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惑
也許這正是肥妞兒夢寐以求的生活,雖然她也許永遠不會想起曾經的經曆但那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平凡就是美,簡單才是真,安甯和大家都從心裡為她高興。
肥妞兒的事情告一段落,白衣老太接下來要說的就是那件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大家都瞪大了眼睛,聽她道來。白衣老太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考慮該怎麼說。許久她才道:
“你們相信這世界上有神嗎?”
“既然有鬼有妖,說不定也許就有神。”
白衣老太沖安甯點點頭,接着問道:
“你心中的神是什麼樣子?”
“應該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吧。”
白衣老太又笑了。
“所以你一定認為做神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安甯默認,白衣老太卻長歎一聲。
“人在走投無路時可能會求神,可神在絕境時又該去求誰?這世界本就沒有免費的午餐,得到一樣的同時也許就會失去另一樣。作為神也不是無所不能,也不是永遠快樂。其中的酸楚又有誰能懂得?我們仨可以說都是神,或者是曾經的神,可有些事情卻始終脫離不開塵世,最終也會走入絕境。”
這白衣老太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美麗而神秘的伊依,另外兩個就是雨墨和蘇梅梅。他們之所以由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變成這樣老态龍鐘,正是因為犯了禁忌受到上天的懲罰。他們雖然是神,但卻沒能脫離人世的愛恨情仇,糾纏了這麼多年并且大打出手有違天道。作為懲罰,他們的能力急劇衰減,生命也即将走到盡頭。他們不再具有伏為神的資格,而相應就要選出下一任新的神。很碰巧,王琳娜和栗子符合條件,她們将作為替代伊依和蘇梅梅的新的神。這也是面具人明明送她們回來,大家卻一直找不到她們的原因。此時,她們正在神的領域進行緊急培訓。
王琳娜和栗子成神了?大家驚奇的同時似乎又到了什麼。
“伊依,她們,真的成神了?”
“嗯,快了。”
“那……代價是什麼?”
伊依告訴大家,作為代價這二人必須摒棄現在的生活。簡單的說,不能與安甯他們再在一起,也不能與她家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她們既然成神就是一個新的開始,相當于人死後的重新輪回,以前的紛紛揚揚将與她們再無關系。不同與輪回的是,以前的事她們也會記得。記得,有時候并不一是一件好事,相反會是痛苦的根源。所以地府鬼魂投胎的時候,一定要喝孟婆湯。
安甯的心情很沉重,這種感覺遠遠大于聽到她們成神的喜悅。
“那她們的家人怎麼辦?”
“這個你不用擔心,上天會給她們的家庭重新安排子女。而且,關于她們的記憶會在你們所有人的記憶中抹去,而這件事正是由我們來執行。”
安甯和劉士奇的心情十分低落,畢竟他們在一起生活學習了好幾年。蘇梅實用性看在眼裡,安慰道:
“不知不覺的忘記不會有痛苦,這是她們的命。”
兩人沒吭聲,往日一起打鬧,一起冒險,一起喝酒開心的一幕幕電影般在腦海裡閃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時候安甯和劉士奇的眼角卻開始濕潤。
伊依和蘇梅梅對視一眼各自點頭。她們的雙手握在一起,同時眯起眼睛吟唱着什麼……
“小笨蛋,你怎麼哭了?還有你,劉士奇,你好像也流眼淚了。”
胡麗紅這一問安甯就是一愣,用手擦拭了下自己的眼角。可不是,怎麼就流出了眼淚?劉士奇也是一臉的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不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人或事已經永遠的離我遠去。”
這時的伊依和蘇梅梅已經變得極度老邁虛弱,滿臉的溝壑斑點,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雨墨一手一個扶着他們,向安甯他們告别。
“安甯,我們也要走了,有緣也許會再相見,也許這就是永别。祝你們好運!”
雨墨用手一劃,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泛着漣漪的黑洞。他帶着伊依和蘇梅梅慢慢地走進黑洞,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雖然不是多好的朋友但也是老相識,特别是伊依,多次相助安甯。所以他們的離開對安甯來說,心裡還真是不好受。
“咦,大傻瓜,我記得那個伊依說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怎麼還沒說她們就走了?”
經柴七妹這麼一提安甯也才想起,雖然很想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消息,但人已經消失無從問起。
好吧,肥妞兒的事至此以後不用再惦記,趁着這個時候還有一個疑問安甯不想再等待,那就是有關兩位老葉同志的關系問題。一提到這個問題以兇狠怪戾著稱的葉子婆婆居然紅了老臉,謊稱上廁所離開了菜窖。
大家隻好把目光轉向葉開懷,老家夥呵呵一笑和大家簡要地說起了過往。
葉開懷和葉子婆婆确實是夫妻,葉開懷剛說了這一句安甯忍不住出言打斷。
“不對呀,我記得葉子婆婆好像叫葉美蓉。都姓葉,是湊巧還是近親結婚?”
葉開懷氣得眼睛瞪圓,佯怒道:
“别瞎說!你要不聽就出去,哼!不許再打斷我。嗯,咱們書接上回!剛才說道……”
葉開懷家是葉猴子的後人擅長蔔算,但葉開懷的父親卻不喜歡這一行而獨愛武術。那個年代雖然流行多子多女,但因為蔔算洩露天機太多很難有後,所以葉開懷的父親是獨苗。可他堅決不入此門可愁壞了葉開懷的爺爺,見他父親實在強求不得也隻得空歎。後來卻發現自家的童養媳也就是葉開懷的母親聰明伶俐,教她什麼一學就會一點就通,所以老爺子幹脆把家傳蔔學悉數傳于她。
其實确切的說,葉美蓉是童養媳。葉美蓉不大的時候雙親俱亡,這時偶遇到葉開懷的母親。葉開懷的母親看這小丫頭可憐,自己蔔了一卦更是和這孩子有緣,于是便收養了她。可這回的情形又有變化,葉美蓉不喜歡蔔算卻喜愛武術,這可樂壞了葉開懷的父親,将一身武功傳授于她。而葉美蓉除了學習武術,也學了一些其他的術法。
有那麼一陣子葉開懷的母親實然心緒不甯,經過很久的煎熬後那種不安的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強烈。于是她決定,破例為自己蔔算一卦。這一卦的結果不是很好,卦上顯示一年之内她會因水而死。她惆怅了一段日子開始安排後事,并偷偷告訴葉開懷,如果自己落水或者是因水而遇到危險千萬不要去救。這是天意,違背了天意不但她以後會過得更加凄慘,也許還會連累到其他家人。
有那麼一天葉開懷陪母親外出,就快要到家過一座橋的時候,母親不知怎麼忽然就栽到橋下落入水中。葉開懷也想把她拉上來,母親卻拼命地擺手。時值雨季水流大且急,在他猶豫的一刹那母親已經被水沖出去十多米遠。而葉美蓉遠遠地跑過來,正好目睹了這一切。
三天後,當他們費了很大力找到葉老太太時,她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料理了老太太的後事,葉美蓉和葉開懷大吵一架。料理了老太太的後事,葉美蓉和葉開懷大吵一架。葉美蓉說,見到自己母親遇難第一反應居然不去救,這是畜牲所為。而葉開懷認為,他是按母親的意思行事,是孝。就這樣,兩人争論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