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們被派去追擊薛小文,殊料在中途遭遇了易凡這個打劫的。被捏爆手掌之後,胡洛伯是馬不停蹄的往回竄,結果竟還沒易凡趕來的快。
胡倆刀正要動手,愕然聽到這聲呼喊,他扭頭一看,駭然發現老二舉着斷手跑來了。更令他心髒狂抽的是,我那倆個孫子這是怎麼了?
“大哥啊,你要為我報仇哇,看看……我這手,都爆拉!”胡洛伯老淚狂流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胡倆刀已經怒火中燒,此刻看到家族的人馬被人襲擊,更是怒中狂怒。
“爺爺啊……我的眼睛,我眼睛瞎了!”
“嗚嗚……我們碰到一個強盜,他出手就捏爆了二大爺的手掌,反手就打瞎了我和大哥的眼睛,實在太厲害啦!”胡非說到。
“強盜?”胡倆刀老眼爆瞪,以我胡家在寒山城的勢力,哪個強盜如此不開眼界,搶劫都搶到我頭上來了。
“那強盜穿着一身青衣,面容俊朗,皮膚白皙,頭頂有一束馬尾,身邊還跟着一個女子,我粗心大意才被他暗算!”胡洛伯痛訴道,由于此刻太心急,楞是沒注意到場中的易凡。
“穿着青衣,頭頂有一束馬尾?”胡倆刀心頭“咯噔”一下,扭頭看向了易凡。
“原來是老前輩啊,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易凡望着斷手的“胡蘿蔔”,笑呵呵的說到。
“你……你……你這妖孽!”聽到熟悉的聲音,又看到強盜一臉親切的笑容,胡洛伯頓時吓的面無人色,一瞬間慌張無比。
“就是他,爺爺……他就是那個強盜啊!”胡羽和胡非異口同聲,躲在胡倆刀的身後狂打哆嗦。
“你這個妖人,今日老夫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胡倆刀怒得胡子翻飛,原本還想拉攏對方,此刻恨不得将其碎屍萬段。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現在該算總賬了!”易凡收起笑容,臉色沉了下來。
“笑話……區區元化二重,在吾面前猶如待宰豬狗,如此大言不慚,是妄想用你那三流的宗門,吓唬老夫不成?”胡倆刀喝到,眼角撇了一下身旁的冷雁山。
冷雁山笑了笑,當然明白對方心底還存有顧忌,不由上前一步道:“小輩,你仗着有點小背景,就敢來我們廣元大陸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趕緊自廢雙手雙腳,向胡兄跪地求饒,興許他一高興,還能留你狗命。”
“要我向你們下跪?”易凡一臉好笑的望着對方。
“哪裡這麼多廢話,本座一口唾沫都能砸死你,還不趕緊給我跪下!”冷雁山爆喝一聲,元化巅峰的實力瞬間攀升而起,頗有一代高手的風範。
這一嗓子喝出去,倒把薛家和胡家的人吓得不輕。可易凡仍舊站在原地一臉輕笑,根本不為所動。童淩霜更不用說,自始至終臉色都不起半點波瀾。
冷雁山氣得渾身哆嗦,大感沒有臉面。我乃飛鳥閣的武師,你一個小輩如此的輕蔑與我,太不給爺爺面子了,簡直太狂妄太嚣張了。
“給我跪下!”冷雁山怒瞪雙眼,擡起一腳狠狠跺在地面,頓時腳下石闆碎裂,聲勢驚人。
易凡撇撇嘴,臉上的輕視反而更濃,看向對方的眼神,就跟看猴戲沒倆樣。
“氣煞我也……給臉不要臉,那就去屎吧!”冷雁山怒不可揭,涵納一掌拍向易凡的頭頂,看這氣勢,大有要把對方一招斃于掌下。
冷雁山一動,薛小文不由放聲大哭:“先生啊,是我害了你啊。”
原本覺得胡家會顧忌一下“叼劍門”,怎料冷雁山出手就是全力,他是元化巅峰的強者,先生必死無疑啊。
可是下一秒,冷雁山剛一舉起手掌,步子還沒邁開,站在原地的易凡震喝一聲道:“跪下!”
“撲通!”一聲,冷雁山當頭栽了下去,整個人五體投地,呈大字型摔趴在地,身下的石闆比他跺那一腳還要碎得徹底。
頓時,全場人失聲尖叫。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幾乎那冷雁山的腳剛擡起來,整個人就砸了下去。給人的感覺,就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摁在了地上,摁得他半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你……你……!”冷雁山艱難的擡起頭,此刻滿臉都是鮮皿,臉上崩裂的皮肉裡,都是石闆細小的棱塊,眼神驚恐萬分。
“自廢雙手雙腿是嗎?要我下跪是嗎?一口唾沫砸死我,是嗎?”易凡連問三聲,卻是猛然一扭頭,張嘴一口唾沫噴了出去。
“轟隆!”這口唾沫擦着傻在一旁的胡倆刀的肩膀飛了出去,伴随着一條手臂的飛起,一擊砸在了薛家的院牆上。頓時,整堵圍牆消失不見,連殘缺的磚頭都沒留下,滾滾煙塵之中,一個直徑八米,深達五米冒着黑煙的巨坑,漸漸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鬼啊……!”
