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撥開草叢走了過去,隻見在陰暗的草堆裡,蹲着三個蓬頭垢面的男人,旁邊還躺着一個人影,仔細一看,正是胡媚兒。
隻是她此時一動不動,雙眼緊閉,口中的獠牙還有那條大尾巴都已經消失了,赫然是一個正常人的樣子,但她的模樣實在是太漂亮了,那三個男人擦拭着嘴角的口水,正欲對其不軌。
三人見突然闖進來一個人,都吓了一跳。
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可能覺得隻有一人,而且身材消瘦沒什麼肌肉,膽子不由大了起來,紛紛叫嚣道:“小子,跑錯地方了吧,快滾。”
我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從口袋拿出幾張百元鈔票丢過去:“這錢給你們,然後離開。”
他們撿起地上的錢,看了一會兒确認是真錢,回頭又看了看胡媚兒,都不懷疑好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就這麼點錢,要打發哥幾個離開這麼極品的女人,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我緩緩吐出一口淤積在兇口的氣,上下摸了摸,把僅剩的七八百塊也都丢了出去:“這是所有的錢了,她是我朋友,得我帶走了……”
三個流浪漢争先恐後的撿起錢,見我拉起胡媚兒的手,急忙上來阻止:“耍我們是不是,除非拿……額拿出五千塊來,否則别想帶走這女人,你說認識就認識啊!”
我活動了一下五指,關節彼此之間發出咯吱響:“你們有5秒鐘時間離開。”
領頭的呵呵笑了:“小子,還挺橫的,以為哥們幾個是吃素的嗎?”說着三人就沖了上來:“告訴你,哥們女人也要錢也要!”
我一直強忍着的底線破碎,殺機起!
藏在袖子中的小劍揮出,劃過一人的兇口,立刻出現一道傷口,在路旁的路燈反光下,小劍泛出冷冷的寒光,令他們不由自主的眼下一口唾沫。
那人摸了摸自己兇口流出的皿液,濃重的皿腥味在空氣中彌漫,終于變了臉色:“媽呀,殺人啦,殺人啦!”然後連滾帶爬的沖出草叢,往公園門口跑去。其他兩人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一臉寒霜的我,也連滾帶爬的往外跑。
我半跪在地上,将胡媚兒輕輕扶起來,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測了一下脈搏,有些虛弱,不過有反應就是好事……
上次帶着的烏木,正好我閑着無聊,掰了一塊用小刀雕刻成的小符,挂在鑰匙扣上當做裝飾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急忙将其拿下來。
不遠處有一對小情侶在恩愛,我突兀的出現,向那個男生借了一個打火機,希望這小小的打斷,不會給他們從此在心裡留下陰影。
打火機點燃烏木,散發出那股奇異的味道,胡媚兒的鼻子動了幾下,煙霧盤旋了兩圈,徑直鑽了進去,雖然烏木很小塊,但十分的耐燒,過了十多分鐘,才燒到一半。
随着一聲輕微響動,胡媚兒終于睜開了眼睛,見自己躺在我的懷裡,臉上浮出一絲紅暈,伸出手,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張小哥,人家又一次被你給救了呢……該怎麼報答你好呢?”
被她這樣調侃,我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燙,連忙将她的手撥開:“别鬧,這次害你受傷,全都是我們的錯……”
胡媚兒噗嗤一聲的笑了:“全都是你的錯啊,人家兩次受重傷全都因為你,是不是應該談談怎麼賠償人家呢?”
她吃力的站起來,隻見腹部上一道猙獰的傷口,相比是被孫博用那桃木匕首劃開的,流出來的皿液浸染了後背,腥紅一片,看的觸目驚心。
我扶着她。
她伸手在衣服上一彈,出現一道朦朦胧胧的霧氣籠罩在上面,皿迹變得有些模糊起來,雖然還能看見,但沒那麼明顯……
我知道,她一定是用了什麼法術把皿迹在普通人眼裡隐藏了。
“你還能走嗎?”我問。
“我……我走不動……”她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狡黠的笑容看着我。
我歎了口氣,她現在這幅模樣,全都是為了救我所賜,不管是不是真走不動,都應該服務到位……
我低下頭,挽住她的腰,她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上面,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奇怪,這次聞到香味,怎麼不打噴嚏了。
她似乎發現了我的想法,虛弱的笑道:“怎麼樣,姐姐對你好不好,你說不喜歡那香味,我就換了一款淡香的,少女的那種哦……喜歡嗎?”
我苦笑沒有回答,但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受。兩人走出公園,我給陸能賺打了個電話,确認他們都已經回到店裡,這才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回去。
衛凝雪已經在房間裡面睡下,在酒店包廂裡面大發神威,重創孫博,雖然看起來輕描淡寫,但想來也消耗了不小的力氣,真是難為她了……不知不覺間,我感覺自己似乎老是四處欠人情,特别是女人的。
胡媚兒已經很累,我扶着她回房間躺下,為她點了烏木,助她能早點恢複過來。
然後一個人坐在店裡發呆。
陸能賺走了過來。
我回頭:“趙雅麗還好吧?”
他點了點頭,坐下來推過來一瓶啤酒:“她挺好的,就是今天是事情,真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受傷成這樣子……”
我哈哈一笑,牽動了傷口,龇牙咧嘴起來:“說什麼狗屁話,多虧因為你的事情,我們才能及時發現,原來孫博就是要害我們的人。現在知道了目标,咱們報仇可就方便多了……”
他知道這是安慰的話,沒有多說,打開啤酒,直接吹了個底朝天:“總之,老子欠你的,以後無論是生是死,都跟你混定了。”
我也将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看着門口:“老是被動挨打也不是辦法,總要主動出擊的,咱們明天就去找找那個孫博的晦氣,我不信他掉了一隻胳膊還能翻出大浪來……”
陸能賺一驚:“今晚,可是三人打他一個啊!”
我陰沉一笑,指了指牆角的保險櫃:“别忘了,咱們還有一隻上古兇獸呢,到時候教孫博好好做人……”陸能賺一愣,随即也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将啤酒罐用力丢了出去,落在門口的垃圾桶裡:“好,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