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月乘風把收進天方尺内的月玉心,給放了出來,發覺他還沒有醒來。
“就麻煩師父您把這院子四周,給封困住了。”月乘風收起手上的人皮面具,向天方尺請求道。
幾道靈光飛出,天方尺的聲音,也緊接着傳入月乘風的腦海:“你小子還是江湖經驗太少,怎麼能在不清楚敵人是否真的失去靈覺的情況下,就随意暴露自己的秘密,要是他剛剛已經在内部空間醒來,不止你隐藏的身份被發覺了,就連為師的存在秘密,也很可能暴露,以後!制住敵人,要徹底!”
見月乘風慚愧的低下了腦袋,天方尺接着又說道:“你把這小子捉來,是想從他的嘴裡,問出些什麼吧?這樣的話,為師就再幫你一把。”
說着!一道攜着靈魂之力的靈力,打入地上昏迷的月玉心頭部,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他,忽地劇烈顫動一下,嚎嗷怪叫了一聲,就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睛張開,木讷迷離的樣子。
“好了!為師給他施了迷魂術,現在!你問他什麼,他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實,放心去問吧,為師封閉自己的靈覺,不聽你這些小秘密。”說完!天方尺還真就沉寂了下去。
看着呆坐着的月玉心,月乘風臉上神色變幻,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緊追着我不放,一定要捉拿我?”他問出了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聽了他提問的月玉心,眼中多了些神采,開口講到:“我要捉住你,抽取你的精皿,注入我的體内,這樣…嘿嘿…我…我月玉心就能擁有純粹的家族皿脈,這樣一來,我就能…哈哈…就能把家族裡的所有人,都比下去…比下去…哈啊啊…我就能獲得最多人的看重,我要做月族最有權勢,最強的人,對!我要做族長…族長!”
說着說着,原本眼神迷離呆闆的月玉心,突地激動起來,眼中又開始冒起那種瘋狂之色,雖然他還是坐在地上,可那雙手舞動的,像是在跳舞一樣,等他講完,他眼中的瘋狂之色,又飛快的退去,變成了和他張臉一樣,平靜無波的樣子。
聽到某些字眼,在月乘風他自己不知覺中,他的眼底透出一種十分怪異的神色,很快就填滿了整雙原本很平靜的眼睛,那是一種包涵苦澀、悲切、痛苦的苦痛情緒,少年在這一刻有了些變化,他臉上浮現出憤怒之色:“說!為什麼要抽取我的精?為什麼?”說到這,月乘風的情緒,好像在一下子,變得十分的激動,一把抓住了月玉心的肩膀,沖着他吼道。
“為什麼?嘿嘿…全族的人都在傳,父親他就是在攝取了月乘風那個孽種的皿脈精華後,才得以皿脈返祖,一舉突破到雲圖界修士所能達到的最高修為境界,我…我月玉心也要做到最高、最強,所以…必須拿住月乘風,抽取他的皿脈精華,抽光,哈哈…全是我的,我的!”月玉心的神情,又好好的瘋狂了一把。
嗤嗵!
月乘風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跌坐在地,臉上的神情,變得黯然無比,一點也不像他應該有的情緒,他喃喃自語着:“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個樣子,哈哈…虧我還對家族有着那樣深的執念,父親?爹?哈哈…抽取皿脈…難怪那時的我,會有那麼刻骨的不甘和恨,親情?家族?呵呵…該死的執念,原來是這樣一個大笑話……”
坐在地上的月乘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居然流下了淚,他嘴裡發出的聲音,完全和月乘風的聲音,不一樣,詭異的是,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稚嫩清脆,完全是一個幾歲孩童的聲音,為什麼從一個少年的嘴裡,發出一種完全不屬于他的童聲,這封閉屋子裡發生的這一幕,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嗚嗚嗚……
低聲的抽泣聲,從月乘風的嘴裡發出,卻不是他應有的聲音,而是詭異存在的童聲,接着!被淚打濕臉頰的少年,又向受控的月玉心,問了許多的問題,從月玉心的回答中,透露出關于月乘風這個身份原主人,也就是那個靈魂已滅的月族人的身世。
月乘風!出生在月族,他的父親,居然是當今月族族長,而他的母親,隻是月族一個普通的奴仆丫鬟,也就是一個醉酒逞淫威的故事,後來就有了月乘風的降生,可是!他的降生,也注定是他一生悲劇的開始。
尴尬的出身,導緻他在月族裡,飽受唾棄折磨,而他那當時已經接任族長的父親,從頭至尾,就沒有過問過他們娘倆的死活。三歲那年,他的母親不知被他父親的哪位夫人,暗害緻死,從此他成了孤兒,這個時候!他那一直為露面的所謂父親,或許是良心發現,把他接到身邊。
這!本應是他好日子的開始,可現實是,當他被測定皿脈純粹程度,直比祖上,恰逢他那個父親,因為某種原因修為難有寸進,不知是父親的授意,還是某位家族長老的陰計,還隻有四歲之年齡的小小孩童,幾乎被抽盡全身皿脈精華,被抽取的精皿,注入了他父親的體内,如意料之中的一般,族長修為突破,家族勢力增長了,而月乘風這個可憐的小家夥,在殘活了兩年後,或許是他的存在會觸痛某些人的敏感神經,才六歲,已經病入膏肓,眼看沒多少時日好活的小乘風,被無情的放逐到分支月家。
淚已幹涸,那詭異的童聲,也停止了抽泣,他不知道為什麼月玉心會知道這些隐秘的家族信息,可他相信,這些隐秘,幾乎全都是真實的。
“十年疑惑,十年執念,我…終于可以放開了,月族!我不在留戀,或許在那邊,能遇到唯一對我好的娘,你!以後要代替我,好好的活下去,要是有能力了,一定要…毀滅月族,這個無情的家族,我…恨它!”童聲停止,依稀可見,從月乘風的頭頂,一抹朦胧的影子,沖出窗口,朝着天空,飛去!刹那不見。
“恨它?我…我怎麼了?我的臉上?怎麼感覺涼涼的?我竟然流了這麼多淚?”月乘風臉上的神色,在那聲童聲遠去的一刻,就很快平靜了下來,等他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回正常。
不去管已經再次昏倒的月玉心,他走到窗前,擡頭看着天空,努力回想着之前的情景,卻怎麼也想不起,隻記得當他清醒後,說出的那兩個字:“恨它?什麼意思?嗯!感覺頭腦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通透,好像褪去了某種枷鎖掣肘,靈魂識海的範圍,一下就寬大了一分,而且比從前更加的澄淨,感覺自己的這具身體,主人一直就是我一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造成我之前失神的,會是他?或許這具身體以前還存在着他的執念吧?現在他應該是理清了執念,執念消除,以後!這具身體,才算是真正的屬于我,屬于我月乘風!”
轉頭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月玉心,月乘風回頭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心底想這些,某一時刻!他的眼睛無比的亮堂,要與天空中的明月争輝一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