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謝飛鵬提前趕回了介仁山。古東平另外的事務安排給他,而且他好要問一問光平莊園的情況如何。如今他掌握在手裡的一些東西,不穩定的除了那個鞭長莫及他也不急的新高莊園,就屬被古瑤擺了一道的光平莊園。
古瑤死就死了,要是不死古東平非得把他剝皮抽筋不可!一個好好的莊園讓他給變成一個爛攤子。而且他還不能找家主方面的問題,要不然得叫人笑死。
這種事情不郁悶是不可能的,但是還算不上多嚴重,敢占他的便宜的人,還想好?
謝飛鵬敲門進來時,就看到古東平埋首于一堆資料之中,一書桌上都是他做過批示的資料,寫寫畫畫密密麻麻,而且他瞟了一眼上面皆是關于未來的部署。
古東平的書房構造不再是沐靜莊園那樣。
介仁山莊莊主修繕這書房時采用的是會客、讀書一體式。書房分内外兩間,中間有個隔間小門,進去後又會發現一個洞天。裡間是一排排書櫃,原莊主的書都被古東平收拾了一番,有用的不多,加在一塊不過二十幾本,其他的都是舊不翻閱,也不更新的老書。半老不老,也無孤本,沒有多少價值。被他一并扔了,把原來在沐靜莊園的書房搬來了,内裡隔間比外面大多了,除了書櫥還有軟塌,書房裡設軟塌,除了自己休息,未必沒有紅袖添香,添到榻上的想法。
倒不是古東平龌龊。雖然古今億崛起的有些快,又有張欣管着,家裡沒有古怪毛病,但是一般富貴之家沒點豔色調調那還叫富貴之家。
而且整個介仁山莊類似建築構造也有不少,内裡精巧自是不一而足。
古東平現在所在是外間,外面也有會客辦公之用,隻是沒有書櫥,也無隐私之說。
謝飛鵬進來後笑着拿出了鐘群給他的那張借記卡,把前因後果說了一說,末了加了一句“少爺,光平莊園的油水很足,那古瑤還不知道得了多少好處,他為難咱們,也不是光為了以前意氣。”
古東平笑了一笑,并未在意,意氣之争?小孩子的玩意,世家争得你死我活的說是榮譽,還在利益,臉面這個東西,磨着磨着就厚了。把卡一抹就知了裡面數額,他再次一笑“二百萬帝國币,倒是不少,你留着吧,這種好處以後能收就收,不提倡也不禁止,他們有錢那就交吧,噗噗,這兩百萬倒是下了皿本。”
謝飛鵬說了這事也就未在意,從他手裡流出的錢可比這多了,他要是想要貪墨不知早有了多少。神州還是一片信義的世界,特别對于有些人來說,就如同百年前一位老叟罵過的一樣“這個世界不要臉的人和要臉的人一樣不少。”
古東平也未放在心上,隻做了笑談,他拿出一張紙,說道“明天的會議内容都在這裡,到時候還需要你去安排,鐘群倒是提醒了我,我想了一下,追随者的待遇也要定了,根據境界戰力貢獻,還是要排出個表,到時候也好辦事。”
謝飛鵬想了想問道“是用什麼為标準,以哪個為主,是身份地位,還是貢獻?”
這裡頭就有說法了,他剛才掃過會議安排,就看到了十年前的外姓四傑在裡面。作為古家私學出來的對于這些前輩,他還是聽說過的。但是前輩是前輩,公事是公事,要是按照家臣内外之分,這些人顯然是沒有地位的。
古東平思考了一會,事關整個勢力的基礎――利益分配,他要考慮到以後。
要是按照穩定性來說,當然是地位為主。但是這樣有一個很大的壞處,那就是以後再招收的人才很難出頭。也就是說,早加入的占了山頭,以後來人隻能先拜山門,這對以後立志世界巅峰的古東平來說是不允許的。
但要是隻看實力,那些個前加入的難免就會心寒,古東平擺了擺手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全還需要好好想一想“這個不急,明天再說吧,你先把裡面的東西熟悉一遍。明天不要出錯了。”
第二日,也就是古東平召集的最後一天,不到正午所有人都來了,連不耐煩的趙欣也被賈平威脅着來了,趙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在搞研究,心思哪裡有一直對外打交道的小師弟靈活。
下午三點所有人吃了一頓飯,休息了一下。由劉管家派人提醒,二十一人除了張明所有人都來了,至于張明除了核心人員古東平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而彭智哲那是“黑虎”不是病貓,也不是他的手下,是他的一張不為人知的手牌。這兩人他不想衆人皆知。
匆匆趕來的衆人,也沒有和其他人做什麼交流。有些人甚至也未見過面,完全是第一次見面,相互之間見過面找了座位,坐下後閑談幾句話,來者除了張欣這個二貨,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座位問題,但是因是古東平排好的,也就沒人說什麼。
最有趣的就屬狄克他有巨人皿脈即使縮小之後也有兩米五的身高,和他挨着坐可不是一個多麼愉快的事。
古東平的自然是正位首座,他右手邊開始分别是謝飛鵬、明偉奇、樊躍華、齊思文、紀小穎、慎飛、阿福、莫雨、祝南星、趙欣、賈平共十一人。
左手邊是狼孩、華池、袁克林、那思遠、狄克、姜偉、茅依蕾、尉遲景曜、鐘群、俞剛也是十一人。
從右一左一分别是謝飛鵬和狼孩,就可以看出古東平對兩人的重視。
坐在靠後的位置的姜偉本來就是一個暴脾氣,他有些生氣的敲了敲桌子,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華池竟然坐在了左二,按照帝國以右為尊的傳統,他前面還有三人,謝飛鵬,狼孩,明偉奇,而華池隻是第四人,不過華池并未有多少情緒起伏,靜靜等着。
他不任務古東平是笨人,排座座難道還能排錯?
