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王家堡
劉士奇滿面春風地來到那小夥子跟前,态度如春天般的溫暖.
“不好意思,剛才有點懷疑你。不過既然大家都落難在外就一起吧,多個人也多份力量,歡迎你的加入。”
說着他還和小夥子熱情地握了握手,并一一介紹衆人給他認識。小夥子也做了自我介紹,讓大家叫他雷子就行。
雷子加入後衆人重新商議一番,決定有必要在走過之處做上記号。這樣一來防止在原地打轉兒,二來想返回原地時有也有坐标。衆人又根據所學,通過對大樹的長勢觀察,決定朝東方走。趁雷子去附近的樹上做标記時,栗子拉住劉士奇低聲問道:
“你明知道這小子來路不明,為什麼還要帶上他?”
劉士奇看了看不遠處的雷子,确定他聽不到後才小聲說:
“我當然知道他來路不明疑點很多。但如果拒絕他,他在暗處,想對我們不利我們可是防不勝防啊。帶上他,他在我們眼皮底下反而好看一點。”
衆人無不佩服他的心思缜密,栗子更是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老劉,還是你狡猾!”
顧磊卻撇撇嘴。
“還老劉,整得像是你老伴兒似的...哎呀哎呀,你别掐了,我不說就是了。”
一路上,這雷子似乎特别願意和安甯接近。不但照顧得周到,走路也形影不離,還總找他聊天說話。甚至安甯去方便的時候,他也會跟着去方便。害得王琳娜和栗子一度懷疑他是個同志,看上了安甯。而劉士奇看到這一切後卻若有所思。
衆人白天趕路晚上輪班休息,當然也沒放松對雷子的警惕。不過這雷子除了對安甯比較黏一點之外,倒也沒看出有什麼别的不良舉動。而每每到了夜裡,安甯總是希望胡麗紅能在夢中出現,一是問問她怎樣可以快速走出這密林,二是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然而胡麗紅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不管是在他的夢裡還是現實生活中。
這天,他們終于走出了密林。又走了一段路發現前方不遠處居然有個村落,衆人無不雀躍。衆人想進村打聽下路線趕緊回家,可剛剛精神放松下來的人們一下子變得疲憊不堪,不願再動一下。稍适休息後大家決定,先去幾個人進村打聽一下,其餘的人繼續休息。
劉士奇自告奮勇要前去,栗子不放心,顧不上疲勞非要一起去,并且拉上王琳娜。劉士奇看還有顧磊在,便留下其餘三人在原地等候。三人漸漸遠去。
安甯和磊子雷子閑聊了一會就有些困意。雷子找了棵樹讓他靠着小睡一會兒。連日的疲勞讓安甯不一會便鼾聲四起。顧磊也有些疲倦,但劉士奇臨走時曾偷偷交待他要注意雷子的動向,他不敢像安甯那樣睡一會。他無聊地看着遠方,目光有些迷離。突然眼前電光一閃,雙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待劉士奇三人回來時,發現這三人都已沉沉入睡。喚醒三人,他不滿地數落起顧磊玩忽職守。顧磊大呼冤枉,說明他是被人弄暈的。
“我也是,就看到電光一閃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而且你看,我的腿也被傷到了。”
看劉士奇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雷子慌忙解釋并露出了小腿關節。他的小腿已經腫脹,伴有瘀青,确實是受了傷。
一時間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都覺得應該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安甯卻是真正的睡着了,這會兒體力恢複了不少,顯得很有精神。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了?"
安甯迫不及待地問。
"嗯,這村叫王家堡,離咱們那老遠了。他們這比較偏,交通不發達。我看我們先找個人家休息休息吧,一方面恢複下體力,另一方面好好打聽下路線方位有什麼車。"
一行人别無他法,隻得先進村。
走到村口第一家時,正巧看到有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阿姨正在院子裡收拾。劉士奇趕緊走上前。
"阿姨你好。"
那阿姨放下掃把,看到這麼多人吓了一跳。
"你們...你們有什麼事?"
"哦,是這樣的阿姨,我們不小心迷路了,又累又乏,您看您家方便不方便收留我們幾天?我們打聽好路就走,不會太打擾的。當然,我們也不能白麻煩您,給您些錢吧。"
"這..."
那阿姨懷疑地打量着衆人。也是啊,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陌生人,還有四個大小夥子,換誰都得起疑。
王琳娜看出了婦女的顧慮,趕忙上前說道:
"阿姨您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我們迷路在森林,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地走出來,休息下就會離開。"
王琳娜看起來就是個乖巧的女孩兒,她說出話總是讓人感覺可信。那阿姨雖然懷疑的神色少了幾分,但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是啊,我們遇到困難沒有辦法才來求助,你不必擔心什麼。"
說話的是顧磊。那婦女聽他這樣說臉色又好看了些,但還是拒絕了他們。
“真對不住啊孩子們,我家實在有些不方便,要不你們都裡邊别人家看看吧。”
“阿姨,我們實在走不動了,我這還受了傷。一看面相您就心地良善,哪怕讓我們休息一會也成。”
那個叫雷子的小夥也走上前來哀求,誰知道那婦女看到是他臉色頓時就變得很不好看,慌忙往後退了幾步。
“你們還是走吧,我這真不行。對了,最好這個村子你們也不要逗留。”
衆人奇怪,剛才這位阿姨不願意衆人留在她家,這可以理解。可是這麼會連村子都不要他們呆了,這鬧的哪一出?
這時候從懷裡走出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兒。女孩看起來二十出頭,弱不禁風的樣子。幹淨的瓜子臉慘白異常。女孩兒扶着門框,帶着一臉微笑看向中年婦女。
“媽,你就讓他們進來吧。到下一個村那還得十來裡路,還有個病号你讓他們怎麼走?他們看起來不像壞人,咱們家也好久不來客人,正好熱鬧熱鬧,都悶死我了。”
見女孩兒說話,那位婦女才露出了笑臉,心疼地對女孩說:
“心,你怎麼出來了!你不懂,防人之心不可無,那壞人又沒寫在臉上。有些年輕人打扮的跟個外國雞似的,誰能知道他是什麼人。”
雷子苦笑,乖乖地拖着一條傷腿退到隊伍最後。這時她那女兒又開了口。
“媽,咱家有啥呀,有什麼可擔心。讓他們進來吧,求你了,媽~”
這位母親拗不過女兒,不太情願地打開院門讓進了衆人。
這是那種老式住宅,東屋一間火炕,西屋兩間房的火炕,兩屋中間是竈台。婦女把衆人讓到了西間大屋,然後又給衆人分别倒了杯水。大家好幾天沒正經喝過水了,每人連續喝了好幾杯,喝了個痛快。婦女在一旁一邊加水一邊心疼地勸道:
“孩子們,慢點喝,慢點,水有的是,别一下子别喝太猛。”
衆人一頓豪飲後這才打聽起婦女的姓氏。婦女一笑。
"我姓何,這是我女兒,叫田心。"
大家這才何姨長何姨短地對婦女感謝了一番。何姨微微一笑一擺……
“不用客氣。孩子們也好幾天沒吃什麼像樣東西了吧?你們稍坐,我去給你們做點吃的。你們陪着田心聊聊天兒。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她父親又去逝多年。她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在這個村我們也是後搬來的,她更是孤獨。今天一下來了這麼多年齡相仿的孩子,她呀,老開心了。”
何姨邊說邊去準備飯菜。王琳娜和栗子本來想打打下手也被勸了回來,告訴她們好好陪陪田心就行了。沒辦法,她們隻好陪着田心聊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