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的秋天是不好過的,整日的大雨連綿不絕,基本上是天剛放晴一兩天就又開始下開大雨了……
而就是在這雨水不斷的季節,艾德勞特的母親……去世了……
艾德勞特依然記得母親臨死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不要貪戀王位,否則會後患無窮的……”
自從艾德勞特的母親去世後,艾德勞特多了一個習慣,就是在雨中望天……因為他感覺到媽媽……媽媽就在雨中,每次雨滴落在他的臉上,他都感覺到了無限的親近感……
老蓋爾則守在艾德勞特的身旁,沒有替他打傘,更沒有勸他回到屋裡去……隻是默默的守着他……
而艾德勞特的弟弟安斯艾爾則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王子……王的繼承人……
雨……依舊是那樣的大,但是落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則是變化了無窮的形态……有的人在奚落雨水,奚落這雨滴的無情……但是有人在贊歎着雨……感歎雨滴奧妙無窮,可以洗刷一切塵埃……
但是雨滴無法洗刷的,卻是那曆史的皿迹……
就是在這樣一個大雨彌漫的日子裡……就是在艾德勞特的母親去世數日後……
王的弟弟――奧斯頓公爵反叛了……
公爵戍守的北方門是蘭德王國通往外界的唯一的關隘!
而在北方門戍守的士兵都是王國的精銳……
王國的精銳――綠鷹戰團就駐紮在北方門……
但是這些王國最忠誠的戰團卻在這一天,反叛王國!
綠鷹戰團一共四萬五千名士兵接着月色和大雨的掩護,急行軍用了一晚上的功夫,從北方門急行到了蘭德城……将蘭德城的九個主要的城門給圍住了……
但是這并不足以圍攻城市!因為,将城市團團圍住需要二十萬軍隊!
除非王國全部的軍隊都嘩變了,否則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叛軍的……
但是,在這一天,曆史的天平倒向了奧斯頓公爵……自從奧斯頓公爵圍攻蘭德城後,就發布了清君側!邀請全蘭德的封臣清理王身旁的小人!因為廢嫡立幼這件事情太過荒謬!
然後奧斯頓公爵又散播消息,說蘭德城已經彈盡糧絕,根本撐不住幾日了……
然後幾乎王國所有的封臣都開始嘩變了……
倒不是因為奧斯頓公爵的這兩點招數……而是因為王!的确是非常的兇殘……王的兇殘統治已經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
幾乎是所有的封臣都不滿意王的做法了……
……蘭德城的王宮内。
“報……急報……”一個王城禁衛軍小跑着,雙手高舉過頭頂,手上持着緊急文書,從王宮的大門下了馬,急忙小跑着進入了宮殿……邊跑邊喊着“報……急報……急報……”
不一會的功夫,這名禁衛便跑到了王的宮殿裡……王的王位前……王的身前……
禁衛單膝跪下:“報我王!杜拉德爾公爵、阿卡伯爵、西斯爾侯爵、中央伯爵、納赫公爵、德拉特拉伯爵、杜德爾男爵、卡爾男爵、亞德侯爵盡皆反叛!分别引兵三萬、一萬兩千人、一萬人、八千人、六千五百人、五千人、五千人、四千人、三千二百人彙合叛賊奧斯頓!城外一共有叛軍十二萬八千七百人……”
王面沉似水,沒有說一句話……這個偌大的王宮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幾乎都跑走了,不光是官員們這樣,就連百姓也是這樣的……所有蘭德城的百姓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各種犯罪事件在蘭德城内已經屢見不止了……甚至治安官的幾座據點已經被燒了……憤怒而恐懼的人們沒有攻擊王宮就是因為王宮有王國最精銳的士兵――王國親衛兵!
王沒有說話……如果是見過王的人就知道,王并不是人們所想象的那樣,在恐懼……在害怕……王不會那樣的……王在憤怒!如同一頭野獸的王已經憤怒到了極緻了……
“親衛何在?”随着王的一聲呐喊,王宮大殿内四處出現了六百名身着鐵甲的騎士……隻不過,騎士們沒有騎馬而已……
“随我殺一殺這群烏合之衆的銳氣!”說罷,王便替王座旁的長槍帶領着騎士們走出王宮,走向蘭德城的大街口……
一群白衣騎士和他們為首的王騎着無一根雜毛的白馬飛馳在大街上……而一開始已經被恐懼和憤怒的人們所彌漫的大街,也由于王的到來而變得秩序井然……
王騎着馬,帶着自己的親衛騎兵,到來城門口,命令守城的士兵開門……随後王帶着六百名親兵殺出城門……
艾德勞特依稀記得,王帶出去的親兵是六百人,可是回來的隻有六十人……而王也成了皿葫蘆了……
艾德勞特怯懦的走到王的身旁,問道:“這……皿迹……”
“這都是敵人的皿迹!不是我的……”王的威嚴不容置疑……
這次王的進攻使得圍城的叛軍退後十裡……王所展現出的驚人的戰力讓敵人喪膽……
不過在當天夜裡,叛軍就增加至二十五萬人……将整座城市圍的水洩不通……
然而王卻在宮中歌舞……王吟詩道:“吾此生快意恩仇,殺盡該殺之人,平定無數叛亂,取人首級數千顆!今日雖死,死而無憾……”說罷,王就下令,令蘭德城外城打開九道城門!讓所有想着投降和逃跑的軍民離開……也放棄了外城……讓叛軍進來……
王的這一做法非常的不明智!因為如果叛軍進城,哪裡可以給軍民逃跑和投降的機會呢?王……在意氣用事……
王的意思是,在蘭德王城的内城與敵人決戰!而最忠誠于王的士兵僅僅有四千禁衛和六十親衛騎士……
但是就是這四千六百人,抵擋住了叛軍二十五萬人的軍隊――一個月的時間!
最後彈盡糧絕……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投降……
王的殘暴于世矚目,但是王的威猛使敵人膽寒……
就是在一個月零五天的最後一天,叛軍打通了王城的地道……叛軍殺進來了……
王殺了自己的妻兒,包括王子安斯艾爾,艾德勞特的弟弟……
但是艾德勞特則在老蓋爾的保護下,在亂軍之中,藏到了地下的暗門中……
據說,王一直作戰到力竭……王周身發出的金黃色的鬥氣證明了王是一個武道士!王殺了數千的敵人,最後由于體力不支,倒在了王座上,但是這時,沒有一個人敢來終結王的性命……叛軍之首――奧斯頓親自提長劍來到了王的身前,将王的首級砍下……皿……濺王宮……蘭德的王奧格斯格?古斯塔夫隕落了……
而奧斯頓成了王……蘭德的新王!但是人們都暗地裡稱他為叛王……甚至史官都這樣記載,即便是他殺了無數的史官後,曆史依然是這樣記載他的……
曆史會銘記那些在滾滾長河中敢于和怒濤搏擊的人……也會記住那些想要以一己之力來改變曆史的人……曆史不會忘記那些人――想要以一己之力來抗衡大自然的威嚴的人……無論是蘭德王奧格斯格?古斯塔夫,還是叛王奧斯頓?古斯塔夫都是這樣的……
無論是哪個在激流中的弄潮兒,都有被激流吞噬的可能……而那唯一不會被激流吞噬的人,隻有是遵循着激流的起伏的規律,在激流中永遠保持着不與激流争奪的那顆亘古不變的心……才能在激流中站住腳……才能适者生存……才能長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