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部長陳守軍緊接着說道:“我也同意和平同志和雪龍同志的意見,我再補充一點,為了維護廣南省的社會穩定,這件事情一定要嚴加保密,除了向中央彙報之外,任何人也不得向外擴散這個消息。”
有史以來用時最短的一次常委會就這樣結束了,常委會決定:由省委副書記包和平帶隊,常務副省長吳雪龍、組織部長陳守軍三個人立即去現場指揮救援,其他的人則留在家裡研究如何向中央彙報的事情。
這三個人接受了任務,乘車直奔省軍區而去。他們要搭直升機去營救現場,這樣到達現場的時間就可以節約很多。看到包和平等人走了出去,周紫萍感到心裡稍微的安定了一下,掃視了剩下的這幾個常委一眼,說道:“既然有去指揮現場救援的了,咱們就商量一下,如何向中央彙報這件事情。”
魯南生自從聽到這個消息後,除了感到震驚之外,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仿佛看到省委書記的寶座離他又近了一步。魯南生的老家就在麗慶市,雖然他沒有去過藏龍谷這個地方,但是卻聽别人講過,、藏龍谷那裡的地勢非常險要,從古至今掉下去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夠活着上來的。
穆國興雖然是個省長,有着強大的背景,手中握有重權,但是他也是一個皿肉之軀,一個普通人在大自然面前,他的力量同樣顯得十分渺小。隻要是掉下了藏龍谷,他就甭想再活着回來。現在廣南省本來就沒有省委書記,這要是再少個省長,那豈不是升官的機會又增加了一倍。
魯南生是越想越高興,但是在表面上依然裝出了一副非常沉重的樣子,說道:“穆省長掉下懸崖,現在生死未蔔,一個省長在視察工作的時候出現意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就讓我們給攤上了。我的心情現在格外的沉重,我們失職啊,沒有照顧好國興同志。”
宣傳部長華貌岸然的樣子,心想:你的心情還格外沉重,你做這個樣子在給誰看啊?說沉重也不能說完全錯誤,我看你是嫌他出事的時間晚了一點,要是他早出事一個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來過廣南省,豈不是更好?你的心情還能沉重嗎?
魯南生又繼續說道:“省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想捂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們這些人是都要承擔責任的。我的意見是,就按照剛才形成的決議,由紫萍同志代表省委如實向中央彙報,其他的就聽天由命!”
在座的幾個人都聽明白了魯南生話裡的意思,大家都要承擔責任!意思就是在說,省委常委要集體承擔責任,并不能把責任歸納到某一個人身上,表面上是在為周紫萍減輕責任,實際上卻是在讨好周紫萍。
聽天由命這句話包括兩個方面的意思,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穆國興的生死聽天由命呢,還是在中央追究下來時,他們這些人聽天由命。
周紫萍一句話也沒說,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她的腦子現在在急的運轉着,考慮使用什麼樣的措辭來向中央彙報這件事情。雖然事情都是一樣的,但是說話的語氣和措辭不同,取得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
魯南生講完後,會議室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心事。邬志雪想了想,不知道觸動了什麼心思,剛開始時眼中隻是含着淚花,過了一會,竟然抽泣了起來:“穆省長是一個多好的人啊,關心群衆,一心想着百姓,又是那麼有工作能力。前一段時間帶隊去安江一下子就拉來了三千多個億的投資,眼看着我們廣南省的經濟就要搞上去了,老百姓也要過上好日子了,竟然又出了這麼大的一個變故。”
邬志雪說道這裡,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也是合該着我們廣南省老百姓受窮,中央好容易給我們派來了這麼一個有能力的省長,老天爺怎麼就容不下他呢?他還那麼年輕,要是就這麼走了,可真是太可惜了!“邬志雪的話觸動了周紫萍的神經,她的眼中也跟着流起了眼淚,其實她現在哭泣的原因除了在為穆國興感到惋惜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她自己。
周紫萍也很清楚,說是省委集體負責,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事情。如果穆國興真的出了事,中央追究起來,還是她這個省委代書記責任最大。秦金嶺住院之後,中央隻是讓她主持了省委的工作,并沒有任命她為省委書記,這本身對她就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原來周紫萍還盼着好好的支持穆國興的工作,在穆國興擔任省委書記之後,中央把她調回京城,也許能念在她積極支持穆國興工作這點功勞上,給她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卻沒想到竟然又出現了這麼大的變故。
如果說穆國興真的死了,她周紫萍再要想謀一個好的職位,那是比登天還要難了。不說别人了,就說穆國興家裡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人,還有他的父親,現任中央五号長,以及他那個龐大的家族,随便拉出一個人來都不是他周紫萍能夠抵抗的了得。人家的家人死在了你廣南,你這個省委代書記就不需要承擔點責任了嗎?
兩個女人這一哭,讓這個堂堂的省委常委會會議室充滿幾分詭異,其他的四個常委也各自想着心事。魯南生看了看大家,感到這個時候是應該出來講幾句話了,看來女人的官位再高也是個女人啊!遇到大事,就哭哭啼啼的,這就是女人的一個弱點!
“紫萍同志,志雪同志,事情已經出了,難過也沒有用的,現在還是考慮一下如何向中央彙報這件事情把!“魯南生的一句話提醒了周紫萍,使周紫萍迅的清醒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南生同志講的很對,既然常委會已經做出了決議,要如實向中央作出彙報,我看就由令宏同志親自起草一份文件,以明傳電文的形式到中央辦公廳。”
此時的周紫萍再也不是剛才那副哭哭啼啼的神情了,又恢複了以往威嚴的省委代書記的樣子了。
此時京城的穆老,正樂此不彼的在小院裡擺弄着他的馬鈴薯。書房裡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不一會工作人員走了出來,說道:“長,三号長請您聽電話”
穆老站起身來,把手中的鋤頭交給了工作人員,微笑着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啊,想要我種的土豆還沒有熟呢,現在也不是時候啊!”
穆老從走進書房,一直到吃晚飯,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工作人員去請他吃飯的時候,現他的神情非常嚴肅,眼角好像還有些淚痕,工作人員意識到,長家裡出大事了。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前前後後來了十幾輛大紅旗轎車。車上下來的人全都是中央在任或者已經離任的大佬。小院門前不大的停車場停的滿滿當當的,以至于後來的車隻能停在路邊了。
細心的工作人員在倒茶的時候現,這些大佬們的臉色都異常嚴峻,和穆老握手後就自己找個位置坐了下來,自始至終也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