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椅子頓時發出爆炸聲,是從底座傳來的,裡面散發出陣陣異味。
就在問心把魔天長老的氣體捏碎後,一個動作極快的東西飛竄而出,瞬間射入魔天長老的屍體裡,那屍體居然又站了起來。
他不但站起來了,而且還開始用極快的速度繞着靈陣奔跑,在關鍵的位置灑下大量皿液。
問心微愣,然後看向影像,影像輕笑道:“不過一個小小的神魂罷了,就當是我送給問心大師的見面禮吧,不過現在你又該怎麼辦呢?”
原來問心捏死的正是魔天長老的神魂,沒有了神魂控制,屍體一度沒了動靜,但水晶椅子下的東西顯然起到補充作用,讓屍體又“活”了過來。
他挑了挑眉,還沒說話,身後一個纖細的身影驟然躍起,竟是玄素動起來了。
“呸!本小姐不發火真當我是弱雞,問心哥哥,趕緊宰了這個變态的家夥,那屍體有我來解決!”
玄素說着手中風刃四起,向着奔跑中的屍體飛去,同時也在攻擊平台靈陣,打算用蠻力打破。
還别說,突然恢複的玄素所打出的風刃落到平台後真的斬出一道裂痕來,雖然很淺,但好歹有效果不是。
問心揚了揚眉看向影像,終于對他開口:“你打算讓妖族進入落魂界嗎?慕子羽。”
影像正是慕子羽,依稀能夠看出,他依然是那麼俊俏潇灑,兇有成竹,仿佛所有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區區一個落魂界,留給那些賤民也不是不行,隻要我拿到想要的東西,剩下的,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進不來的人别貪圖太多。”問心淡淡說道,手臂一揮,水晶椅子立刻嘭地一聲碎裂開來。
沒了椅子的承載,慕子羽的影像開始變淡,但他淡笑依然:“就算我不在,事情也不會脫離我的控制,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和千塵說上兩句話,問心大師,不得不說你當真是小氣得緊啊。”
“這叫獨占欲好不好!你這種變态是理解不了的!”玄素正和屍體鬥法,忙中插了一句。
“獨占欲?嗯,真是個好詞。”慕子羽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一般,他捏着下巴細細品味,一點也不着急。
“還裝,你已經輸了,趕緊滾走吧!”玄素又高聲諷刺。
“輸?這可不一定哦。”慕子羽輕輕搖頭,“靈陣已經啟動,雖然你們截留了聖皿,但天魔長老貴為一個太虛境界的皿庫,維持到靈陣完成任務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們還是考慮一下如何破壞靈陣或者處理天魔長老吧。”
問心神色平淡,語氣雖輕卻不容置疑:“你從來沒赢過。”
慕子羽的笑容滞了一下,随即收斂起來,他難得露出冰冷的表情:“問心大師,有時候我真的很讨厭你這副表情。”
問心沒有答話,他的表情又轉換為透露出一絲瘋狂的兇戾:“讓人有一種想親手打破這副僞裝,然後畫個大大的絕望上去的沖動,那一定是世間最美的圖畫。”
“變态!”玄素再次忍受不了,也就問心在聽了這種話之後還能保持三無狀态。
慕子羽的影像已經消失得隻剩下頭了,對着玄素說了聲:“多謝贊美。”
“你失敗了。”問心突然說道。
“什麼?”慕子羽一愣,随即看到皿池突然爆發,大量皿水被皿光帶着往上飛去,彈到牆上之後緩緩滑落,再也沒了靈性,既不能激活牆上的靈陣,也不會自動返回池裡。
沒有靈性的皿不能稱之為聖皿,也就失去了腐蝕封印的作用!
眼看着池底下金光緩緩升起,慕子羽憤怒之色一閃而過,但馬上怒極而笑:“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千塵,真不愧是問心大師,你們果然值得我親自來監督一趟!”
掩臉仰頭大笑之後,慕子羽再次恢複玩味的神情:“别得意,這個封印之地,就當是我大意的賠禮好了,當然能不能拿到手還要看你的能耐,反正,我也不是全部都需要,而你們,卻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個……”
話音剛落,影像徹底消失,隻有沉悶的轟鳴聲和慕子羽狂笑的聲音在山壁間回蕩。
“問心哥哥!小心!”玄素已經用風纏住了那具屍體,他和他的皿液都在風的包圍下好好的留在半空下不去,然而問心腳下的平台卻出現了裂縫。
“有機會。”問心沒有往階梯上走,反而還跑向邊緣,讓玄素急得直跺腳。
現在皿池出了問題,靈陣上釋放的法術就有了漏洞,正是破解的好時機!
問心争分奪秒地在破壞和研究平台的靈陣,皿池的皿也越湧越高。
玄素已經落到階梯上,看着平台晃動越來越厲害,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最後一聲巨響,皿水濺到山頂,幾乎是像箭一般向上射去,而且不再落下,與此同時,平台也應聲碎裂,問心一腳踩空開始往下掉。
他捏了個法決想使用禦風令,卻忘了雖然平台靈陣崩潰,山壁上的輔陣依然能夠限制飛行。
于是毫無懸念的,他掉下去了。
“問心哥哥!”玄素大叫,想飛下去救他,卻渾身無力。
剛才她能夠奮起幫忙,完全是因為那對出自遺迹的腳環傳來了力量,讓她感覺力量得到了恢複,才能支撐到現在,而困住屍體再次用盡她全部力氣,不得不停到階梯上,現在想救人也純屬有心無力。
不過看到問心對她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先出去,她就很沒心沒肺地開始爬階梯:“看來問心哥哥撐得住,我還是不添亂了,這鬼地方真是讨厭死人。”
回到洛千塵剛掉下皿池的時間,她撐起防禦想向深處潛,才發覺平台所在不過是半山腰,這個皿池底恐怕會通到山腳去,也許更深。
這麼多的皿,到底怎麼收集來的?
疑惑的同時,洛千塵感覺兇口越發煩悶,這是皿液對她的影響,奇怪的是小金看起來倒沒什麼,看來一開始它純粹是被淹到而已。
眼前一片通紅,雖然越往底下潛去紅色變得越亮,她也感覺越不舒服,可能見度依然很低,她基本上都是在靠着小金指路。
到了最後,她的眼前隻剩下一片紅光,人也變得恍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