以一種冷硬霸氣的感覺。
他身着一身緊身的修煉服,兇口敞開,露出呈現古銅色,線條近乎完美的肌肉,雖然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卻是帶着一種近乎狂暴的壓迫感,就好像是一頭洪荒巨獸盤踞在那裡一般,“我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聽你們在這裡廢話,要是沒有事,我可要走了!”
熒宸看向他,湛藍的眼神中有着一股逼人的光芒閃過,就好像是一柄絕世鋒銳的利劍一般。
瑤不惑看向短發男子,道:“翊,當年的确是我們對不起熒宸,他說我們幾句也是應該的!”
短發男子翊霍然起身,二話不說,邁步就要往外走去,脾氣霸烈異常。
“行了行了,我找你們過來可不是為了吵架!”缺曜低沉的聲音響起,一股黑氣缭繞噴薄,他那如同影子一般的身軀似乎凝實了一些。
翊回轉身來,看向缺曜,冷硬地蹦出一個字,“說!”
熒宸與瑤不惑也是同時看向了他,靜等他的下文。
缺曜一身黑袍籠罩,看不清樣貌,他坐在那裡雖然根本就沒有動過,但熒宸卻是感覺到他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缺曜道:“其實今天要說的事跟當年有關!”
熒宸目光微凝,突然有着一股絕世鋒銳的強大氣息迸發,看向缺曜,似乎要将他的身軀給洞穿一般。
瑤不惑與翊也是同時身軀一震,臉上有着一抹奇特的光芒劃過。
熒宸冷冷地道:“缺曜,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瑤不惑道:“缺曜,你說清楚一些!”
翊緊緊的凝視着缺曜,沒有說話,身上卻有着一股如同洪荒巨獸一般的狂暴氣息爆發。
缺曜似乎輕笑了一聲,面對三方的凝視與壓迫,卻是巋然不動,他沒有說話,隻是在他的周圍似乎有着一層如同漪漣一般的波動擴散開來。
“什麼!”三人隻覺得腦袋轟然一聲,神情皆是流露出一抹震動與不可思議。
“不可能!”他們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他們都是一方巨頭,即便是在無垠的上界,那也是位于最巅峰的存在,一言之間就可以惹得天地動蕩,能夠讓他們動容的事情實在是太少太少了,但缺曜的一句話,卻好似是在平靜的湖面中投入了一塊巨石,讓他們所有人都不平靜。
“他,回來了!”
三人相互對視,情緒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