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等人返回到特供酒廠後,剛好在廠門口看到一輛轎車開出大門,王廠長正在那裡點頭哈腰的擺手送那輛車出去。旁邊也站着一個胖胖的白淨臉膛,看起來像一個太監似的一個中年男人也在擺手呢。
看到了穆國興等人去而複還,王廠長心中一陣納悶,心想,有什麼事嗎?這個穆老闆怎麼又回來了呢?但是臉上又不敢表示出來,于是就連忙跑過來打開車門。
穆國興下車後看了看那個中年男子,就問王廠長:“王廠長,剛才有客人來嗎?”然後目光又轉向那個太監模樣的人:“這位是誰啊!”
“你看,穆老闆,這個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向你彙報!剛才來的是郊區縣的縣委吳書記。縣裡為了加強我們這個酒廠黨的領導,在我們廠裡建立了黨支部。這位是給我們派來的曲書記。你看咱們是不是到會議室去,我再詳細的向你彙報?”
穆國興看了看鐘靈和吳茵,隻見她們兩個人都搖
了搖頭,露出一臉的迷茫之色。于是就對王廠長說:“那好,先到會議室。不過呢,我先用一下你辦公室裡的電話。”
穆國興單獨在王廠長的辦公室裡打了幾個電話後,又翻看了一陣他們廠裡的各種報表,看了看時間,也感覺差不多了,就緩步來到了三樓的會議室。
會議室裡那個曲書記正在眉飛色舞、唾沫四濺的對鐘靈等四個女人講着黨的理論,見到穆國興進來後,連忙說:“剛好穆老闆也過來了,一起坐下聽一聽。”
穆國興走到會議室的主位坐下,毫不客氣的對那個王廠長說:“今天我們既然來了,又碰到這種事情,那正好,我們就在這裡開一個會!”正說着,三輛小轎車魚貫而入,隻見雙龍集團的董事長王海東、總經理唐明、實業總監李世勇也來到了。
穆國興對那個王廠長吩咐道;“王廠長,你去把集團的幾個領導請上來!”此時的王廠長也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太妙,看了看那個曲書記,一言不的下樓去了!
王海東等人進到會議室,見穆國興正神色嚴肅的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馬上他們就像在公司裡開會一樣,和鐘靈等人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而後穆國興叫王廠長也參加這個會議。
等大家都坐定後,穆國興先開口說:“我這次和鐘總、吳總、童總、還有趙助理一起來到這個特供酒廠,想實地調研一下,結果還真現了不少的問題。今天呢我們就在這裡開一個現場會。”說着看了看那曲:“現在是不是先請無關人員回避一下。”
那個曲書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左右看了看,問道:“穆老闆你是說我嗎?”
“是啊!我說的就是你,請你回避一下,我們要開一個集團内部的會議!”
“可我也是這個廠裡的人,而且還是上級黨委任命的書記!”
“你的身份究竟怎麼樣,現在我們還無法确定,在沒有經過雙龍集團人事部
辦理相關手續之前,我們無法确定你的身份!現在請你先到接待室等一下!”
等到那個所謂的曲書記離開後,穆國興對大家說:“大家看到了,這個縣的書記未經和我們集團總部商議,就擅自給我們派來了一位書記。另外,我今天在河邊的那個小飯店吃飯時,還現一個叫平哥的裝卸工人和運貨司機内外勾結,盜取公司财物,在座的諸位都清楚這個事情嗎?”
穆國興看到衆人都沒有講話,就說:“既然集團裡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麼就請王廠長講一下,你是否清楚這裡面的事情呢?”
