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楊林這三個人走的匆忙,還是合該着他們出事,當悠悠走回包廂時現包廂裡已經空無一人,三個人連賬都忘了結。
“這幾個混蛋,走了連賬都不結,又要老娘掏腰包。”悠悠一邊罵着,一邊從沙上那一堆包裡挑出了自己的手包,取出一隻耳麥塞到耳朵裡,有滋有味的聽了起來。聽着聽着神色大變,站起身來快步走出了夜總會的大門。
悠悠本來的意思是想知道一下這個楊公子又在和這兩個人談什麼生意,自己也好跟着賺點小錢花。這幾年她先後攀上了幾個有權有勢的人,也撈了不少錢,準備再攢一筆錢就回家從良。
她早就聽說這個楊公子仗着當省長的老子路子走的很野,本事也很大,前幾天不知在什麼地方見了自己一眼,就被自己迷上了。在與悠悠原來的那個姘頭一番争鬥後,兩人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就把自己送給了姓楊的,今天是兩個人第一次在一起鬼混。
悠悠看到楊公子今天約了幾個人,就想探聽一下他的秘密。用曾經傍過的那個大款送給她的那台進口微型錄音機,錄下楊公子等三人的談話,想聽一聽他們在講些什麼,沒想到竟得到了這樣一個驚天大秘密。
對潘琳悠悠也非常的熟悉,她曾經是東城區的一個大姐大,這幾年聽說傍上了一個高官了不少的财,就想把這個消息賣給她,她一定會感興趣。前一陣子她和一個小白臉來時還給自己留下了她的電話呢,說是如果有什麼有價值的生意信息可以打電話給她,她可以出大價錢買下。
此時已是午夜時分,悠悠跑到了街上的一個電話亭打通了潘琳的電話,過了好久才聽到一個慵懶的女人聲音傳來過來:“誰啊,都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
“是潘總嗎?我是誰并不重要,我這裡有一份對你非常不利的談話錄音,你想不想要啊?”悠悠捏着嗓音說到。
“能告訴我是哪一個方面的嗎?”電話那頭的潘琳聽到電話裡這樣說,馬上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神情
緊張的問,因為她知道今天晚上和袁白立的談判崩裂後對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消息是一個姓楊的針對一個姓劉的書記的陰謀,你覺得這個對你有價值嗎?如果你覺得可以就一口價十萬元。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可以把這個錄音放一點給你聽聽。”
悠悠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那台微型錄音機,打開按鈕對準了話筒,電話那邊的潘琳清楚的聽到楊林和袁白立還有何金山的談話,一股冷汗頓時冒了出來。這時錄音的聲音嘎然而止,:“怎麼樣,潘總,我這個帶子值不值十萬塊。”
此時的潘琳已經感覺到大事不妙了,就急忙對着電話說:“不管這個消息值不值十萬元,就憑你及時告訴我這個消息我也應該給你這個數。你說,我們在那裡交易?”電話裡的潘琳稍一整理自己的思緒,又恢複了那個女強人的角色。
“潘總,我不想和你見面,也不想讓别人知道我是誰。你把錢打到我告訴你的這張卡裡,atm機轉賬也是很方便的。”随後悠悠把自
己的卡号熟練的告訴了對方,然後又對着話筒說:“轉完帳後你馬上回到你的辦公室等,我看到錢到賬後會立刻把這個帶子交給你的!”這個悠悠也是一個狠角色,黑吃黑的事情她也見過不少,她可不想為了十萬元摻和到這裡面去,哪一天被别人殺人滅口了都不知自己是怎麼死的。
半個小時後,正在辦公室裡等的心焦的潘琳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開門一看見是大門的保安,那個保安說:“潘總,剛才有一個人讓我把這個紙袋子叫給你,讓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清楚了嗎?”潘琳焦急的問道。
“噢,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用紗巾捂着臉的人送來的,具體的樣子看不清,不過從走路的身姿來看像回事個女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
潘琳打開紙袋見是一個非常精緻的微型錄音機,就知道是剛才打電話來的女人送來的。
她打開了錄音機仔細的聽了起來,錄音機的錄音效果很好也很清晰。清楚的聽到了楊林他們三人的密謀,聽到這些,潘琳這個走江湖的女人也不能自制了,臉色蒼白,冷汗不住的流下來了,心也狂跳起來。她沒有想到,劉凱那個老東西竟然貪了那麼多錢後,每次給自己介紹工程,還要拿回扣。自己貼上了人又搭上了錢,這才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呢!這個老東西要這麼多的錢究竟有什麼用呢?
