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道:“主人成為樞密使之後,這功德碑便擁有了一些特别的功用,可以接受下級人員的情報。”
葉銘問:“他能不能看到我?”
“不能。因為對方的級别低,主人能看到他,他卻看不到主人。甚至主人說的話,聽到他的耳中都是另一種聲音。功德碑的這一特點,是為了保護高層人員的安全。”北冥分析道,“而且主人看到最裡面的光點沒有?”
葉銘:“那是什麼?”
“應該是神格雛形,有朝一日,主人如能修成武神,就可以進升為神明了。這種神格,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應該是昊天上帝對教衆的一種特殊獎勵。這種冊封神明的手段,一般隻有四大神土和五大皇朝能做到。”北冥說。
葉銘點點頭,然後把一絲意念傳遞到功德碑上,道:“伍友亮,你有何事?”
那影像中的伍友亮激動地道:“剛才屬下的功德碑震動,顯示樞密使大人就在附近。于是屬下就立刻與大人建立聯絡,一是拜會大人,二是屬下有些難題,希望大人能夠幫助解決。”
葉銘心說還是麻煩,就問:“何事?”
伍友亮道:“樞密使大人,目前燕郡的人手嚴重不足,資源也有限。可上面卻要求屬下在三年之内建立分壇,這未免強人所難了。屬下希望大人能和黃龍宗的黃衣教宗大人說明這一情況,寬限一些時間。”
葉銘知道,黃衣教宗負責一個州,燕郡所在的州是黃龍州,黃龍州下轄十七個郡。州上面就是諸侯國了,諸侯國的負責人是紅衣教宗,地位僅次于樞密使。一位樞密使,管理三至五名紅衣教宗,直接向大樞密負責。
如果對比青龍皇朝的官職,他現在差不多就是公爵一類的超品官員,位高權重。紅衣教宗則相當于侯爵,類似各國諸侯。至于大樞密,自然就相當于各大攝政王、内閣親王等,權柄很大。
葉銘才剛成為樞密使,當然不會輕易就答應,淡淡道:“燕郡之事,本使尚無了解,等查明之後,會給你一個答複。”
伍友亮對于葉銘的回答,已非常滿意了,他沒想到這位樞密使大人的脾氣這麼好,居然願意為他這個小小的白衣教宗做調查,真是難能可貴。他不是沒跟樞密使打過交道,他們不是眼高于頂,就是孤傲不近人情,根本不受搭理他這個小人物。
道理很簡單,皇朝上的公爵,豈會對小小的郡守在意?所以,葉銘的态度讓他受寵若驚,感覺這件事有戲。
葉銘切斷了雙方的聯絡,對北冥道:“看來昊天教有一套獨特的傳訊手段。”
北冥:“其實這種手段,早就在五大皇朝的官員體系流行了。五大皇朝從昊天教偷師了很多東西,這隻是其中之一。”
姬玄冰把葉銘二人送回妙算宗之後,便前往齊城了。他現在已是合法的人形妖獸,可在人類社會中生活行走。此去齊城,他有兩件事要做,一是幫助葉銘打探那裡的情況,二是到人類中建立他的社交圈子。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即使是妖獸,也要有朋友才行,這是葉銘給予的忠告。
回來妙算宗,楊登峰到底有些失落,此行毫無收獲,可他的口袋早已幹癟,再不弄點錢都不能再往下修煉了。
葉銘有些過意不去,七元算陣稍一運轉,就有了一個想法,問:“師兄,你想不想賺錢?”
楊登峰翻了翻白眼:“師弟你盡說廢話,誰不想賺錢?”
葉銘“嘿嘿”一笑:“我呢,有一個賺錢的辦法。不過你一個人做不來,咱們去赤陽門找幾個可靠的人。不過,此事需要由你出面,我隻能從旁協助。”說完,他就将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
“什麼?你要創辦錢樁?放錢給所有武者?你沒瘋吧?”楊登峰一臉震驚,這種事,可從來沒人幹過。要知道,放貸利息可是極高的,絕大多數人是不願意貸錢的。
葉銘道:“你聽我說,不講信用或者借錢就死掉的武者畢竟隻占少數。我剛剛進行了推算,我們的利息按月計算,每個月一成二。這樣的話,扣除損失,一年左右就能翻番。”
“才一成二?太低了!”楊登峰連連搖頭,“哪家錢莊的月息不超過本錢的兩倍?一成二,連人家的零頭都沒有!”
葉銘堅信七元算陣的推算不會有錯,道:“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你們負責經營,我負責提供本錢。我會按照收益給你們分紅。但不管分紅多少,每月的薪酬都不會少于一萬武君币,你看如何?”
