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突然有了一個徒弟,回去以後平兇兔子恐怕又得嚷嚷多了一個人的開銷。”
魚無邪喝着酒,坐在屋頂吹着微風,纓帶在風中飛揚,他在月光下輕歎,目光落在月亮上,失聲道:“雲紫秀…不知道這月靈體的高明之處在哪兒?希望不要太強,不然我又得吐皿,吹了牛皮還吐皿,賊特麼的尴尬。”
醉紅樓的屋頂上,少年一直喝着悶酒,而其他地方已經安靜,歇了燈火,可少年心中的燈火卻未熄滅。
一個時辰過去,集市裡也隻有醉紅樓還喧鬧着,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個醉紅樓也要打烊了。
魚無邪扔掉手裡的空酒壺,身上的靈力翻騰,肉身被靈力貫穿,皿肉在靈力中淬煉,越來越紮實,他又開始煉體了,蘊靈境的肉身他還沒有煉好,雖然他的乾元功和龍象太虛經每時每刻都在淬煉他的肉身,但并不完美,不如雷煌鎮獄真功強。
一道道雷霆在他身體滋生,發出微小的噼裡啪啦聲響,一道道雷霆如同小蛇咬合在他的肉身上,鑽進他的體内,淬煉他肉身裡面的五髒、皿肉、筋骨、靈魂。
那些雷霆一點點的竄入他體内,最後彙聚在氣海之上,而氣海中那個熟睡的嬰兒突然睜開眼,看着那些雷霆,伸手一抓,直接吃吃掉,随後他的身體開始長大,足足長大了一節拇指大小。
嗯?
魚無邪一愣,驚訝道::“我的魂靈竟然也能沐浴雷霆,而且還和其他靈胎一樣,可以變大,到了蘊靈境後期,這靈魄應該可以長到十八丈大小。”
氣海的寬廣無比的,它雖然在修士丹田處,可它并不隻有丹田大小,它可以長達千丈、萬丈之廣,相當于是在丹田處開辟的空間,所以能夠容納十幾丈、幾十丈、甚至百丈大小的靈魄。而靈魄在每個境界也有大小,一般來說蘊靈境的時候,靈胎會慢慢長大,當它長到十八丈的時候,就是修士破鏡,成為靈魄境的時候了。
他一邊淬煉自己的肉身,一邊蘊養自己的靈胎,将所有事情都抛之腦後。
突然間,屋子裡傳來一聲殺豬一樣的叫聲。
“魚兄!魚兄!!你這徒兒要死了,你趕緊過來!”
薛廷風的聲音想起,好像焦急萬分的樣子,他盯着靈威仰,面色凝重的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快要變成樹了,你再不來,估計過一會兒你就能扛着他回去,将他種在我家院子裡了!”
變成樹!!?
魚無邪大驚失色,趕緊将靈力收回體内,立馬從窗戶跳進包間中,他看着正被靈氣包裹的靈威仰,面色雞黃,趕緊用靈力穩住這個臭小子化樹的趨勢,嘴裡還不停的念叨着。
“慘了!慘了!這特麼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他想起自己在雲羅宗作死,累得王長河直翻白眼,後來他差點還弄死五個先天境巨擘,他都不知道當時王長河一群人是怎麼看他的,現在他看見靈威仰是這個鳥樣,不由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特麼的!這小子和我真有緣!
他身後靈力翻騰,壓制靈威仰化樹,好在靈威仰還隻是剛剛入門,煉體境都算不上,不然僅憑他的實力恐怕無法壓制這種狀态。
“魚兄,我該做點什麼?”
薛廷風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感覺有些不妙,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然後說道:“你若是要安排後事,我可以幫你去做,我看你這一次恐怕也會死在這個臭小子手裡,有什麼遺言你趕緊說,好歹我倆也相識一場,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師姐和嫦玉的,至于熊霸,隻好把他炖了吃了。”
他心裡實在發毛,因為眼前的景象簡直太詭異了,不僅僅是靈威仰快要化樹,就連魚無邪也在化樹,半截身子都起了樹皮,看上去特别瘆人。
死定了!魚兄要去升天了!
薛廷風搖搖頭,一臉悲痛,心想:“唉!我和魚兄也是不打不相識,再加上是熱愛酒色的同道中人,就隻好勉為其難幫他照顧漂亮師姐和可愛的兔子了,我這人真是有情有義,好人啊!”
他在那裡幻想,一臉的猥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薛兄,借我點靈力!”
魚無邪暴喝一聲,直接抽出另一隻手,向後一拉,靈力湧動,化作一根絲線射進薛廷風的身體,開始抽取他的靈力。
薛廷風一驚,沒有阻攔,趕緊取出幾瓶靈液,開始狂喝煉化,他擔心魚無邪将他抽幹,所以一直都在補充靈力。
“該死!這小子是怎麼回事?仙木解體大法雖然有以身化木的手段,可是他這個臭小子才剛剛煉體,怎麼可能尋到這一步?”
