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勝利見穆國興把球踢到了自己的腳下,就像昨天穆國興對待楊公子那樣,又裝神弄鬼的把潘琳糊弄了一番。
潘琳可不像楊林那個草包一樣,那麼好糊弄。要說這個女人除了利用自己的色相去拉攏一些官員為他争取一些利益之外,在公司的管理上确實也是一把好手。要不也不可能把一個公司從一百多萬資金短短的幾年展到兩千多萬。
聽到何勝利講完後,不動聲色的問穆國興;“穆書記,你們說的這些情況,也是很正常的,任何一個工程競争都是非常的激烈的,這都是衆所周知的事實。我想說的是,既然我們之間的競争是那麼的激烈,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的那個最大的競争對手,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你們能否略微透露一點給我?”
穆國興笑了笑說:“我呢,作為一個書記,當然要聽省委的,可是何縣長呢他是一個縣長,他當然要服從省政府了。有些事情我們也不能和你講的太多,免得引起省領導之間的不團結,那樣我們的罪過就大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雖然沒有講明但是卻清楚的暗示了對方也是一位省政府的高官,而且級别并不比劉書記要低。
“琳姐,不用說了又是那個花花公子!”
潘琳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說了一聲:“穆書記,何縣長,謝謝你們!我已經明白我應該怎麼做了!我下午就馬上趕回省城,就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如果我把這個事情處理好,你們是不是會承諾幫我拿到這個工程的百分之十?”
穆國興看了看何勝利,現何勝利卻坐在那裡盯着牆壁上的一幅畫,仔細的看着,就好像又現了一副達芬奇的不朽之作似的。
看到何勝利這個樣子,穆國興就知道在這一幕戲裡,何勝利這個主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下一幕戲的劇本自己并沒有交給他,他當然也就無法演下去了,就隻好躲了起來。看來這個主角和配角的關系又将轉換過來。
想
到這裡,穆國興就對潘琳說:“潘總,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我這樣做事為了什麼,你清楚,我清楚,劉副書記應該更清楚。你說是?”
潘琳聽到穆國興這樣一講,心裡就明白了。雖然穆國興并沒有給自己一個明确的承諾,但是,話裡的三個清楚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就是自己如果能把自己的競争對手擺平的話,人家穆書記可以給自己百分之十的工程量。所要的回報就是需要劉副書記在今後在官場上給他提供方便委以重任。這樣,自己得到了工程,穆書記得到了官,劉書記那個老色鬼也得到了美人,大家都皆大歡喜,都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個穆書記還真不是一個一般的人物!小小年紀心思就這般的缜密,确實是有點可怕!千萬可不要着了他的道,讓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了,我們飯也吃完了,下午的工作時間也到了,我和何縣長要回去辦公了,縣裡還有一大攤子的事。你走我們就不送你了,如果方便的話,回省城見到劉書記代我問好!”
随後的幾天裡在甯北省會金山市,袁白立的東正公司
和潘琳的開遠公司,相互展開了全面的私下較量。各自都有着強大的背景,并且幾乎在同時,都現了對方就是這次寶和縣公路工程的最強大的競争對手。一場場的暗地裡的鬥争之後,都現這樣的鬥争勢必會鬥的雙方筋疲力盡,搞不好最後還會兩敗俱傷,雙方也都冷靜了下來。
金山市凱悅大酒店的一個豪華的包廂裡,今天晚上進行着一場不同尋常的宴會,一方是開遠公司的老總潘琳和她的秘書陳小小以及他公司的副總經理沈學謙;另一方是東正公司的總經理袁白立和他的高級智囊何金山以及名為東正公司副總經理實為金山市東城區黑社會頭子的麻三包。
雙方對面坐着,背後各站着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香港黑社會在‘吃講茶’呢,進來送菜的服務人員看着這些兇神惡煞般的黑衣大漢,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放下菜,連菜名都顧不得報就跑了出來,一個個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手按着??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最倒黴的是包廂裡的兩個服務員,走又不敢走,隻好雙腿哆嗦着靠着牆角驚恐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切。
菜上齊了,一個高個的服務員終于壯起了膽子拿起了面前的酒瓶,想給客人面前的玻璃杯斟酒。酒瓶和酒杯之間出了細微的哒哒哒的撞擊聲。沈學謙看了看那個服務員,伸手接過了酒瓶對那個服務員說:“我們這邊我來。”袁白立那邊的麻三包這時也粗聲粗氣的對那個服務員說到:“你們兩個滾出去,不叫你不許進來,我們有事要談!”兩個服務員一聽如蒙大赦,慌慌忙忙的也不知朝誰胡亂鞠了一躬就跑出了包廂,不約而同的向洗手間沖去。
這時,沈學謙拿起了一杯酒站起來對袁白立說:“袁總,今天我們聚會在這裡……”
“你是誰啊?就和我大哥說話!”沈學謙的一句話未說完,就被麻三包當頭一句給吼了回去。他無奈的坐下來看了看潘琳。
“喲,既然麻兄弟不讓小沈對你大哥說話,不知道我夠不夠格和你大哥講幾句啊?”麻三包眼皮都沒擡冷冷的說道:“你随意,他不行!”