楊登峰眼睛一亮,每月一萬武君币,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他一年混到天,也就這個數。如果能額外有這麼多收入,甚至比這更高人,他自然樂意。
“好!我就試試。”
葉銘和楊登峰腳步不停,很快來到赤陽門。由于隸屬赤陽門的原因,妙算宗的弟子是可以随意進出的,也沒人攔他們。
赤陽門還是那個樣子,沒什麼變化。物是人非,赤陽門不僅新招了外門弟子,連許多内門弟子都換人了,葉銘的心中頗為感慨。
二人問到陳興的住處,很快就找到了。
陳興仍住在内院,看樣子他還沒有突破到武師。
楊登峰敲響大門,好半天,門才從裡面打開,露出一張愁容滿面的臉。此人看上去十分虛弱,不是陳興是誰?
葉銘心裡吃驚,可他現在不是葉銘,是姬無咎,隻能強壓着疑問沒開口。
楊登峰驚訝地道:“陳興師兄,你這是怎麼了?”
陳興沒回答,他雙眼無神地看了葉銘一眼,見是個陌生人,便問:“這位是?”
“我妙算宗新加入的師弟,人很好,我帶他來拜訪陳師兄。”楊登峰連忙道。其實他也不明白,葉銘為什麼非要找陳興,他跟陳興不算十分熟,隻是點頭的交情。
陳興大約是很久沒跟人說話了,他點點頭:“二位進來吧,房間裡亂,請不要嫌棄。”
陳興的屋子裡确實很亂,東西都胡亂擺放着。而在葉銘的記憶中,陳興絕對不是這個樣子,因為有雜役弟子幫他收拾。隻是,如今的院子裡,哪還有雜役弟子,隻他一個人而已。
三個人坐下,陳興道:“自從葉銘師弟走後,赤陽門損失慘重,很多弟子都被劍池的長老打傷了,我就是其中之一。更可恨的是,因為我曾跟葉銘師弟走得近,其他人包括長老和孫光他們,都處處針對我。該給我的資源不給,反而經常下派危險的任務讓我做。嘿!他們想折磨死我,可我還好好活着!”
葉銘内心一陣悲傷,如果不是他,陳興不會活得這麼辛苦。
楊登峰點點頭:“師兄的處境,我們很遺憾。眼下我正好有一個賺錢的點子,不知師兄是否有意參與?”
陳興一怔:“賺錢的點子?難道是做任務?”
“當然不是,是開錢莊。”楊登峰于是就把他的打算說了一遍,然後道,“資金由姬師弟出,我們隻拿工錢。每月一萬武君币的收入極高,而且我們以後的收入有可能還會增加。”
陳興眯起了眼睛,道:“我很奇怪,這樣一個賺錢的生意,你們怎麼不找妙算宗的人,反而來找我一個外人?”
楊登峰笑道:“隻因咱們聽說,陳師兄你這個人仗義。當然了,這隻是我們的一個建議,師兄答應了,我們就一起合作。師兄不答應,就當我沒說過。”
陳興想了想,感覺就算加入了,也不會損失什麼,反倒有收入可拿,他爽快地點頭:“算了,雖然想不通,可我現在正缺錢,幹!”
“好!那麼就請師兄再找兩人。想要開錢莊,我們至少要有四人打理生意。”楊登峰道。
陳興道:“就找鄭一平和崔金剛吧,這二人我熟,關系也好。不過,他們兩個跟我差不多,也在受到門派的打壓。唉,說到打壓,傅彪、馬泰、公孫岩幾位長老下場最慘,如今都被關進了地牢,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葉銘握緊了拳頭,眸中殺機一閃而過。當初傅彪幾位長老,可沒少照顧他,現在居然都這般下場,這讓他情何以堪?
“必須要把他們求出來!”他暗暗道。
陳興親自出馬,不片刻,鄭一平和崔金剛二人便到了,五個一番商量,很快就敲定了計劃,由他們籌備店鋪等事,這起碼需要一個月時間。而葉銘,隻給他們留下了三十萬武君币,這是他身上剩下所有零錢了,全拿了出來。
陳興四人外出籌措錢莊的事,葉銘則悄悄捏了一道隐身符,無聲無息潛入地牢。這地方他很熟,一路上沒驚動任務人。
等來到牢房,很快就看到馬泰、傅彪、公孫岩三位長老,他們都被關在一間牢房裡。三人雙眼深陷,渾身傷痕累累,形容疲憊,一個個垂眉閉目,對葉銘的到來不理不睬。
葉銘走上前,一把扭斷鎖鍊,然後取出三枚丹藥,道:“這是療傷藥,先服下。”
三人都睜開眼,傅彪冷冷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