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踏星不住地搖頭,“放心好了,我已經服下療傷藥了,今日再服下一顆,傷勢應該就無大礙了!”白衣男子點點頭,“但願如此!”
袁踏星轉過頭來,龍晴雨睡得很沉,完全沒有回蘇醒的迹象。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些燙手,“這個臭丫頭發高燒了,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白衣男子臉色十分凝重,“她是魂魁級别的煉魂師,原本并無大礙!不過眼下受傷嚴重,也不知道是不是由内傷引發,會不會有危險就很難說了!”
袁踏星擡起手臂,輕輕拍打在龍晴雨的臉上,“臭丫頭,你醒醒,你到底有沒有事!”龍晴雨微微皺眉,但卻依舊沒有醒來。袁踏星無奈,從儲物陣法中取出一顆二級療傷藥,強行将她的嘴掰開,将藥丸塞了進去。
龍晴雨呻吟了一聲,一歪頭,又将藥丸吐了出來。白衣男子不住地搖頭,“這個丫頭此刻神志不清,無法咽下這麼大的藥丸,必須想個辦法,否則真的會很危險!”
袁踏星撓了撓頭,“很有什麼樣的危險?”白衣男子想了想,“若是傷及髒腑,輕則落下病根,重則成為殘疾,或者性命不保!”
袁踏星哼了一聲,“這個臭丫頭總想着将我挖眼砍手,就算成為殘疾,也是她罪有應得!”白衣男子搖搖頭,“我倒覺得這個丫頭心性不壞,她的眼神和你有那麼一點相似!”
袁踏星覺得奇怪,“和我有一點相似,哪裡相似?”白衣男子笑着開口,“這個丫頭雖然刁蠻任性,一路上折磨你,但卻肯把你從軍營中救出,也沒有真的把你變成殘疾,倒也算不上壞人!而你雖然貪财,又總是出陰招和人對戰,但卻肯出手相救危難的人,也勉強算得上是個好人!”
袁踏星吐了吐舌頭,“小白,我的那些陰招,不都是跟你學的嗎?”白衣男子有些尴尬,輕咳一聲,“不說這個了,還是先想辦法救人要緊!你把這顆療傷藥含入口中,嚼成碎末之後,再為這個丫頭服下,應該會有效用!”
袁踏星不住地搖頭,“我才不要,這個丫頭總是怕我占她便宜,我還是不要落人口實為好!”說完别過頭去,也不看龍晴雨,白衣男子搖搖頭,也不再說話。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龍晴雨燒的更加厲害,時不時會說一些夢話,總是在睡夢中呼喊着‘爸爸’、‘媽媽’,袁踏星聽在耳裡,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将耳朵捂住。
又過了半個小時,太陽漸漸下山,龍晴雨依舊神志不清,在一旁胡言論語,袁踏星歎了口氣,“算我怕你了!”将療傷藥放入口中,細細咀嚼之後,吐在手心裡。用盡全身力氣,将龍晴雨扶起,将粉末一點一點喂入她的口中。
龍晴雨此刻神智更加模糊,大部分粉末都落在腮邊,白衣男子再次開口,“再咀嚼一顆,用嘴喂給她!”袁踏星羞紅了臉,“這……這……”
白衣男子搖搖頭,“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想要救這個丫頭,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要不然就任由她自生自滅!”袁踏星低下頭,猶豫了起來。
龍晴雨一張臉此刻幾乎變成了赤紅色,還帶着滾燙的體溫,即便袁踏星小時候在漁村,也從沒見過這等體溫的病人!看着龍晴雨此刻的可憐相,再也沒有了半點平日裡刁蠻的樣子,袁踏星把心一橫,再次含住一顆療傷藥……
到了午夜時分,龍晴雨的體溫稍稍平緩,臉色也有少許恢複,終于睜開了眼睛,微弱地張開口,“水,我要水!”袁踏星從儲物陣法中取出水壺,自從上一次被龍馬困在陣法中之後,在儲物陣法中放一些清水,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詳見第六十二章)
袁踏星将水送到了龍晴雨的嘴邊,她也沒有了大小姐的矜持,一口氣喝下了大半壺,恢複了些許力氣,“臭色鬼,我睡了多久?”袁踏星哼了一聲,“你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簡直和一隻死豬一樣!”
龍晴雨瞪大了眼睛,“你……”稍稍平複了一下,“一直是你在旁照顧我?”袁踏星覺得好笑,“當然是我,難道這裡還會有第三個人!”
龍晴雨心想不錯,整個懸崖下隻有自己和袁踏星兩個人,當然是他在照顧自己,小心翼翼地開口,“這一天一夜裡,你有沒有……有沒有趁着我睡熟……”
袁踏星心頭火起,哼了一聲,“果然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知道就不該救你!”龍晴雨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這才确信袁踏星沒有趁人之危!