雖然潘琳的心裡恨是恨,但此時畢竟自己是和劉凱坐在一條船上的,劉凱被紀委抓走,自己的那些事也會被抖露出來,幾年來辛辛苦苦的創下的這一切也就全部完蛋了,鬧不好還要去吃牢飯。不行,一定要告訴那個老東西,讓他早想辦法。
當劉凱拿到這份錄音時,打開一聽,立即癱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沒有說話。他沒有想到,楊家會率先甩出這麼一個重磅炸彈來。昨天晚上聽到潘琳的哭訴時,雖然自己手裡有楊林的殺人證據,但是權衡再三,覺得還是不要引爆這顆炸彈為上策,一旦引爆雙方勢必同歸與盡。沒想到現在楊家居然不顧後果的先出手了。
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按時間計算楊家派往中紀委的人可能早已經出了。再采取行動為時已晚,别看在甯北省一個副書記還有一點點的權威,但是到京城那個地方就鞭長莫及了,不是一個小小的部級官員就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
萬念俱灰的劉凱顫抖着手,從保險櫃裡取出了一個文件袋,他預計到中紀委的人最晚明天下午就會來到。自己還有不到一天半的時間,既然對方不讓自己活那大家就同歸于盡,他看了看擺在桌子上遠在澳洲的老伴和女兒的照片,暗自慶幸。幸虧前幾年把女兒送去澳洲讀書,去年又以老伴陪讀為名也把老伴辦了出去。66續續把這幾年收到的近兩千萬元轉到了她們在瑞士的賬戶裡,本來想過幾年等自己退休後就去國外與他們團聚,卻沒想到事情竟然生的這麼突然,女人是禍水啊,劉凱長歎一聲,到這時才醒悟過來。
劉凱此時已後悔莫及,如果不是自己貪圖美色認識了那個女人,就不會去為她争取寶和縣的公路工程,也不會支持那個女人去和楊林争鬥,現在想來一切都晚了,兩千萬啊殺幾次
頭都足夠了。也許主動去自,保住自己這一條命?但是又一想,監獄裡那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拿起筆來在那個厚厚的文件袋上寫下了‘楊林縱火燒死三道彎村十三口人的犯罪證據’又取過一沓信箋,給省委和唐書記分别寫了一封信,最後像平時在文件上一樣仔細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重新打開了保險櫃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眼睛裡流下了兩顆昏黃的淚珠,慢慢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凄厲的槍聲震驚了整個省委大院,六号樓迅被警衛人員和聞訊趕來的公安廳幹警包圍了起來。當幹警們沖進房間後隻見那個平日裡威嚴的劉副書記身子伏在書房裡寬大的辦公桌上,子彈從他右邊的太陽穴穿進去,又從左邊的半個腦袋傳了出來,半個腦袋被撕裂,露出了粉紅色的腦漿。一把手槍掉在身旁右邊的地上。桌子上那個厚厚的文件袋和兩封信也被鮮皿染紅,顯得是那樣的猙獰。
現場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甯北省所有的省委常委都被從家裡緊急召集到了省委小會議室裡。
外人自然不知道這次緊急會議的内容,但是從這些省委常委散會後的表情上來看,就知道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常委副省長楊仲山會後已接受保護為名沒有被允許離開會議室,陪伴他的是四個神情嚴肅的省委警衛人員。
早上的八點鐘,正在家裡睡懶覺的楊林毫無察覺的被公安廳的幹警秘密帶走了。
楊林那個公子哥在被抓起來後,仍舊天真的以為他的老爸能像往常一樣想辦法把他撈出去。但是當公安廳的辦案人員将他在三道彎村的犯罪證據拿出來後,他就立即崩潰了,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他這幾年和袁白立等人的一切犯罪事實。并且也沒有忘記他所知道的潘琳的一些犯罪事實。公安廳根據楊林的交代迅采取措施封存了開遠和東正這兩個公司,将袁白立、潘琳等人捉拿歸案。
一場針對公路工程的争奪以雙方的同歸于盡而戲劇化的結束了。
寶和縣在聽到這個消息後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消息是省委唐書記的秘書
劉向東打來電話通報的,電話快結束時,劉秘書笑着問穆國興:“穆書記,這一條驅虎吞狼之計使得妙啊!這出戲是不是你導演的?”
穆國興聽到劉秘書這樣問,馬上就說:“這句話是唐書記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