王廠長一聽穆國興點自己的名,他本來就是一個釀酒技師,在穆國興當初收購這個小酒廠時,由于看到他人比較人忠厚老實,有懂一點釀酒技術,就讓他當了酒廠的廠長。他那裡見過這種陣勢。見穆國興問,連忙站了起來,并不太熱的天氣裡,額頭上流出了細密的汗珠。
“呵呵,王廠長,不要緊張嗎,坐下來慢慢的說。”穆國興也感覺到自己過于嚴肅了。
,是不是把這個老實人給吓着了。
那個王廠長不知是沒有聽到這句話還是被吓得忘記了,就磕磕巴巴的站着說出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特供酒廠開工生産之後,每年上繳的各種稅收,就達到了兩千多萬元,使這個原來相對貧困的郊區縣一下子成為了整個郊區五縣一區當中最富裕的一個縣。新調來的吳書記就認為是他的功勞把這個小酒廠給救活了。在上級領導的表揚、同僚們的吹捧和下屬們的阿谀奉承中,忘乎所以了。又看到特供酒廠每年的利潤巨大,産品供不應求,就産生了想把酒廠控為己有的念頭。
在縣委常委會上,吳書記就提出了要加強特供酒廠黨的領導,在酒廠建立黨支部,并且派出黨支部書記。書記的行政級别為正科級,由酒廠承擔他的工資和福利。随後,還準備派出組織委員、宣傳委員等人。要求特供酒廠要在黨支部的領導下開展生産經營工作。
郊區縣的龐縣長感覺這個事情這樣做恐怕不對頭,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對的意見,但此時的
吳書記早已經用他強有力的政治手腕,把持了縣常委會,哪裡能容得下反對的聲音出現啊。結果縣常委會上以六票同意、一票反對、兩票棄權的結果通過了吳書記的提議。
那個吳書記為了表示對這個事情的重視,就親自送他的大舅子也就是那個曲書記,來特供酒廠上任。
王廠長隻是一個普通工人,對這些事情根本不懂,也不知道應該向集團總部進行請示彙報,就糊裡糊塗的應承了下來。吳書記在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招待後,又讓王廠長拿上了幾十瓶特供酒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出廠時在門口碰到了進廠的穆國興的車,他以為又是那個來聯系業務的老闆,因而就沒有在意,揚長而去。
聽到了王廠長的介紹之後,大家對這個事情終于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王海東先說道:“郊區縣的這個做法是錯誤的。事先沒有和我們商量,連招呼都沒打,就給我們派人來。這不是明顯的欺負人嗎!我們是經營單位又不是黨政機關!”
總經理唐明也說:“他們派來
的人,如果不由我們支付工資和福利待遇,我們也并不反對。因為大6畢竟還是黨的領導嗎。但是,像這樣給我們派人來,還要享受和王廠長一樣的福利待遇,顯然就不合理了。像王廠長這種級别的幹部在我們集團一年的工資和獎金加起來就有五十多萬元。這不是在增加我們企業的負擔嗎?
其他的人也紛紛言,表示反對郊區縣的做法。
穆國興在聽取了大家的意見後說:“我本來已經從集團的領導層當中退了出去,專心緻志的在仕途上展,但我還是這個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我對集團裡出現的這些問題感到很失望。”
穆國興說到這裡,看了看在坐的雙龍集團的高層們,一個個臉色通紅,坐在那裡低着頭一言不。
實業總監李世勇此時坐不住了,集團裡兩個酒廠和一個保健品公司都是他分管的,這時站了起來,對穆國興說:“對不起老闆,這都是我的錯。”
穆
國興看了看李世勇,又看了看王廠長,然後說“:至于責任的問題我們以後再講。王廠長好像還忘記了一件事。那個平哥内外勾結,盜竊廠裡的産品,是怎麼一回事呢。你作為一個廠長就一點沒有現這裡面的貓膩嗎?”
王廠長一邊擦着臉上的汗,一邊又把那個平哥的來曆詳細的向大家做了彙報。
原來這個平哥是郊區縣吳書記老婆的娘家侄兒,他的父親和母親都在京城裡當官,由于強*奸幼女被法院判了十年徒刑,前不久剛保外就醫出來,在京城裡沒法再混下去了,就找到郊區縣的吳書記,吳書記就想到了特供酒廠效益好,就把他安排到特供酒廠,還讓王廠長給他安排了一個裝卸隊的小頭頭幹。每天不幹活隻是白領工資。
穆國興又是那個吳書記的事,頓時火冒三丈。拼命的壓抑着自己憤怒的心情。緩緩的對大家說:“大家看看,這個酒廠已經展到這種地步了,大家都有什麼要說的?”
剛才一言不的童彤站了起來說:“這個事情我們巡查部
也有責任,沒有及時現這些問題,既然那個郊區縣的吳書記手已經伸的這麼長了,那好,他敢把手伸過來我們就斬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