龍晴雨掙紮着想要坐起來,但身體相比之前更加虛弱,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索性繼續躺在岩石上,“喂,臭色鬼,我餓了!”袁踏星無奈,隻好從儲物陣法取出幹糧交給她。
龍晴雨看了一眼,便丢在地上,“這是人吃的嗎?我要吃叫花雞、火奇國的海蟹,還要吃火蜥爪……”袁踏星哼了一聲,“你當這裡是酒樓,還想要點菜!我這裡隻有幹糧,你愛吃不吃!”說完自己大口啃着幹糧。
兩人賭氣都不去看對方,也都不肯說話,懸崖下再次陷入一片寂靜,一直到龍晴雨肚子發出的‘咕咕’聲,才打破了這片甯靜!袁踏星不禁覺得好笑,龍晴雨卻急忙解釋,“笑什麼笑!我已經好久沒吃飯了,正常人都會這樣!”
袁踏星搖搖頭,“知道了,我去找找看,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松雞、野兔之類的!”說完帶着蹒跚地腳步離開。龍晴雨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種怪怪地感覺,說不定這個小夥子并不是壞人!
龍晴雨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袁踏星回來,忽然聽到了‘沙沙’的聲音。龍晴雨轉過頭來,一條手臂般粗地花斑毒蛇正向自己靠近,失聲尖叫出聲來,“走開,你快點走開!”
毒蛇依舊慢慢靠近,龍晴雨努力嘗試了數次,依舊無法坐起,隻是挪動了數尺而已!很快毒蛇便接觸到她的身體,龍晴雨更是魂不附體,一動也不敢動,眼睜睜看着毒蛇從她的大腿纏繞而上,慢慢靠近了她的臉。
直到另一隻手抓住了蛇的七寸,龍晴雨才敢呼吸,眼淚一下子決堤而出,“臭色鬼,你這麼久都沒回來,吓死我了!”說着雙臂環抱在袁踏星的腰上,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衫。
袁踏星微微一笑,“想不到連死都不怕的龍家大小姐,竟然會怕一條蛇,我從五歲起,就開始抓蛇……”袁踏星說到這裡,便失聲叫痛起來。
龍晴雨一時害怕,才會抱住袁踏星,但卻立刻察覺到自己失态,又聽到他出言嘲笑自己,就勢一口咬在袁踏星的腰間。袁踏星痛的呲牙咧嘴,“松口!很痛啊!”
龍晴雨松開了口,“我告訴你,從現在開始,你一步也不離開我,否則有你好看!”袁踏星先是一愣,随後笑了起來,“你還當我是你的奴仆嗎?”
龍晴雨哼了一聲,見袁踏星手中除了這條毒蛇,才沒有其他東西,“你出去這麼久,難道什麼也沒找到!”袁踏星歎了口氣,“我現在身受重傷,不要說野兔了,就算是一隻烏龜,也未必追的上!不過,晚飯送上門來了,你有口福了!”說着晃了晃手中的毒蛇。
龍晴雨覺得咽喉有些發癢,皺起了眉頭,“你是說要吃蛇,這是人吃的嗎?”袁踏星笑着搖頭,“蛇肉是人間美味,當然能吃了!小時候我常常抓蛇,和小柳一起吃……”
想起小柳,袁踏星沉默了下來,對火奇國的思念更勝,長歎一口氣,開始動手處理這條蛇。龍晴雨第一次見到吃蛇,心中有些好奇,看着袁踏星剝皮、掏髒、生火、烤制蛇肉,很快便肉香四溢!
龍晴雨嗅到肉香,肚子更加饑餓,暗暗吞了口口水,又看向專注的袁踏星,不禁暗想,其實他也是個少有的美男子,即便是龍舞賣場旗下,那些商會的少爺們,也沒有人及得上他!
龍晴雨盯着袁踏星精緻地一張臉,前幾日被他氣得暈頭轉向,隻有今日才靜下心來,仔細端詳他的樣貌。龍晴雨的目光從袁踏星的眉毛、眼睛,又看到了他的鼻子和嘴,幾乎挑不出一點瑕疵!
龍晴雨看着袁踏星,不知不覺呆呆地出神,暗想假如他和自己不是在水潭中相遇,而是在其他地方相遇,那麼又會是怎樣的一幅場景呢?龍晴雨想着心事,不自覺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直到袁踏星第二次呼喚她,“你在幹什麼?我已經喊了你兩遍了!”
龍晴雨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我隻是沒見過如此烹饪蛇肉,覺得有些好奇,才會看你的,你别想入非非!”袁踏星反而顯得有些奇怪,“你剛剛再看我!我還以為你在看我手裡的蛇肉!”聽到這句話,龍晴雨的臉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