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宏德莊園祠堂後正殿。
正殿内張燈結彩如同新年,古家各支脈彙聚一堂。今日即是古家家宴,又是古家新家主誕生的日子,能參與家宴的古家族人,能來的都來了。即使如此,因為東陸大戰的緣故,相比往年,大殿上人數并不算太多。
古文澤之前就已經透露過将家主之位交給古東平的消息,武道閣和暗部已經提前交了,今日不過是走一個過場。
家宴按照以往進行,樂師演奏着悠揚的音樂,根據關系遠近,三兩人彙聚成堆,隻不過大多數人心思都不在這裡。
自家宴開始,古東平就沒有出現,讓一些了解内情的人很是疑惑。古東平執掌古家已經不是秘密,而且按照他的實力這樣做也是必然之舉,對古家都有不可言的好處。
疑惑歸疑惑,該有的鎮定這些人還是有的,家宴像平時一般進行到一半,古文澤突然敲了敲手上的杯盞,清脆聲音讓整個殿堂喧鬧随之一靜。樂師見此,也停止了奏樂。
古文澤從内殿主座上站起,他一起身,身邊長老也起身,然後所有人也同樣起身。所有心知肚明将要發生什麼。
“每一次東陸大戰意味着家族底蘊消耗大半,這一次更是如此。也每到這時候,古家需要一個更優秀的人引領古家早日恢複。我已經老了,這是不争的事實。最近家族之中出現了一位絕世天才,一位殿下,達成了千年來我古家曆代前人所沒有的成就。有他在,有他引領,我相信古家會更上一台階。”古文澤沒有拐外抹角,單刀直入。
他話音剛落,古東平的身影在内殿出現,他就站在古文澤旁邊,與他一同站在高台之上。
古文澤拿出小圓盤,這是他曾經交給古東平的東西,現在用來走一個過場。他将圓盤舉起“我将象征家主之位的武道閣控制權,還有暗衛控制權一并交給他。
從今天起古東平為古家家主,為長老團大長老。從此主家一脈轉移到古東平一脈,族學、訓練營、奴隸營,一切附屬與古家衆人所有的财産交由古東平處理,并入古東平一脈。可有人反對?”
他話音一落,下方就有議論聲音響起,似是蚊子嗡嗡在叫。古文澤卸任家主職位衆人有心理準備,自降主家位格也是應有之意,隻是百多年來,家主掌管的财産早已經和古家财産不分彼此,這才是讓人騷動的原因所在。
古文澤等了一會,議論聲化為寂靜。主家一脈他早已清理一切異樣聲音,除了主家之外的人,更不會有異議。
古東平從始至終崛起就不避殺伐,家族内外對他來說,除了至親無不可殺之人。他的行事風格決定了他的威勢所在。
古東平從古文澤手上接過圓盤,源力融入,圓盤青光閃現,他遙遙感知到一處位置的波動,不出意外那就是武道閣所在。
古文澤交付了象征家主之位的圓盤,也就讓出了中心位置,古東平站在正殿主座前,他從高台俯視而下。
在古東平旁邊的古文澤首先單膝跪地示意效忠,随後下方衆人皆是單膝跪地,包括古東平的父親古今億也不能免俗,當然從此之後也隻跪這一次,是他執掌古家的象征。
“諸位請起身落座。”古東平在主位坐下,身邊侍從搬來了一把椅子在古文澤身後。
見到這一場景,心眼明亮的古家人心中一動,家主讓位充斥的往往是鮮皿鬥争,二十年前古文澤上位直接囚禁了前任家主到死,但現在看來古文澤不會退出古家舞台。
古東平也公開做出了承諾,這是他和古文澤之間的交換“古文澤一脈所有供奉二十年不變,所在支脈子弟五年來享有原來權益,支脈與主家混交的财産,我會出全價購買。”
然後他語氣一轉,“長老團古天幟長老自願退出,負責家老事宜。古文澤從大長老降為普通長老。武道閣供奉古浩州意圖不軌,證據确鑿,從此消除首席供奉之位,由齊麗擔任。暗部首領由阿福擔任,從此暗部直屬家主。古光德因有嗜殺家族皿脈嫌疑卸任家族長老之位,由古開偉接任,進入家老團養老。”
此言一出,下方直接沸反盈天,古文澤也是一臉駭然看着他,古東平根本沒和他打招呼。其他人更是不同說了,暗部首領,首席供奉,在加上兩位長老,這一下子古家核心層直接大換皿。
“古東平,你沒有審判又怎麼判罰,家主也不能無法無天。”古浩州直接懵逼,失聲大叫。
“不要着急。”古東平手向下一壓,議論聲直接消失,顯示了他精準的控制力,“審判會慢慢開始,除了古浩州長老有異議,古光德長老有異議麼?”