古東平姗姗來遲。
好一會,門口才有平穩踏實、不快不慢的腳步傳來,七月三點多鐘的太陽,還在天上高高的挂着。站在門前,已經關上的正門被他輕輕推開,一束陽光好像早準備,劃過了鳥喙崖,尖銳崖石仿佛給了這午後陽光添了點銳氣,刺目耀眼。衆人聞聲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到門口,隻見一少年的腳步以他這個年紀少有的穩健邁入,而陽光更是不急不緩,從天際傾瀉一直跟在少年身後,随着他推門而入,會議室金碧輝煌,錦衣少年漫步而入。
少年腳先進入,衆人見到他腳上蹬着白玉青麟碧玉靴。陽光下靴上青麟擺動,像青龍遨遊諸天。再是身子進入,身穿錦緞毓秀袍,秀袍上繪着山河圖,山川千回百繞,似淩亂似有序。陽光投射下,萬裡山河好像在他推門還未完全放下的手中懷抱。頭上梳着筆直力挺的短發,臉上古銅金光閃閃,不算俊秀的面孔卻有了點點胡渣,頭發根根仿佛有沖破天際的勢頭,成熟與張揚矛盾交織在一起。
當古東平進入,衆人不由的眨了眨眼,因為他身上有一股勢讓人不自覺的退讓,稍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其勢已成”的表現。很難想象一個少年能把氣勢運用到如此細膩。古東平完全進入,才有人發現他後面還有個手捧彎刀,腰挎長刀的少年,衆人面前少年微微有些拘謹,但是想着劉管家囑咐和父親的耳提面命他還是克制住心中的慌張,隻是不由得看了看臉色始終平靜的古東平,明罡陽心中才定了一定。
待到明罡陽進來,古東平回身把房門慢慢關上。
議事堂大門足足有五米多高,整個議事堂的設計為的就是突出主人的勢,除了主人,其他人自由側門引入,也隻有一些貴賓才有打開正門的資格,古東平進入,本來是有人關門的,但是今天會議重大,所有守衛包括劉管事都沒有資格靠近,這關門的事就交給他了。
背過身,古東平迎着刺目日光,跨過了時空萬裡,仿佛看到了一個世界向他招手,他微微一笑似有氣勢升起,跟在他身邊的明罡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那一瞬間他不受控制,仿佛眼前的師傅是洪水猛獸一般讓他敬畏,也僅僅是敬畏,沒有害怕,因為眼前人是他的師傅。、
似有狂風吹進,他衣袍微微掀起,不待有多少起伏,好似被他伸出的手輕輕熨平,他手一擡,仿佛有線牽引,哐當一聲大門轟然關閉,這時他的衣袍才慢慢放下,所有人發現五米巨門在他的身前顯得有些“矮”,或許是他太高了。
古東平回身,大步走向他的座位,明罡陽持刀侍立一旁。他穩穩坐下,沒有一個人不正襟危坐,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來人笑了一笑“諸位當記住,今日是足以載入帝國史冊的一天,因為我古東平你們将被世人銘記。”
狂!狂!狂!這是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心中的想法,但是經曆了剛才回身一幕還在眼前,竟然沒有人覺得荒唐。
“諸位當記住,今日所有可以到來的人,隻要跟的上我的腳步,天下之大,大可以踏破。”
“諸位當記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沒有僥幸。”
平穩,陳述,自信,毋庸置疑。數年後想到這三句話的人隻剩下這個感覺。
數十年後,衆人蓦然回首,今日之話更像預言,而且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