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千山之淵底層空間,隻剩下古東平一人。他閉上眼睛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現在他意識中還清晰保留的隻有關于家庭和武道的核心感悟。
古東平沒有想到真正支撐他的不是所謂重生,也不是異能,而是親情,還有極個别的友情,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關于力量的領悟。
武道東西大部分也忘了,但是力量運用、直指本心的東西大部分留存下來。這部分中,蛻變前後的對于力量的領悟與轉變,又占據了這部分記憶大部分空間。
除了這些東西外,他所有淺層記憶消失一空,大部分重要記憶也消失了。
古東平沒有一片懵逼,還要感謝至聖執念。
其實,準确來說,占據“柳榮觀”身體念頭,已經不單單是執念,他有完整的意識運轉體系,也有完整的判斷方法。
隻要他殺了古東平,吞了千山海,徹底融合神器,踏入極境,執念中的執着會徹底消失,那時候,如他所說他就是完整的“黃泉”。
古東平不必經曆重新積累記憶,重拾曾經經驗,就是因為承接了比之前更完整的感知體系。因為他此時所有非核心意識,全部都是來自已經消散了的至聖執念。
通過執念旁觀柳榮觀對他的感官,和執念翻閱他的記憶。他還原了自己的全部事情,至少對于自己的身份和接觸的人物有了一個模糊概念。
不斷還原自己所有經曆,在這個過程中古東平也感覺到了認知的改變。
他對于所謂重生有了更為深切的認知,結合他自從修煉龍象功就不再覺醒異能,執念自身的伐骨洗髓的過程,古東平知道他已經是“上古人族”。
皿脈中沒有雜亂皿脈,隻有純之又純的人族之皿,不需要繼承來自雜皿的天賦異能,從短期看少了某些手段,但長期來看,卻讓自己力量免于被污染。
再結合他俯視時間長河的經曆,他更是知道有些異能不僅可以改變人的力量屬性,而且可以改變人的性格特點。讓他不斷向異能源頭的那個人靠攏,想到這古東平就不寒而栗。
通過執念翻閱自己的記憶,古東平重新看了一遍重生的記憶整合。通過執念視角,第三視角,他知道不是他沒有天賦修煉到無極之上,而是他必須不能修煉到無極之上。
因為一但力量體系超了,所有的重生推演,就無法進行。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這重生本身就是極高明的異能,按照執念記憶的認知,不出意外,與創造了武道的武祖脫不了關系。
在去看當日在鬣狗營地遭遇的那個不知名異族,古東平心中有了猜測,卻又不确定,那些人物是天地間少有的人物,與他們相比,他現在還差一點。
通過執念記憶古東平重新翻閱了一遍自己記憶,包括“重生”之後的點點滴滴,他還是采取歸類的方法,将龐雜的記憶進行了一番整合,做完這些古東平才重新睜開了眼睛。
隻見他手指輕點前方,便有無數光影明滅,每一道光影中都有一道八角芒星在裡面不斷閃現,這一指也是八荒拳的應用,隻是有了來自執念高屋建瓴的認知,這一招比之前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古東平睜開了眼睛,延伸自己的感知,有了神器加成,他感受到了界限本身具有的境界之高,當然此刻黃泉在手,這高對古東平來說也并不是不可打破。
他也見到了正在向核心出進發的各族精英,現在剩下的人物,多得是各族精銳。
按照以往,古東平也許會将異族屠戮一番,但是經曆此次大變,他的心不知不覺也就“寬容”了,他看了一眼跟在錫德裡克身後的安迪。
在他歸類執念屬于他自己的那部分記憶,這人害他停戰很長時間,曾經的殺心正濃,現在卻拾不起來。
冰雪中行走的安迪在古東平感知過來的時候,他隻感覺心髒猛地一聽,似乎遭遇了什麼大恐怖,在他前面的錫德裡克一把抓住了他,讓他不至于跌坐在地上“怎麼了?”
“有.....有.....”安迪喘着粗氣,斷斷續續說着,但是這句話還沒出口,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謝林等人也看了過來,錫德裡克皺眉道“你們感受到了嗎?”
“有一點,但是不清晰。”阿諾等人不确定道。
古東平再也不看他們,他手指再是一點,一道浮橋顯現而出,勾動界限内的某種無盡殺伐奧義,本來遲遲不出的千山之淵,此刻橫跨而出,直接徹底顯現出來。
刹那間天地之間冰雪更勝,有金色風暴自遠處不斷孕育,将發未發。
衆人見到這等變化,皆是大喜過望,管也不管剛才的插曲。既然界限恢複正常,束縛之力也就不存在。
縱使柳榮觀再現,也無法留住這裡的人。黃泉借助神器定住了界限演變,把衆人困了起來,才最讓他們擔心。
剛才還一片和睦,此刻皆是相互戒備,謝林激發了紫霄令威能,沉聲道“各憑本事,互不侵犯如何?”
“好好!”
自此這個合作小隊分道揚镳。
重啟界限演變進程的古東平,望向天天際。
他看到了遠天上立在一旁的玄冰王,還有魔族公爵拉燈,他也知道這兩人也能感覺到他。古東平揉了揉運使神器變得蒼白的臉,像是又回到了曾經越級運使飲皿刃的時候。
隻是已然不同了。
古東平信手一招,金元風暴中就有幾個金元果落到了他手裡,他并沒有拿多,隻有幾顆,他知道自此之後金元界限也就不複存在了。留下幾顆也好。
想到這,他再此伸手一點,點在了那滴千山海上,千山海瞬間消失,融進了神器的虛空之中。
隻見虛空那片灘塗開始由爛泥向着黃色冰晶轉化,在短短瞬間,就有無數黃色高山出現,下方的黃泉之水瘋狂擴張。
古東平向黃泉傳音道“依你心意,引導虛空變化。”他沒有說明,但是身為此方天地孕育的靈體,黃泉馬上明白了,開始搬山填海。
另一方面,玉阙中神器本體也擴張了一倍有餘,泉水更為清澈,汩汩有聲。
做完這些,整座千山之淵開始震動,古東平依舊不慌不忙,界限演化重新開始,界限核心就不會馬上崩潰。
他拿出取自資源遞點的物資,開始恢複,當狀态回到巅峰,他張口一吞,将前方的拳頭大小的金元母果吞入腹中。
千山海消失,金元界限将不複存在,孕育金元果的母果正好用來幫他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