坐在古今億旁邊的古光德勉強一笑,起身道“家主明鑒,我沒有疑問。”古浩州難以置信的看着他,想要說什麼,卻被古東平壓得喘不過氣。
“先從暗部開始吧。”古東平拍了拍手。
這時,大殿角落裡走入一對身穿皮甲的甲士,甲士中還有一個捆綁着的年輕人。
“暗部直屬家主管轄,權力極大,所以必須忠誠。在中央戰場支援古海林将軍所在聚集地時,暗部發生了一起叛亂,當時暗部成員左前頭偷襲于我,已經一年多暗部首領廉學真一直沒有處理。根據家法,左前當死,廉學真卸任暗部首領職位,有阿福接任。立即執行。”
在人前的阿福俯首道“是,主人。”他收起刀落,跪地的左前咚的一聲人頭落地。
“暗部忠于家主,行走在黑暗中必須得到約束,他們是古家安全的最後保證,可以不強,但是必須純淨。這是暗部之事,至于古浩州供奉和古光德長老其實是一件事。”
古東平手一指,一疊信件出現,還有一張獸皮紙“這些信件是古光德長老給我的忏悔書,上面有他與古浩州供奉所有交易,以及謀反的事實。獸皮紙是我早年得到的鬣狗交易名單,其中包括二十年前古浩州卷入家主之争,意圖叛亂的事實。
念在古光德長老主動交代,我準許他行使交易權限,這是長老職位賦予他的權力。不過古浩州供奉二十年前就意圖叛亂,現在再次如此,不可輕與。根據家法古浩州當死,古光德卸任家主,立即執行。”
古東平話音一落,古浩州早預感到事有不對,他看向古光德,指着他滿是不可置信,他是真沒想到古光德竟然臣服了,這出乎所有人預料。
低下,隻有古光德心中一片苦澀,古東平以支脈所有人性命相逼,又用古開偉替代他利誘,他是真沒有辦法。而且今日不僅是古浩州要死,他坐在支脈,與當年家宴刺殺他有關的古配嘉等人無一幸免,皆是身死。
這就是古東平的手段,絕不手軟,絕不原諒。在絕對實力面前根本無法反抗。
古浩州發現自己口不能言,手腳也無法動彈,一把匕首就落在了他兇口之上,阿福結果了古浩州回到了原來位置。
古光德見此沒有說話,緩緩起身,向着大殿外走去。古東平并未阻止,從此之後這人算是廢了。古家如今的權力中心變成了古東平,古今億,古文澤,古玺钰,古開偉五人。
就任當日,家宴當日,古東平在最不可能殺人的時間點做了殺人的事情。
“這就是我。”古東平不在乎的笑了笑“無論是你們還是敵人,我需要的不是敬佩,隻有敬畏。”這一句話将永遠落在所有人心上。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有誰想要離開古家麼?”
古東平等了一會,見沒有人出走,他笑了“你們以為東陸大戰結束了就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不過我要告訴你們,戰争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