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最好的結局
又是一覺,醒來差不多都中午了,我看着還在熟睡的雯娟,無奈的搖搖頭,“哎,真有點扛不住了,以前抱着媳婦上樓梯根本不帶喘氣的,現在自己爬樓梯都腰酸背疼,虛,真是虛。”
我靠在床頭,看着身旁的尤物,到現在還覺得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生活太過清苦,屌絲了那麼多年,幸福來得太突然,竟有些接受不了。
我和她是在大學認識的,一路走來,磕磕碰碰,但始終不離不棄,現在工作了又在一起,許多人都在背地裡說閑話,像雯娟這樣優秀的女人,為何會看上我這種普普通通的男人。
在這樣一個浮誇的社會,簡直就是奇迹,朋友圈裡也成了他們調侃的話題。
我覺得也許就因為普通雯娟才能看上,也許正是因為普通,才能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畢竟一輩子還長着呢。
不過,最近經常會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夢裡我和雯娟有了另一種認識的方式,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我在她出租屋的隔壁,後來雯娟被人搶劫,是我英雄救美,将其拿下。
不過後來發生的事就有些奇怪了,甚至光怪陸離,神頭鬼臉,簡直讓人費解。
“到底什麼情況。”我自言自語望着天花闆。
“你想什麼呢,楞半天了。”雯娟從被窩裡鑽出頭來,趴在我的兇口,薄瓷般的眼皮微微張開,嘟着小嘴。
我輕輕撫摸着她的秀發,心中竟有些淩亂,“我最近老是做夢,夢裡咱們兩個有着另外一種人生,而且竟然還出來了鬼神之物,咱們兩個人都是降妖的高手,好像,好像還有什麼輪回永生之類的,記不清楚了。”
雯娟擡起頭來,尖尖的鼻子幾乎碰到我的鼻尖,“你腦子裡到底再想些什麼東西,怎麼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我撓撓頭,“說是夢,但一切都那麼真實,仿佛經曆過一樣。”
雯娟直起身體,将頭靠在我的肩膀,“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些亂七八糟的網絡小說。”
我笑道:“沒怎麼看,再說了,這跟看小說有什麼關系。”
雯娟神色有些暗淡,她的櫻桃小嘴張了張,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心事,但最後道:“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她的背影,在陽光下有些模糊,一切突然變得那麼的不真實,仿佛現在才是夢境,而夢裡的一切才是真實的,我腦袋亂成一鍋粥。
平淡的生活不停的重複着,有時間我會陪她去爬爬山,雯娟說,那裡距離太陽最近,她最喜歡去海邊,也希望有一天,能變成一條美人魚,永遠的住在海裡。
我們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從來不覺得無聊,就算是在同一個屋裡做着各自的事,但突然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就是生活吧,雖然淡如白水,但在這份平淡之中,卻能體會到各種顔色,酸甜苦辣,五味雜全,能夠兩個人共同面對,才能長久的走下去。
隻是那個夢,一次次的重複着,夢裡又多另一個女人,一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從哪來,隻是那種牽挂總像一根刺,每次想起,都會在心中刺一下,疼的我突然驚醒。
過了多少年,我記不清了,甚至記不清到底做了多少的夢,我以前隻是一個普通的石油工人,一次次的怪異經曆,改變了自己的人生,和雯娟的相識,和那個女子的相識,一切都仿若昨天。
夢中還出現了其他的故事,我和雯娟相識在民國報社,一次看到她穿着淡藍色旗袍,我就被深深吸引,可是那時候她是富家千金,而我隻是個寫報紙的,巨大的落差讓我的愛戀遙不可及。
在她大婚的時候,我投身軍隊,由于奮勇殺敵,深得長官賞識,再回來時已是高官厚祿,而她父母破産,門庭落寞,丈夫也理她而去,從此堕落紅塵,變成了一個陌生的雯娟。
我最後一次見她,是去怡紅樓找她喝酒,之後再無音信……
又一次,我們相識于書院,我是埋頭苦讀,考取功名的書生,而她是小姐的丫鬟,還她自由之身,是我讀書的動力,這一世,我做到了,考取探花衣錦還鄉,對于像我傾心的富戶小姐視而不見,卻獨獨取了她手下不起眼的丫鬟。
夢還在繼續,每一次我們都有不同的身份,或在一起,相融以沫,或結局悲慘,恨怨此生,有時,我們成為仇人,為了各自的利益,相殺相愛。
還有時,我們似是修道散仙,站在昆侖絕頂,尋找碧落黃泉,隻為了能逃脫所謂的牢籠,去外面的世界看上一眼。
這一切真的是夢嗎,為何愛的如此刻骨民心,又恨的撕心裂肺,苦痛像刀一樣在心中劃下傷痕,縱然醒來,還覺得痛苦無比。
在許多年之後的一天,我從夢中醒來,雯娟靠在床頭,她很少比我先醒,但這一次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因為雯娟的神情暗淡,充滿了痛苦。
“雯娟,你怎麼了?”我趕忙爬起來問道。
雯娟将頭靠在我的肩膀,緩緩說道:“對不起,是我太自私了,我和你一樣經常同樣的夢。”
我驚道:“到底怎麼回事。”
雯娟凄慘的一笑:“那個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是你和我共同經曆過的。”
我更加摸不着頭腦,“媳婦,你是不是病了,瞎說什麼胡話,咱們什麼時候一起經過的那些。”
雯娟癡癡的看着我,撫摸我的額頭,“那無數個夢境中,有一個才是真實的世界,而這裡,現在我們所在世界才是夢境!”
