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小的溶洞,李陽和陸能賺的手電燈光打在牆壁上,光來回折射頓時照亮了不少地方。李陽看了一下衆人:“大家都沒受傷吧?”我們檢查了上下,沒什麼大礙,幾乎毫發無損……
想起剛才那麼多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心裡冒起一陣莫名的寒意,楚白雲站在一旁研究腕上的手表。我咳嗽一下:“你當初布置了很多機關陷阱,剛才那些人是怎麼做出來的?”
楚白雲的眉頭皺成川字型,他關掉手表屏幕,淡淡的說道:“師父藏遺體的地方,可能已經被人來過了……”
衛凝雪身體微微一晃,白皙的臉上變得更白了,她嘴唇微微顫抖:“這裡當年應該是一片荒蕪,怎會有人來到這種地方……”
這個溶洞上下長滿了鐘乳石,頭頂和地面一根根猶如利劍般延伸着。這裡是湖底,卻不缺乏的就是水分,水氣在頂端凝聚,融合了碳酸鈣沉澱物以及其他東西,不斷的流淌滴落下來。随着時間推移,上方會逐漸生出倒挂下來的鐘乳石,而水滴落在的地方,則會向上生出一根。隻要時間足夠的話,上下鐘乳石總有一天會接觸銜接在一起,成為鐘乳石柱。
楚白雲用手撫摸着一旁兩根上下快要銜接在一起的鐘乳石,眼中不停有光芒閃過,他長長吐出一口氣:“這裡多出的痕迹,都屬于我的,可以斷定已經有八九百年以上時間……”
李陽已經知道楚白雲的來曆,他接過話道:“你的意思是,當年你将張青屍體葬在這湖下的時候,就已經被發現,并且相隔時間并不多,你走了,他就來了?”
楚白雲恩了一聲。
陸能賺叫道:“這麼說,我們都白跑一趟了,老張的前世屍體多半是不在了,就算有恐怕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額,咳咳咳。我胡說八道,我胡說八道……”這家夥看見衛凝雪逐漸變得冰冷的目光,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楚白雲在溶洞裡面緩緩的走着,他彎下腰撿起一塊碎石,朝前丢去,碎石巴掌大小,在空中翻轉着前進,落在不遠處地上,隻聽隐隐約約咔擦聲響起。
忽然溶洞兩旁劃出無數細小的白光,持續了足足有十幾秒。等到白光結束,我将手電筒照過去,隻見在空中密密麻麻有數百條細微的線相互交錯着,它們實在太細了,就算有光照着,辨認起來還是很不容易。
陸能賺走過去,他伸出手指要摸那細線。
一隻手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拖了回來,力道太大,導緻整個人摔在地上。他擡頭不解的看着楚白雲:“你幹什麼?”楚白雲沒有說話,撿起一塊石頭,丢了過去,這石頭穿過這片蛛網般的絲落下地上一下子碎了。
陸能賺有些驚訝:“這石頭這麼脆!”
李陽将他扶了起來,指着絲線:“并不是這石頭很硬,是那絲線太鋒利,将石頭切成了碎片。你要才要是一頭撞上去,應該不會比石頭硬吧。”
陸能賺吓出一身冷汗,他尴尬的朝着楚白雲笑道:“多謝多謝,我欠你一條命哈。”
楚白雲擺了擺手:“你沒欠我一條命,因為這些機關是我設下的,這些絲線是寒鐵蟬吐出的寒鐵線,鋒利無比,尋常的刀劍也不能砍斷,沒想到後來人沒有觸動機關成功過關……”
說到這裡,他朝前走一步,手掌一動,六道金光閃爍,密密麻麻的絲線盡數斷裂飄飄灑灑落在地上:“除了我的機關之外,還多了很多陌生的機關,應是來人設下。”
李陽點點頭:“按這樣的話,張青的前是肉身應該更加安全,因為純粹來搶奪或者毀壞肉身的話,沒必要還要加上額外的機關。”楚白雲搖頭:“非常之人,有非常的想法,隻有進去一探究竟才知道。”
溶洞裡潮濕無比,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很多地方不僅濕潤而且十分的光滑,短短十來分鐘時間,陸能賺已經摔了三次,到最後他都不敢挺起腰走路,隻敢雙手扶着牆壁一點一點猶如探雷一樣挪動。
潛水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潛水服緊貼在身上,我不僅感覺有些燥熱。
熱?
從冰水裡剛出來,怎麼會熱?
我從潛水服裡面掏出符咒,隻見金剛不壞符的背面還畫着一道符咒,正是烈陽破寒符,道士的能力不光隻有念咒驅邪捉鬼,還能治病,這符咒就是用來治病的。若是有人感染了風寒,體内寒氣凝聚,就會畫一道這種符咒,前兇後背拍一張,病人就會感覺腹中絞痛,到茅坑裡去蹲一會兒就好了。
這符咒提前貼在身上也可以避開風寒,書上有描述,以前的道士冬天或者寒雨天氣趕路,都會在身上貼一張這種符咒。那時候醫學還不發達,一旦生個什麼小病都很有可能嗝屁,唯有盡量避免生病才是正道。
将符咒拿在手裡,還是感覺有些溫熱。
我轉身,一股淡淡的熱風從溶洞中吹了出來,這實實在在拂面而來,是熱的,錯不了!
看來會熱不是符咒的原因……
我将符咒放了回去,看着溶洞黝黑看不見盡頭的地方,咽了口唾沫,天池所所處的位置是休眠火山的頂端,休眠火山,是代表巨大能量還存在,隻是暫時不會噴發的火山,并不是死火山。感受着這熱風,我開始有些不安,看了看手表,不過地下一百多米而已就有熱氣上升,熔漿應該不會太遠……
陸能賺走的慢,他也感受到了熱氣:“我說,這火山他娘的不會爆發吧,上面那麼冷,這裡這麼熱。”
我擡手往他後腦勺就拍過去:“快閉上你的烏鴉嘴是,幾乎沒有一次不應驗的!”
他摸着腦袋:“這還真不是我烏鴉嘴,這叫理性分析,你想想,咱們這麼多人都在這溶洞裡面,雖然一個個又是妖怪又是千年老不死的,但這上千度的熔漿萬一湧出來……”
哎呦我擦!
我捏着拳頭咯咯作響,他忙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
感受着越來越熱的風,我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厲害,摸一下小劍,本能的聚集一下法力,我駭然的發現,自己凝聚在腹部中的法力以微弱的速度在流逝,不光是這樣,就連法力聚集的速度也是慢的像蝸牛一樣。