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知道敖丕為什麼那麼強了,後者竟然已經領悟了道境,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而且他顯然不是剛進入到那種層次。他的那份積累竟然已經到達了十分雄渾的地步,已經快要由量變到達質變的程度,這簡直不可思議。
正因為敖丕一舉一動皆有着奇異的道蘊共振,所以他才能夠所向無敵,明明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傳出,卻是能夠壓蓋一切。
可是那怎麼可能?他還這麼小,就算是再如何天賦異禀,天縱奇才,也不可能會達到那一步啊!三四歲的半步地境強者,這說出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能夠驚倒天下。别說是下界了,就是在上界隻怕也找不出這樣的妖孽怪胎出來吧!
在這一刻,厲傾心中被莫大的恐慌所充斥,沒有了任何的戰意,一擊被打散,身形就迅速地往後退。此時他心中想的就是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至于什麼報仇啊,雪恨啊,尊嚴啊,都已經全部顧不得了。開玩笑,對方乃是一名半步地境的強者,這還讓人怎麼打!
“叔叔,你不是想要跟我玩嗎?怎麼跑了?”敖丕如影随形,腳步雖然蹒跚,好像一副随時要摔倒的模樣,但動作卻是迅疾如閃電,任憑厲傾如何的迅疾,他總是能夠不緊不慢地貼在身側。
“我是陰陽門的人,你敢殺我,我們陰陽門不會放過你的!”厲傾見狀不由得肝膽俱裂,不禁色厲内荏地威脅道。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強者風度了。
衆人震動,難道就連這陰陽門的弟子竟然都對付不了這個毛孩子嗎,竟然要用這種低劣的威脅手段?
敖丕一派天真地道:“我隻是一個小孩子,你跟我說這些我怎麼能聽得懂呢!”
厲傾驚懼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敖丕道:“我是小孩子,爹爹讓我幹什麼,我自然就要幹什麼,要不然他會打我的!”
厲傾道:“他真是你的父親嗎?我和他交過手,他可遠遠沒有你強大!”他心中逐漸泛起疑惑。
敖丕道:“兒子強過老子,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厲傾道:“你既然比他強,那為什麼要怕他!”
敖丕道:“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是個忤逆子,你老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孝順的兒子!”心裡卻是暗暗腹诽,你以為老子不想要好好教訓那孫子,要不是那莫名其妙的皿契,老子早就把他給吊起來打了。
厲傾道:“你難道真的要跟我陰陽門為敵嗎?”
敖丕不耐道:“我早就說了,我是小孩子,你跟我提什麼陰陽門,神經門的,我聽不懂!”眼中神光暴漲,突然伸手一抓。
“滾開!”厲傾厲喝,渾身暴湧出一股滔天的光芒,磅礴的力量激蕩開來,要将敖丕給沖擊出去。
“噗!”敖丕輕輕一抓,卻是如同捅破一張紙一般,輕易地就将其抓破,白嫩嫩的小手一把抓在厲傾兇前的衣服上,輕輕一甩,厲傾頓時如同炮彈一般激射出去。
“轟!”
厲傾擦着地面倒飛,在堅硬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最終落到了楚陌的身前。
楚陌當即一腳踏下,狠狠地踩在了厲傾的面龐上。
恥辱!一股難以名狀的恥辱充斥在厲傾的心間。
他堂堂陰陽門的核心弟子,平日裡高高在上,身份尊貴,如今竟然被人用腳給踩在臉上,這簡直是永遠無法抹滅的一道污痕。
“噗!”他鮮皿狂噴,不禁恨欲狂。這不是因為受傷,完全就是怒極攻心。
“轟!”
厲傾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波動,想要将楚陌給震蕩開去。
楚陌的腳卻是重重的一跺,一股強大的力量傳蕩開來,卻是立即就将那波動給踩散了。他的腳底闆狠狠地摩擦着厲傾的面龐,将其半邊臉給踩得皿肉模糊。
“你以為我就隻會依靠那瓜娃子嗎?”楚陌冷冷笑道。以他的元罡之體,在如此近的距離,人王境之中沒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在他元罡之體進一步蛻變,體内凝結出劍胎之後,實力更是已經暴漲,就是跟厲傾光明正大的交鋒,也未必會輸,更别提是在這種情況下了,“若非太古戰場異變,充滿未知,我必須要讓自己時刻處于巅峰的狀态,我倒是真想跟你好好交手一番,看看你這些日子來有沒有什麼進展,可惜,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太古戰場的異變他即便是之前身在青銅巨殿之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天空中那巨大的光團以及那如淵如獄深不可測的裂縫更是讓所有人都感到強大的壓迫,眼見變局在即,即便是以楚陌心性的堅韌,也是感到陣陣的不安與驚懼,所以,在局勢沒有明了之前,他不想要浪費自己的力量跟厲傾等人死戰,他要讓自己時刻都處于最佳的狀态,才能有更大的把握去應付那未知。
要不然,以他以前的性格,他在實力大進之後,心中一定是充滿戰意,在這群強環伺之下,非得要進行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熟悉自己現在的力量不可,又怎麼會獨獨讓一個毛孩子在那裡引領風騷。
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隐忍,保留力量,雖然敖丕會一直跟着他,但這種變化實在是太驚人了,如果真的要爆發什麼危機,即便是以敖丕現如今的修為也未必能夠應付得了,所以他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或許他的修為和力量在這種未知的大變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連敖丕都應付不了,那他就更不行了,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畢竟隻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隻有自己強大了,他的心裡才能夠安甯,哪怕是杯水車薪,但強大一分,心中自然就能多一分安定。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按照我之前說的,在我面前跪下磕三個響頭,然後跪着把你身上所有的寶物靈藥都交給我,二就是死!”楚陌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