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興同志,你已經回到金山市了?呵呵,春節的時候打電話去給長拜年,由于他的工作忙,我的這個願望也沒能夠實現,就隻好請你代勞向長轉達我的問候!長是我們這些人學習的楷模,我個人也是非常欽佩長的工作作風的。雖然我沒有直接在長的手下工作過,但我也知道,長對手下的人還是非常關心和愛護的。”
說到這裡,何書記略微停頓了一會,好像要給穆國興留下一個思考的時間似的,又說到:“國興同志,你們市裡搞的那個幹部考核條例,我感覺很好。前幾天我還和大川同志私下裡交換過意見。我們認為,還是很有必要在全省推廣你們的經驗。但是有一條,我現在還不了解你們是怎麼想的?就是對完不成市委和市政府下達的任務指标的幹部要就地免職,這一條,是不是過于苛刻一點了。當然了,這隻是我個人的意見,提出來僅供你們參考。我個人認為,這些同志雖然沒有完成市委和市政府下達的任務,也是由于各方面的原因造成的,畢竟他們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嘛,如果把他們就地免職了,是不是會造成幹部人心的浮動,不利于幹部隊伍的穩定啊?在一個
市裡,也許這樣做可以,但是,要把它推廣到全省,就不太好了!”
穆國興聽到這裡明白了,上一次何書記打電話時沒有明講,這一次他終于明确的提出自己的看法了,估計是和西城區的問題有關系。
“呵呵,何書記,您的指示非常的正确。今年我們市各個單位都額完成了市委和市政府下達的各項工作指标。當然了,這裡面有的完成的好一點,有的完成的差一點,除了一些客觀方面的原因,還有一些工作能力的問題。對于這個問題,年前我們市委就召開過一次常委會統一過意見,對這些同志,還是應該區别對待的。如果組織部門認為這些同志是因為工作能力的問題,那我們就要适當的調整一下他們的工作,把他們放到一個更能揮自己長處的地方去,真正做到人盡其才。”
電話的那邊又傳來了何書記的聲音,不過穆國興聽着何書記的口氣明顯變的輕松了許多:“噢,是這樣的!任何一項政策和規定的正确與否,都要經過時間的檢驗,并在實行當中不斷的做出修正,這樣才符合科學展觀嘛!我對你們這個幹
部考核條例還是持支持意見的,有些同志也辛勤工作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可以說還有苦勞嘛,我們不能寒了這些同志的心啊!”
穆國興這時感到,有必要要向這個何書記透露一點,下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對幹部使用标準的修正意見了,否則還抱着功勞和苦勞的想法,怎麼能跟上時代的步伐呢。
“何書記,對于幹部的選拔和使用,每一個曆史時期都有不同的标準,我們金山市這樣做也是在緊跟中央的步伐。”
何書記一聽,吓了一跳,這個紅色太子一定是得到了中央新一代領導集體,對幹部使用和選拔方面的精神。人家是手握着尚方寶劍,提前做到這一點了。自己如果不能緊跟着新一代的中央領導集體,仍舊抱着那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老思想老觀點,也許有一天就會調整到自己的頭上。
“國興同志,對于中央的指示精神,我們當然應該毫不打折扣的堅決執行。具體應該怎麼辦,還是由你們金山市委和市政府做決定。我剛才也隻是考慮到幹部隊
伍的穩定,和照顧一些同志的情緒,才那樣講的。幸虧你提醒了我,要不然我可就要犯方向和路線上的錯誤了。好了,我就不耽誤你的工作了。”
穆國興也聽出了何書記語氣之中的變化,微微一笑,繼續看起了那份幹部考察情況的報告。
剛看了沒有多少時間,市委副書記李成吾又打來了電話。
“市長,聽說你回來了,我就馬上給你打電話,向你問候一下,家裡人都好?”
“謝謝成吾書記了!家裡人一切都好!”
“市長,剛才銳敏書記也向我轉達了你的意思。對于這次幹部工作的調整,我隻想和你講一點,我一切以你的馬是瞻。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盡管吩咐。”
穆國興笑了,心想,這個李成吾還真是有意思,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靠過來。他是在向自己暗示,有一些人選如果自己不方便提出來的話,他
可以在常委會上提出來。
“成吾同志,謝謝你對我的工作的支持。我想利用這幾天時間去下面的縣區走一趟,了解一下情況再說!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先和你溝通一下。”
剛剛放下電話不久,林浩又一次走了進來:“市長,西城區的區委書記王華強要求來向你彙報工作。”
穆國興看了一眼林浩:“林秘書,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下面縣區的書記有工作要彙報,要一律到市委那邊去找闫書記,這樣才對口嘛。區委書記向我彙報工作,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也不利于我們的團結。”
林浩有些為難的笑着說:“市長,你批評的很對,我也是這樣和他講的,可是他說有些事情必須要向你彙報才行。”
穆國興想了想:“這樣,你和秘書長講一下,讓他,還有敬明市長明天和我一起到西城區調研。”
林浩
連聲答應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于這個王華強,想來向市長彙報工作,林浩還确實感到有些為難。昨天晚上,林浩的嶽父突然來到了他們家裡,一起來的還有西城區的區委書記王華強、區長孫培高。從心裡講,林浩對他的這個嶽父還是比較尊重的,他在嶽父家裡住的時候,雖然經常遭受嶽母和大舅哥的白眼,但每次都是他老嶽父出面幫他,讓他少受了不少的窩囊氣。
後來,林浩當了穆國興的秘書,副秘書長高天翼給他解決了住房,這才使林浩一家被嶽母和大舅哥趕出來後,沒有露宿街頭。當時林浩和妻子就下定決心,今後永遠不再踏進他嶽母家的門,對他嶽母家的事情也永遠不再過問。
可是事情并沒有像林浩夫妻二人想象的那麼簡單,他的大舅哥在知道林浩當了市長的秘書之後,和他的嶽母三番兩次的找上林浩的家門賠禮道歉,想重新建立這個親戚關系。
林浩對這些事情自然是不好多講什麼,隻要他的嶽母和大舅哥一到他家,他必定回到市政府他的辦公室,直到他的老婆打來電話告訴他,嶽母和大舅哥走了
之後他才回去。
林浩的老婆闫麗可就和林浩不一樣了,每次見到母親和哥哥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摔摔打打的。就這樣,依然沒有讓林浩的嶽母和大舅哥死心。展到最後,這個從來沒有接送過林浩女兒上學的丈母娘,也主動的給他們接送起女兒來了。
他的女兒也受了林浩和他老婆的影響,凡是林浩的嶽母去接,必定躲在校園裡不出來。就這樣一來二去的,大家都知道了闫老廠長有一個給市長當秘書的女婿,而這個女婿卻被老闫家趕出了門,人家至今都不肯原諒他們。
這一年多來,林浩的丈母娘也不知道受了鄰居們多少的白眼和冷嘲熱諷,可以說也讓她領略盡了世态的炎涼。隻有林浩的嶽父隔三差五的來林浩家裡走動一下,這個親戚關系才算是沒有徹底的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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