潘琳也沒有和這個粗魯的麻三包一般見識,
端起了面前的酒杯,笑顔如花的對袁白立說:“袁總,我們兩家這一陣子明理暗裡都鬥了一個不亦樂乎,長此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是不是我們今天将和,雙方都後退一步,咱們呢,兩家聯起手來共同把這個工程接下來怎麼樣啊?也免得傷了雙方的和氣。““既然潘總這樣說了我就給你個面子,你說怎麼個合作法?“潘琳這時想起了昨天晚上劉副書記和他說的那番話,這個袁白立背後的後台就是副省長楊仲山的兒子楊林。這個楊林,潘琳自己也認識,是一個省城裡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他父親的勢力,胡作非為無惡不作,手上還有着幾條人命。特别是前年和袁白立修那一段省級公路需要經過一個小村莊的一角,由于袁白立出的補償費太低,那三戶人家硬是不搬遷,結果被楊林帶着一幫人拿上汽油,深夜到了那裡,一把火把那三戶人家燒為平地。三戶人家十七口人除了兩家的兒子和兒媳在外打工之外,其餘的十三人無一幸免。
案子驚動了省公安廳,由于楊仲山的四處活動,才使這個案子最後不了了之,以意外失火的原因草草結案。但是這個案子的一些非常重要的證據,卻在一個非常意外的情況下落到了劉凱的手裡。劉凱聽到潘琳從寶和縣回來後說
,楊林就是那個最大的競争對手東正建築公司的後台時。劉凱那裡會在潘琳面前失了自己的面子呢,于是就告訴潘琳,不要怕他,他有重要的把柄在我手裡,如果他不肯退出,我是不會對他客氣的。
正由于潘琳聽了劉凱的這些話這才有恃無恐的通過中間人把袁白立約出來談判。
袁白立在得知自己最大的競争對手是開遠工程公司的潘琳時,就立馬報告給了楊林。楊林早就知道這個潘琳是劉凱的情婦,感覺這個事情有點棘手了,就回家把情況告訴了他的媽媽,當聽到他媽媽說這個劉凱在任省委副書記之前,曾在衛北地區當過六年的地委書記,貪污受賄已經近一千萬元,就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并說他爸爸掌握着劉凱貪污受賄的證據。楊林聽到後就無所顧忌了,并對袁白立說了和劉凱對潘琳說的差不多的話。于是,雙方的後台都牢牢的掌握着對方的把柄,雙方也都夢想着利用這些把柄威脅對方就範,退出這場競争。從而使自己獨自吞下寶和縣公路工程的這塊大肥肉。
一場雙方都以為掌握住對方命脈的鬥争拉開
了序幕。
那個潘琳聽到袁白立開口說話了笑吟吟的舉起了酒杯,自顧自的抿了一口,對袁白立說:“袁總,如果你能中途退出的話,小妹我可以給你伍佰萬元的補償。如果你不聽小妹勸的話,一些事情如果抖摟出來的話,喪家之犬的味道可是不好當啊!”
袁白立看着對面那個笑顔如花的潘琳,此時恨不得上去一把把她那細長的脖子擰斷。剛要開口說話,就聽砰的一聲,麻三包用手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震得酒杯挑起了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