我吓得哆嗦了一下,四處看着眼前的一切,卧室雖然不大,但卻整潔,清新,這一切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雯娟又道:“曾經,我也像你一樣,迷茫在夢境,但幾年前,我慢慢覺醒了,明白了一切,但我不想醒來,也不願醒來,我就想這樣陪着你,過一輩子!”
“你别說了,你别再說了!”我打斷了雯娟的話,“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你不要我了?何必找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
雯娟認真的盯着我的眼睛,“你自己覺得呢,夢境難道還不夠真實嗎?你我經曆了那場大戰,而我慘死在你的懷裡,可沒想到,你竟然陪着我一起進入輪回,醒來吧,有人還在等你,那個女孩還在等你。”
她說話時,分明透着矛盾,痛苦和無奈,瘦弱的身體仿若狂風中的小草,顫抖不已。
我将雯娟緊緊抱住,“你别說了,不管是什麼目的,我都不會離開你的,這不是夢,這才是真實的,我對你的心也是真是的,你别再亂說了。”
雯娟輕輕吻了我的額頭,竟然對着腦袋說話,“我知道你在他的腦中,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請幫幫他,将他帶回去。”
我猛地擡起頭來,“你在和誰說話,你到底怎麼了!”
雯娟凄慘的一笑,輕輕的吻着我的額頭,“我讀取你的經曆,你不要過于相信别人,包括靈月!”
“靈月是誰?為什麼要小心她!”
但我的話沒有回應,雯娟已将衣物褪下,白皙的軀體美的那麼不真實,她将我摁倒在床上,瘋狂的親吻着我的身體,我仿佛被捆着一般,無法動彈,但一股烈焰之氣直沖全身,皿管都差點爆掉。
這一刻我們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但這一次卻那麼的虛無缥缈。
“記住我真正的名字,我叫千玉!”留下最後一句話,雯娟的頭發變成了雪白之色,面容就像是碧玉精雕,皮若薄瓷。
突然,她的身體宛如飛花落葉,萬羽飄零,化成一汪清水,将我的身體包裹在其中,絲滑若無,漸漸地,整個人都被帶到空中,萬古星辰在頭頂緩緩轉動,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麼長久,沒有了時間空間的概念。
時光流逝,滄海桑田,我看到了萬物出生,又毀滅,生死輪回,無窮無盡。
我還看到一道光,從空中斜落而下,那裡雲海翻滾,似乎有一條通道,隻是不知道通往何處,但有種感覺,那裡就是苦苦尋找的彼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次睜開眼睛,夜晚,秋風吹拂着旁邊的雜草沙沙作響,頭頂的星空與明月交彙,形成一幅巨大的畫卷。
在我身旁是一簇火堆,燃燒的火焰噼裡啪啦作響,還有一股淡淡的烤玉米香氣,幾串玉片插在火堆周圍,在熱氣的烘烤下,發出金黃色誘人的光澤。
我的腦海中出現一堆堆奇怪的回憶,雜亂無章,很快又空洞無邊,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遠處的山腳下,倒映着城市中繁華的燈光,我是誰,這裡又是哪,雯娟呢,雯娟去哪了。
在火堆旁,一個倩影獨坐,她頭發随意的紮了個馬尾辮,托着下巴,遙望着遠處的都市,夜空倒映在眼睛裡,如星辰般空靈,忽明忽暗的火焰,在風中輕輕的搖擺,紅光在她的臉上,映紅了清新脫俗的容貌,這不是雯娟,卻同樣美的讓人動容。
“靈,靈月,是你嗎靈月!”我腦海中有了這個名字,她就是靈月,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的神秘女人。
讓我魂牽夢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