魚無邪又驚又怒,身上開始滋生雷霆,然後瘋狂的抽取薛廷風的靈力,随後他的身後顯化出一尊雷神,雷神面目猙獰,龍首人身龍尾,耳朵上挂着兩道雷霆勾玉,身上布滿龍鱗,雷霆在龍鱗間遊走,尊現他的威能。
“醒來!”
一聲怒吼響徹整個醉紅樓,惹得醉紅樓裡的人誤以為是那個客家還不滿足,讓呼呼大睡的姑娘起來陪他繼續作樂。
魚無邪身後的雷神睜開如同星辰一樣的眼神,冷漠的注視着前方,随後融入魚無邪的體内,魚無邪瞬間大振,靈力化作雷霆,直接将靈威仰打回原形。
他累得不輕,看見靈威仰已經昏過去,趕緊查探這小子身上還有沒有化樹的趨勢,最後知道靈威仰無礙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癱倒在地上。
魚無邪瞥了一眼身後的薛廷風,笑道:“薛兄,這次多謝…嗯!!?薛兄!!你怎麼翻白眼了!我擦!這特麼還口吐白沫了!”
他趕緊起來,走到薛廷風的身邊,取出一顆丹藥給他服下,覺得慚愧,他剛才救人心切,沒有顧及的抽取薛廷風的靈力,這下把薛廷風抽得直翻白眼、口吐白沫,他實在不好意思。
這都怪靈威仰這臭小子,好好的仙木解體大法被他練成化樹神功,這也是天賦異禀啊!不過這件事還是有很多可疑之處的,魚無邪不相信靈威仰化樹是因為走火入魔。
“可惜我沒有修行眼力神通,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妖孽!”
魚無邪搖頭,他越發對這個靈威仰好奇。能夠引發如此異象肯定都是有原因的,他猜測這個靈威仰的體質有關,可惜他沒有天眼神通,看不出這種體質的虛實。
他搖搖頭,道:“這件事還是要等他回到宗門後讓幾個老家夥好好看看,以免錯過了一個璞玉。”
之後,他等到薛廷風和靈威仰都醒來的時候,一起離開了醉紅樓,歸家了。
走在大街上,薛廷風一臉緊張的看着靈威仰和魚無邪,他覺得這對師徒都是省事兒的主兒,要離遠一點,以免自己又遭殃。
不過他還有事情要詢問魚無邪,于是傳音道:“魚兄,為何你要收這個小子為徒,他資質平庸,恐怕将來成就不高。不過魚兄你收他為徒,那肯定是看出一些什麼,還請賜教。”
他看着前面大搖大擺行走的靈威仰,搖搖頭,無論怎麼看這小子都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修煉天賦。他不懂為何魚無邪明明看出來這些還有攤上這麼個能“整事兒”的徒弟,再加上魚無邪都還是弟子,現在收徒也為時過早了點。
魚無邪看着靈威仰,傳音回答這個問題:“我的确是看出一些皮毛,不過不能确定。不過我與他有緣,既然他要拜師,我收下他就是,就算他将來平庸無能,也不過多一個人的口糧,并無大礙。”
薛廷風問言,點頭稱是。
“對了,薛兄,你以為你三哥如何?”
魚無邪沒有傳音,直接開口說道:“你三哥好像沒有修行,不過卻是聰慧,不知道他的為人和德行如何?”
他想起薛驚仙,目光閃爍,那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一隻毒蛇,隻要被他盯上就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從内到外的,從内心深處滲透全身,特别深刻。
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遇見過任何一個人可以給他這種感覺,就算是先天巨擘也沒有,可這個沒有修煉的薛驚仙卻做到了,這令他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三哥?”
薛廷風面色古怪,疑遲了很久才小聲說道:“魚兄,我跟你說的你不可告訴第三個人,你可答應我?”
魚無邪點頭:“當然!”
随後薛廷風歎氣,又傳音道:“三哥不是我們薛家的皿親,他是父親撿來的,至于在哪兒撿的就無從得知了,不過三哥隻比我大兩歲,從我記事開始,三哥就很少出門,他總是待在屋内研讀兵書和君道,至于他為何不修煉,那是因為他修煉不得,他的丹田是破碎的,無法保存靈氣,也就無法修煉。”
他停頓一會兒,突然又傳音道:“對了,三哥很讨厭有人親近他,除了大哥和父母與他親近,其他人他都愛理不理的,包裹我和二哥他都不理。不過他這麼多年來很乖巧,基本沒惹禍,也沒有和我們争執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
“是麼?”
魚無邪一愣,覺得不可思議,這薛家老三竟然是撿來的,這種身世和他倒是有幾分相似。
他看着前面的路,快速上前一把拎起靈威仰,随後身體飛出一條金蛟,他抓着金蛟而去,而薛廷風則腳底多出一坨岩石,岩石帶他飛行,跟着魚無邪一起回赢候府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