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越來越近,事情也越來越多了,但這并不全是工作上的。
穆老爺子的生日平平淡淡的過去了。像往年一樣,老爺子對他的生日是非常的低調,隻把家裡的人召集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就算是完事了。
當大家看到擺在穆老桌上的那塊壽石時,都啧啧的稱奇起來,讓穆潔着實露了一回臉。能得到老爺子的誇獎,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雖然老爺子誇獎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未來的公公。
穆彤也和黃國強回來了,小兩口還給老爺子帶來了一盆盆景,雖然比不上郝泉友送的那塊壽石,卻也稱得上是盆景中的極品了。
至于穆老爺子的那些門生故舊,也都遵循穆老爺子不請客的規矩,隻是派專人送來了壽禮。這些壽禮林林總總的擺滿了一大間房子,看着東西很多,卻沒有一樣值錢的。穆國興心裡暗地的算了一下,這幾十樣的壽禮全部加起來也不過五萬塊錢。
更令人感到興奮的是,原一号長和現一号長,都派人送來了一副由他們親筆書寫的一幅鬥大的壽字。
穆國興的奶奶看到這兩個壽字時,不由的笑了起來:“老頭子,這要是擱在過去,咱們還不得滿門叩謝隆恩啊?這可是太上皇和當今皇上親筆賜字啊,這個榮耀可是大了!”
老太太雖然是半開玩笑說的話,卻也不是沒有道理,難得的是這份榮耀和尊貴。試問當今京城有那麼多政治世家的老人,有幾個人在他過生日的時候,能勞動兩個一号長親筆題字祝壽啊?
但是,穆老依然認為,最重的賀禮還是穆國興和他妻子鐘靈帶來的,當兩個重孫子有模有樣的趴在地上給他們的太爺爺磕頭時,老爺子的眼睛濕潤了。
過了幾天,穆國興遵從老爺子之命,把兩個壽字拿去榮寶齋裝裱的時候,店裡的裝裱師傅看到兩副壽字上紅彤彤的用印時,都驚歎不已!
穆國興走了之後,這些人才開始議論起來。
“這是一家什麼人家啊,真夠牛的!兩個一号都給他寫壽字。”
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伸出一隻手朝天揚了揚,意味深長的說了句:“那家的老爺子當得起這份榮耀啊。”
春節臨近,趙婷的母親也要返回河西省了,趙婷和穆國興兩人的胖小子穆中華,也在趙婷和她母親的精心照顧下,長的虎頭虎腦的非常惹人喜愛,三四個月大的孩子竟然會爬了!
趙婷的母親周香蘭離京前的一天下午,穆國興開着車早早的就來到了趙婷的别墅,從後背箱裡提出了一個旅行箱,這裡面全都是穆國興給趙德存準備的禮物。其中最貴重的是穆國興托人從東北搞來的兩件狐皮大衣。東西的價值對于他們這種人家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難得的是穆國興的這片心。
晚上,當夫妻倆商量起沈甜梅的去留時,穆國興說道:“我看小沈和小六這一陣子相處的還不錯,就别讓她回去了。你征求一下小沈的意見,我和小六的母親再去說一下,抽個時間給他們把婚事辦了,老人家想孫子都想瘋了!”
安排完這些雜事,春節也就到了,這一年的春節碧波湖别墅真是熱鬧非凡,除了穆國興的五個老婆又加上了四個又哭又鬧的新成員。
春節期間照例又是穆國興和鐘靈按照穆老的指示到處去拜年,常常一天要走七八家,等走完了最後一家時,兩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回家的路上,鐘靈對穆國興說:“老公,我的腮幫子都笑的有點疼了!”穆國興伸手摸了摸鐘靈的臉,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臉,苦笑道:“是啊,我的臉這幾天也笑的有點麻木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爺爺這樣安排也是為了我們好啊!”
初二的晚上老穆家照例又舉行家宴,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倒也非常熱鬧。
穆國興也按照爺爺、***吩咐,開着他那輛加長版的凱迪拉克,把他的四個吱哇亂叫的孩子全都弄到了他爺爺的家裡,老婆嘛當然隻有鐘靈一個了!
看着四個保姆抱着四個孩子走了進來,以穆國興的奶奶為的一大幫子女眷,呼啦一聲全圍了上去,你争我搶的,輪流搶着抱那幾個寶寶。
穆老也走過來看了看,伸出手輪流摸了摸這四個孩子粉嘟嘟的臉蛋。
“嗯,不錯,從這一代開始,我們穆家的人丁又開始興旺了!上天待我們老穆家不薄啊!”
老爺子一句話,就等于承認了這些孩子的身份。不管是穆國興哪一個老婆生的,都是穆家的子孫,這是一件毫不動搖的事情。
這個春節就這樣熱熱鬧鬧的過完了,這一年穆國興剛滿三十歲。
節後上班的第一天,巡視辦主任宋達飛又把八個巡視組的組長召集起來開了一個會。布置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所謂的工作就是四個字:繼續休整!
所謂的休整大家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巡視組的人依然是每天上班點過卯,就走親訪友去忙他們自己的事情了。但中央高層卻沒有忘記這些反腐尖兵。
一天晚上,穆國興接到了他父親穆從軍的電話。
“國興,到我這來一下!”
穆國興開車來到西山别墅時,穆從軍的警衛秘書早已等在了門口,兩人握了握手,誰也沒有講話,警衛秘書就把穆國興帶進了穆從軍的辦公室。
和上次見過穆從軍的樣子一樣,穆國興看到他的父親還是在辦公桌前批改着文件,看到穆國興進來,神情有些疲倦的說道:“坐!我今天有點事情要找你談談!”
穆國興拿起茶杯蓋看了看,被子裡的水已經不多了,又重新給杯子裡加上了水,這才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又讓穆從軍的心裡充滿了溫馨的感覺。
“國興,我這裡有兩份材料,你先看一看!看完了再談談你的想法!”
穆國興有些疑惑的接過了這兩份文件,一份是反映北山省煤礦亂挖亂采,煤炭資源損失嚴重。一些礦老闆不顧礦工的死活,安全設施極不健全,緻使礦難事故屢屢生。還有一些礦主與當地一些政府官員勾結起來,暗箱*作,采用一切非法手段大肆吞并一些小礦井,已經到了令人指的地步了。
另一份文件說的是東北老工業基地國企改革的問題,一些人表面上打着支持國有企業改革的幌子,與一些黑心官員合起夥來采用收購,兼并等手段,不顧下崗職工的死活,大肆侵吞國有資産,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了。
穆國興看完了文件,放在桌子上,看到他的父親正在一動不動的注視着他,笑了笑。
“北山省是莫家的地盤,東北又是吳家經營多年的地方,這兩個地方我們都不好插手啊!這是兩塊難啃的硬骨頭啊!”
穆從軍點了點頭慢慢的說道:“是啊,你說的一點也不錯。可是,再難啃的骨頭也要有人去啃啊!”
“爸爸,中央有什麼意見?需要我做點什麼?”
穆從軍沒有直接回答穆國興的話,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國興啊,你今年三十歲了。老爺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一個軍長了。他老人家和他的那些戰友們拼死拼活打下的這座江山,現在就要靠我們這些人來守衛她了!你也知道,你爺爺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相信你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的!”
穆國興看了他父親一眼,心想,爸爸今天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用上激将法了?對我還用得着來這套嗎?難道想讓我在這兩者之間挑選一個地方去巡視?中央對此就沒有一個決定嗎?
“爸爸,這兩個地方相比較而言,還是東北那裡好搞一點!那裡地方大,國有企業又多,有利于各個擊破,在那裡老吳家是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