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能賺說,這些都不是重點,問題兩人已經躺了一天一夜,他二叔身上的傷怎麼辦……
我說,這次倉庫裡的遭遇,那些鬼起碼不少于20隻,雖然本事不是很厲害,但卻懂得偷襲,智商意識比普通遊魂野鬼強多了……陸山輝身上的傷,是怨氣傷的,隻有滅掉來源才有能恢複,但是沒那麼容易!
他放下手中的蘋果,說我的意思是?
我壓低聲音說道:“可能有人養鬼!”
陸能賺大吃一驚:“鬼還可以養的嗎?”
我笑道,鬼當然可以養,有沒有聽過養小鬼。在東南亞一帶十分流行,下至販夫走卒,上至明星官員,家裡多少都有養一兩隻小鬼,以各種不同的辦法飼養,然後令它們為自己達成各種目的。
例如賭場的人養小鬼,會讓其替自己吸收客人的财氣,令客人手氣時好時壞,在不知不覺中輸光所有錢。而明星養鬼,更多為了維持面貌年輕,要知道人總有老的時候,面上會出現條條皺紋,靠臉吃飯的人,臉相當于飯碗,容顔老去,也相當于砸了這飯碗。
當然,這些都是普通人養鬼,他們所養的鬼雖然邪性,要降服卻不是難事。難的是有道行人養的小鬼,難纏又厲害,除了用來賺錢外,更多是用來害人。事先偷取對方生辰八字,然後在合适的時機出手,就算有心防備,一點點的疏忽,也會莫名其妙死去。
陸能賺聽的臉色煞白:“擦,這小鬼怎麼聽起來跟大白菜一樣,到處都有,是個人想養就養?”
我搖頭道,獲取也要付出,普通人為求财,一般都從特殊渠道購來小鬼,每天擠出一滴中指精皿喂養,直到七日滿,小鬼才徹底屬于自己,但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養小鬼的人不能有孩子。
因為小鬼善妒,它們更多是小孩死亡轉化,缺少父母愛,加上被殘忍煉成小鬼,已經失去往生的機會,心理已經病變扭曲。若是它們見到飼主有了小孩,或者對其他小孩好,便會嫉妒心發作,不受控制殺死那孩子,還會反噬其主……
所以沒有絕對的實力壓制小鬼,養小鬼的人都不敢怠慢它們。
我繼續道,小鬼的養成很殘忍。
有能力的降頭師,會專門留意哪裡有小孩死亡,而且專門挑選14歲以下的小孩。
等他們下葬之後,就會趁着夜黑風高的時候,偷偷來到墳前,在墳頭插上一根桃木釘子,整根沒入其中,然後連續念咒七日,使小孩的魂魄不得脫離屍骨,逐漸魂骨相融為一體。
然後刨開墳墓,用蠟燭烘烤小孩屍骨的下巴,讓其滴出屍油,然後用刀開膛破肚,挖出肋骨,取一截,用小刀雕刻成一副小棺材的模樣,再将屍油灌入其中,滴上一滴自己的皿液,蓋上棺蓋,刻上生辰八字。
養小鬼的第一步,便煉成了,剩下的就是不斷的溫養。有降頭師已經失去人性,他們沒有尋找已死小孩屍骨,而是去騙走小孩,再用邪術百般折磨緻死,越是痛苦死亡的小孩被煉制成小鬼,就越加邪性可怕,喜怒無常。
購買小鬼的普通人,别無他法,隻能盡量哄它們開心,在陰暗的角落裡面放上一堆玩具,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多加個小碗和一雙筷子,表示注重它的存在,有當成一家人對待。
一般情況下,小鬼也不會輕易反噬。
陸能賺聽的火冒三丈,捏碎那塊沒吃完的蘋果,怒道:“這種人簡直就該下地獄,無法無天了都!”他想了一下。
“倉庫那些是這種小鬼嗎?”
“不是啊。”
“那你說這麼多,意義在哪裡?”
“這個……知識淵博。”
“我擦!”
我趕緊遞個蘋果過去,不敢再逗他:“倉庫裡面的鬼,雖然不是那種小鬼,但可以肯定,他們是死後很久,才被人養起來的……不,應該叫煉制。”
他不明白,煉制和養有什麼區别?
我說,養的随時都可能叛變,煉制的便是抹掉它們叛變的心理,從根本上将它們做成屬于自己的東西,如果主人死了,這些鬼自然也跟着死。
他問,那能找出是誰煉制這些鬼嗎?
我呵呵一笑,特地去找,自然很麻煩,也不一定成功。
但如果讓他自己來,就很簡單了。
陸能賺眼睛一亮,問什麼辦法?
我指着病房外面的護士服務台說,如果現在沖出去,把服務台上的電腦全砸了,會怎麼樣?
他說,還能怎麼樣,我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然後被醫院抓住狠狠揍一頓。緊接着,他哈哈一笑,說明白了。我隻要對那些鬼下手,管他是養鬼還是煉鬼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現身找我。
我抓起病床旁邊的衣服,往身上套,事不宜遲,事情要的就是快,越快,對方考慮的時間就越少,有心算無心,他完蛋了。
四肢有些疲乏,但好在活動還是沒問題。
辦了出院手續,我們回到店裡。
一準備對付煉鬼人的家夥,二是看一下衛凝雪怎麼樣了,畢竟我們消失了一天一夜。
回到店裡面,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擡頭一看,二樓有個空曠位置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菜肴。
怎麼回事?
我快步走上,這些菜肴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很有食欲,衛凝雪端着一盤糖醋魚從廚房裡走出來,臉上挂着開心的笑容:“張青哥哥,你回來啦!”一個火紅身影從她背後閃出來,是胡媚兒,她穿着一件火紅色的圍裙,手裡拿着一把鏟子,風情萬種的說道:“飯剛做好,趁熱吃。”
陸能賺肚子咕噜噜作響,我們在醫院除了點滴,還沒正式吃過一頓飯,他急忙坐下,拿起筷子夾住一塊魚便要往嘴裡塞。我一巴掌拍掉:“靠,陌生人的東西,你也敢吃?”他格外委屈,說胡媚兒好歹在店裡住了一天兩夜,算半個熟人了。
這家夥見到美女就頭腦短路,我徑直走進廚房,冷聲問道:“不是隻住一夜嗎,怎麼還在這裡?”胡媚兒裝作一副被吓到的樣子,拍了拍兇口,嬌滴滴的說道:“幹嘛這麼兇,吓的人家腿都軟了。”
陣陣香味飄來,我揉着鼻子,忍住打噴嚏的沖動:“很感謝你的飯菜,但店裡不能長久住陌生人,抱歉。”
胡媚兒看了一眼廚房門,門嘎吱一聲竟然自己關上,她的瞳孔收縮了兩下,形成豎針狀,背後突然伸出一條巨大火紅毛茸茸的東西,裹在身上:“可人家不是陌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