“妖怪!”刹那間胡家人驚慌狂叫,薛家人也震撼不已。叫歸叫,但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跑。
“啊……我的胳膊!”直到此時,胡倆刀才感覺到左邊的身子火辣辣的,随後一陣挖心之痛傳來,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臂掉在了腳底下。
這一下全場人更慌,滿院子胡家的武者雖然握着刀劍,但雙腿像篩子一樣在狂抖,很多人的褲裆中間出現了一片濕漉漉的尿漬。
衆人實在難以理解,那馬尾小子分明是元化二重的實力,但他一聲斷喝,吼得冷武師摔趴在地。那口唾沫簡直殺人不眨眼,不但擊斷了胡老祖的胳膊,還砸出來這麼大一個深坑。
“妖怪……!”
“惡魔……!”
“變态的怪物啊……!”全場人發瘋一樣尖叫。
“都給我閉嘴!”易凡沉喝一聲,手裡把玩着一個長形木盒。這盒子剛才還在胡倆刀的手裡,但在他的胳膊飛起的同時,被抛向空中的盒子,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易凡手中:“你……!”
他指着趴在地上的冷雁山道:“可以滾了!”
“啊……!”冷雁山嚎叫一聲,兔子一樣一竄而起,化成一條光影撲向了空中,遠遠的一句話回蕩過來:“你等着,你給我等着,攤上大事了,你死定了你。”
易凡沒有回話,鼻孔裡輕哼一聲,轉頭望向地上的胡倆刀,晃動着手裡的盒子道:“須龍根,還要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上仙,上仙呐,我狗眼不識泰山,放我一條生路,放我一條生路啊!”胡倆刀顧不得斷臂之痛,直接跪地求饒。
此刻就是個傻子也看得出來,眼前這小子分明是壓制了實力,絕對是個大物。但他的實力實在太高,自己根本看不出來。不管如何,絕對不是胡家能招惹得起的。
“此事就此揭過,帶上你的人滾。倘若不思悔改,還想動什麼歪點子,到時便是你胡家的末日!”易凡輕聲道,聲音雖輕,卻像根利刺一樣,紮在胡家所有人的心頭。
放過他們,是因為這些人對自己根本構不成威脅,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說白點,殺了他們易凡都覺得丢人,巨人能跟靴底的螞蟻一般見識麼?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我滾,我滾!”胡倆刀也不管家族人的死活,連孫子都他媽不要了,扭頭竄出了薛府,靴都跑飛了一隻。
他一跑,頓時圍困薛家的胡家人一哄而散,哇哇亂喊着鬼啊鬼啊的朝着偉大的“老祖”追去。
胡倆刀剛跑出薛府,遠遠的,也回蕩過來一句話:“你等着,等着吧你,得罪了飛鳥閣,離死不遠了……哈哈哈!”
“唉!”易凡搖頭,其實早知道這個胡家老祖,和那冷雁山是一丘之貉,都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啊。
“嗚嗚……上仙呐!”刹那間,薛家老小跪了一地,一個個對着易凡頂禮膜拜。
剛開始他們根本沒注意這青年,後來聽薛小文說是他請來的幫手,但沒人對此人抱有希望,畢竟胡家的老祖可是元化三重。
如今一看,這青年和這位仙子一樣的姑娘,肯定是真正的高人。雖然看不透他們的實力,但一定超越了元化境,最少也是闊海境的強者。
武道之中,元化境以下還在武道的門檻之内。跨越這道門檻,才算有能之人。毫無疑問,這倆個人肯定就是真正的大能。其他的不說,就闊海境都足矣做飛鳥閣的外事長老了。
“都起來吧,我不是什麼上仙,隻是叼劍門的一個守山弟子罷了!”易凡平淡說到,自己來到這偏遠地界,别人又是少俠又是英雄,又是前輩又是先生的喊。這下更好,又升級變成神仙了。
說歸說,胡亂編造這個身份,念及“守山弟子”四個字,易凡不由鼻子一酸,想起了宗門。
什麼叼劍門,我是天劍山定劍海的弟子啊。說叼劍,是因為大奎經常這麼喊。
“一劍就夠了啊,隻要一劍呐!”
“一隻拳頭,隻用一隻拳頭!”依稀耳畔還響着兄弟的呼喊,可是他們……也許都不在了吧!
“東皇……幕蒼翺……”易凡心裡默默念着,拳頭捏得吱呀作響。
“易凡,你怎麼了?”童淩霜看出對方有點精神恍惚。
“沒事!”易凡露出一絲微笑,捏起的拳頭放松下來。傷心的事不能讓淩霜看透,否側她會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